霍承安頂著風雪離開,關上了房門。

  張秀英嘆了口氣。

  自己女兒明明已經結婚,可是偏偏目前的條件,兩口子居然一直處于分房睡的狀態。

  兩人根本不算是結婚。

  明明知道應該讓小兩口兒住一塊兒,可是這里的條件就是這樣。

  倒是想給小兩口騰個地方,問題是現在沒有地方。

  女婿還得住到單身宿舍去。

  這叫什么事兒啊?

  母女兩個這會兒睡下。

  大概是因為霍承安回來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家具增加了屋里的溫馨程度,母女兩個這一夜睡得還不錯。

  本來以為可以一夜到天亮,可惜天不從人愿。

  又是黑天半夜,倆人被敲門聲敲醒。

  迷迷糊糊點著蠟燭,披著衣服問。

  “誰呀?”

  不用說都能知道,肯定是來找女兒的,這年頭兒能緊急大半夜來的肯定是有病人。

  “媽,我是小霍,我來找安安的。”

  聽到霍承安的聲音,這回沈安安徹底清醒了。

  急忙從溫暖的被窩里爬出來,一邊套衣服一邊問道。

  “怎么了?霍大哥!”

  “你穿上最厚的衣服,咱們要出一趟遠門兒,有點兒事情需要你幫忙,有一個病人得了疾病特別嚴重。”

  沈安安一聽有病人,二話沒說,把厚衣服都套上身。

  在這里所謂的厚衣服就是棉襖,棉褲,外加身上套上一件棉大衣。

  張秀英急忙把自己的圍巾截下來給沈安安圍在脖子上。

  一拉開門一陣冷風吹過來,差點兒沒把張秀英給吹倒,光是這風就知道外面情況不好。

  張秀英一邊背過身給女兒擋著風,一邊囑咐門外的霍承安,

  “小霍,這么大的風險,你可是路上要照顧好安安。”

  “媽,您放心。”

  霍承安看著沈安安裹得跟個球一樣出來。

  嘴角勾了勾,然后看到沈安安圍著圍巾,卻沒有戴帽子。

  只好咬牙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給沈安安戴在腦袋上。

  男士的帽子非常大,兜頭蓋下來差一點兒擋住沈安安的眼睛。

  可是沈安安凍得冰涼的耳朵瞬間就被遮得嚴嚴實實。

  帽子上還散發著一股香皂淡淡的香味,還有一股煙草味兒。

  不算難聞。

  張秀英看到女婿這動作,心一下子就踏實了,一看女婿這樣子真是個體貼的人。

  霍承安伸手過去拉著沈安安往外走,一邊說道,

  “你別怕,咱們要出趟遠門兒。這么晚又這么大的風雪汽車開不了,咱們得騎馬走。”

  沈安安把挎包往懷里塞了塞,這里面全是自己的工具。

  看到霍承安被風吹的聲音都變了。

  猶豫了一下,把圍巾摘了下來。

  一會兒的功夫霍承安腦袋上,現在全是雪。

  “你把圍巾帶上,我大衣的領子豎起來能擋著風。”

  霍承安瞬間心里一軟,自己媳婦兒還真是一個寶藏。

  接過去圍巾卻反而回身,把沈安安拉到自己跟前,把圍巾給她豎起的大衣領子上圍了上來。

  并且系得結結實實,把系著的位置翻到了領子后面。

  “你別擔心我,一會兒我要騎馬,所以領導肯定會給我配帽子和圍巾,絕對凍不著。”

  沈安安堵得嚴嚴實實,剛才冷風吹在臉上,刺骨地疼,像是小刀子在臉上割。

  一圍上圍巾,瞬間就覺得溫暖了很多。

  “可是我不會騎馬。”

  沈安安是真不會騎馬。

  “我會騎,你放心,到時候有我。”

  不到一會兒功夫,沈安安就知道到時候有我是啥意思。

  這一個隊伍一共是五個人四匹馬。

  除了霍承安和沈安安兩個人之外,還有三個人后面背著背著槍,全副武裝,一看就是護送他們的人員。

  這馬是高頭大馬。

  雖然這樣的天氣起碼出去也一樣好不到哪兒,可是總比他們步行強。

  沈安安看到強壯的馬匹在風雪里面有些焦躁地在原地用蹄子刨著地。

  有點兒膽怯地躲在了霍承安的身后。

  霍承安摸了摸馬匹的皮毛,顯然這馬對他很熟悉,果然焦躁的情緒被安撫下來。

  霍承安解下韁繩,拍了拍馬背,同時低聲對身后的沈安安說道。

  “來,上馬!安安。”

  沈安安刷著他的衣襟兒,總算是蹭到了前面,可是這馬太高了。

  她根本連馬鐙子都踩不上。

  霍承安看了一眼,單手攬住了她的腰。

  沈安安根本來不及反應,感覺有點兒騰云駕霧一般就直接升空。

  一只腳踩到了腳鐙子上,人一瞬間就被扶上了馬背。

  同時剛才還站在一旁的霍承安用手一牽韁繩,腳一踩鐙子,瞬間也跨上了馬背。

  結實強壯的身體就在她的后背。

  馬匹可真高大。

  沈安安坐在上面,感覺自己一下子和地面就有了起碼兩三米的距離。

  當然馬不可能有那么高,可是人坐在馬背上的那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高度已經不一樣。

  沈安安有些緊張地抓住了馬鞍子,想要抓住韁繩,可是韁繩被霍承安緊緊的牽在手里。

  霍承安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抓住了韁繩。

  把沈安安圈在自己的懷里,同時低聲囑咐道。

  “不要輕易地用腿夾馬肚子,也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動作,你如果覺得緊張,就用手抓住我!”

  “也別害怕,如果風大的話就轉過身。”

  霍承安說完這話,一揚韁繩。

  連給沈安安一個適應的機會都沒有,這馬刷地一下就跑了出去。

  沈安安被顛得差一點,一頭栽下去,用手緊緊地攥住了霍承安的臂膀。

  那一雙強壯的手臂居然在這個時候成為了她的支撐。

  很快沈安安就知道為什么霍承安跟自己說,如果受不了的話就轉過身去。

  迎著風馬匹的速度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這馬跑起來的速度不亞于他們開著一輛摩托車。

  風呼呼地往嘴里吹。

  沈安安感覺自己都有點兒喘不上氣,尤其是看到他們前頭有一匹馬,身邊還有兩匹馬,三個人成包圍的姿勢,緊緊的把她和霍承安護在中央。

  沈安安急忙轉過頭,把頭埋在霍承安的懷里。

  這一瞬間才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能喘上氣兒。

  媽呀,這馬真不是一般人能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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