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君動作麻利,牛麗芳剛抱著一顆大白菜進屋,他就端著滿滿一盆子奶白色的魚湯從廚房出來,那香味香的,惹得整個屋子的人都忍不住聳動鼻子聞了又聞。
“哎呦,小宋這手藝可以啊,可比你嬸子我煮的好啊~”牛麗芳毫不吝嗇的夸贊。
“麗芳嬸子說笑了,我哪里可以和您比,我聽顏汐說過,您做的飯才叫好吃。今天我有幸能嘗到了。”宋時君解下圍裙,褪去那一份廚房的煙火氣,又恢復成那副謙卑恭敬的模樣。
只是那眉眼間的清冷卻早已不在,只剩下那時刻彎起弧度的明朗笑意。
“好了好了,都別互相恭維了,都坐下吃飯。”李建國看著那盆奶白色的魚湯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嘗嘗味道,見老伴還和宋時君互相你來我往著,趕緊讓他們落座好吃飯。
“我看你啊,就是吃我做的飯吃厭了。”牛麗芳和李建國過了半輩子,哪里會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哎喲,我的老天爺,這魚湯鮮的眉毛都要掉沒了。”李建國也不介意自家老伴的拆臺,立馬拿勺子喝了一口魚湯,頓時給他喝的眼睛都瞇了起來,連一旁的酒都不想碰了。
“......”顏汐看著有些夸張了李建國,也跟著嘗了一口。
不對啊,還是宋時君的正常水平啊~
還是說?她這段時間胃口被某個人給養刁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乖巧吃飯的顏晨,從他的小臉上也沒有看出太多的驚艷之色,更加證實了心里的想法。
果然,這個人就是對她蓄謀已久,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牢牢掌握了她的胃。
還真是好樣的!
喝了好喝的魚湯,李建國和牛萬盛算是徹底認可了宋時君的身份,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逃了這頓酒。
酒足飯飽,酒是不可避免的。
果然,他親自拎過來的兩大瓶就這么明晃晃的擺上了桌子,而原先就準備好的酒現在早就已經被李建國和牛萬盛兩個人給空瓶了。
“小宋啊?酒量如何啊?咱大老爺們可不能不會喝酒啊?”李建國拍著宋時君的肩膀,酡紅的臉上那雙眼睛卻明亮的像一面鏡子,可越是這樣的他也是讓人覺得可怕。
顏汐想起上次自家師傅被李建國灌醉后,他自己把自己喝醉的模樣,心中默默的給宋時君打了個氣。
但愿!但愿他能挨得住。
畢竟她看一旁神色清明絲毫沒有醉意的萬盛叔也有要和他一較高下的意思。
被兩個人灌酒,他今天還能回縣城嗎?
“酒量尚可。”宋時君倒是不慌,上次見過李建國的酒量,心里有底,雖然不可能做到完全沒有醉意,但應該還能站著從這個院子里出去。
“那就好,我跟你說啊,我的酒量不算好,和你喝沒意思,你萬盛叔的酒量可是在咱整個小青山村都難逢敵手的,他想和你切磋一下,你可要好好陪他喝一次啊。”李建國對于自己有幾斤幾兩有著清晰的認知,這次也就不和牛萬盛搶了。
“......”宋時君沉默。
哎呀,失算了~
顏汐看著宋時君那一閃而過的窘迫和懊惱,最后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的模樣,竟泛起了一絲心疼的漣漪。
這人,這么做都是為了她,他總是能一次次的為她突破原有的底線。
就因為她是他的心上人?這樣熾烈且真摯的情感他,她真的承受的住嗎?
顏汐反問自己對宋時君的感覺,感動居多,相處舒適,但要說她真的有多愛他,還真沒有到那個份上。
但她愿意給他機會,彼此慢慢磨合了解,這也是她答應和他處對象的原因。
~
果不其然,酒還沒過三巡,宋時君就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那清冷的臉龐染上紅霞的模樣,還怪好看的。
而一旁依舊淡定的牛萬盛,手中仍舊執著酒杯慢慢品嘗著,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高人模樣。
顏汐不得不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這簡直就是酒鬼子中的酒鬼子,厲害啊!我的叔!
“你自己的對象你自己解決,這天都黑了,不好回縣城了。”牛萬盛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看著一臉懵的顏汐,叮囑她趕緊將人帶走。
“我一個姑娘,扛得動他?”顏汐十分自我懷疑的來了一句,好歹宋時君也是一米八的大個子啊!
“你連野豬都能一拳揍翻,扛個人就有問題了?他到底是不是你對象?”牛萬盛好整以暇的反問顏汐,如果嘴角那抹看熱鬧的笑意不那么明顯的話,會更有說服力。
“你看看你建國叔,我這里哪有空幫你?”牛萬盛指了同樣再一次喝醉了李建國,故態復萌,又想著趕緊把顏汐給請走。
顏汐:萬盛叔,你的糗事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這么著急趕我走~
“這,也不能放我院子里吧?”眼下才初春,溫度還是低的,哪里能把人往院子里放了?
“放什么院子里,你想凍死他?你那房子不是有兩間屋?”牛萬盛就是打定主意讓顏汐將宋時君趕緊給扛回去,別打擾他收拾李建國。
“雖然是我對象,男女授受不親,這要是傳出去~”顏汐還在糾結,她倒不是怕名聲不好,只是她不會伺候醉酒的人啊~
而且,她也不想被袁慧她們揶揄!
“是你對象不?是你對象趕緊扛走,沒看見晨晨都困了嗎?”牛萬盛撇了一眼張開嘴巴要開始發作的李建國,立馬指著已經開始犯困揉眼睛的顏晨當筏子。
“我...我走還不行嗎?”顏汐嘟囔了一句,一把扛起已經醉的毫無知覺的宋時君,然后空出來的另一只手牽起晨晨,深一步淺一步的朝著知青點走去。
此時外面已經沒有什么人在晃蕩了,顏汐一路上倒是沒遇見其他人。
只是這扛著醉酒的對象回家,這么滑稽的事情,倒是讓她給碰上了,這要是說出去人家都不會相信!她一個一米六八的小身板單肩扛著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土匪搶了壓寨夫人上山的模樣。
早知道就不讓宋時君準備那兩瓶酒了。
太廢人!
顏汐氣呼呼,想歸想,但扛著宋時君的手卻穩穩當當,一點都沒有讓他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更甚至在進入知青點的時候,給自己拍上了一張氣息隱匿符,這樣就能最大限度的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把她這幅奇怪的樣子給遮掩過去。
直到院子的門徹底關上,顏汐這才松了一口氣,將宋時君放在堂屋椅子上,讓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的顏晨和他的宋哥哥并排坐著。
而她則迅速甩出一堆符紙,開始打掃起屋子來。
符紙的作用下,清理起屋子十分的迅速,不消一會兒,原本還滿是灰塵的屋子立馬變得干凈整潔,在煤油燈的映照下,都亮堂了幾分。
顏汐先將小的伺候好進被窩,然后又扛著宋時君去了另一間屋子,只將他的外套和鞋子一脫,被子一蓋。
并在他口中塞了一顆解酒丸,準備完事離開的時候。
手腕卻被一只大手緊緊的攥住,怎么都掙脫不開。
顏汐:這人要發酒瘋了?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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