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祖孫兩個從醫院出來，韓嘉臉上已經面露喜色。
多虧了歐女士的喜歡，把自己外孫女的學校、年齡，一一告知了他，還很熱情的表示要請他們吃飯感謝他，要不是韓嘉發現人家來醫院也是來干正經事的，還真是很想跟人一起吃頓飯。
不過，歐女士把自己家的電話留給他了，讓他下回帶爺爺來看病，可以來找她。
當時知道歐女士對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的老韓，是又沮喪又難過，昔日的女神，哪怕已經快四十年沒見過的女神，他看一眼都能認出來對方，沒想到剛才那樣暗示，對方都沒能認出來自己。
韓嘉則是慶幸，幸好爺爺鬧別扭不讓警衛員送他去醫院，也幸好爺爺想來一個普通醫院掛號看診，不然還真不一定能碰到她呢。
祖孫倆走出了醫院。
韓嘉小心翼翼的把卡片塞回到上衣口袋里：“爺爺，你是不是很難過？”
“哎。”老韓嘆氣：“其實我也能想得到的，她還跟以前那樣漂亮，但你看我長相普通，丟到人堆里都砸不出個屁來的土老帽，人家怎么可能記得我，你爺爺我這樣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韓嘉想了想，剛才那位外婆，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啦，但說她這么多年還是這么漂亮，爺爺的濾鏡也給的太足了一些。
“爺爺，你怎么不干脆問她呢？”
“問她干嘛，問人家還記不記得我？”老韓沒好氣的說：“人家要是直接來一句不記得，我的老臉不是丟光了嘛，算了算了，也不是一個什么了不得的事，就是年輕時候一個念想罷了，說到底人家連幾句話都沒跟我說過，我對別人也沒什么意思，你這小子還小你不懂。”
韓嘉：“我不懂，我小時候也翻墻頭看過女生的，我能不懂，好了好了，您也別太敏感了，我不會說給奶奶聽的。”
萬一奶奶醋勁大發，不喜歡小衛了怎么辦？
陪韓家祖孫看完病，剛好就是中午了，歐女士又有理由不去做檢查。
衛寧不依：“剛才要叫你加塞兒，您肯定要說對病人不公平，現在快下班了，不是剛好嗎，讓他們加加班幫你看一眼，反正你貴人事兒忙，也沒時間去排隊啊，走走走。”
歐女士不同意。
才不依她這樣耍賴皮，到了b超室說明來意，剛好有個主任在教實習生，聽說是歐院長來了，剛好跟歐院長商量一下，這段時間大家互相練手，還沒有讓他們看過老年人。
“您過來就剛好，我把我們檢驗科的實習生都叫過來？”
主任知道歐院長是個什么性格，要真讓她在病人前頭加塞，她自己肯定不干，但你叫她去排隊，那醫院也不會同意的，歐院長的時間多寶貴啊，一個上午幫醫院看幾個疑難雜癥不香嗎，干嘛耗費在排隊上頭，所以不管是她愿不愿意，都有人會要求她加塞兒。
歐院長就是知道醫院的人會這樣干，才覺得做體檢麻煩。
如果是要給實習生上課嘛，她還是愿意自我犧牲一下的。
這群實習生剛剛才來醫院，平常都跟在師傅旁邊學，今天見主任在這里上大課，所有人都跑來了，主任也是個全面都很通的，可以一趟水給她全部都做了。
衛寧也松了一口氣，就坐在外頭等外婆。
b超是能夠馬上看到結果的，今天做了甲狀腺、心臟、腎臟、等器官，除了心臟的小毛病，別的也都還好，歐女士拿著報告出來的時候，把報告單塞到衛寧的眼前：“看清楚了吧，一點毛病都沒有，心肝脾肺腎都很健康，常規的血檢我上個月才做過的。”
衛寧還真細細去看單子，又追問腦部ct有沒有拍過云云，跟個小管家婆一樣。
歐女士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子：“你外婆就是老了，腦子也不太好了，沒有什么大毛病，你這個小東西不要整天杞人憂天了好不好，我一周出去打三天門球，運動量也足夠，說不定比你這個整天窩在教室里圖書館的小東西更健康。”
衛寧松了一口氣：“您哪里老了，剛才那個老爺爺，跟您說話的時候樣子還挺別扭的，看您的眼神都不一樣，你倆認識的嗎，我怎么感覺他是認識您的呢？”
“其實吧，我對他也有點印象，只是沒有點破，他那個腿好像還是我治的，不過當年我們走的急，醫療條件也不好，如果當年治好了，是不會落下這個毛病的，我想他應該是那個連隊的連長，后來我們還見過一次。我跟你外公六九年去下放，當時有人關照過我們，不然我跟你外公都躲不開，算了這些都是老黃歷，跟你說這些干嘛。”
歐女士再回憶起以前，難免想起一些不愉快的過去，當初大環境就是這樣，不少老干部都自身難保，能把他們全家調離斗爭的中心，又把鈞禮安排在比較安逸的濱海，絕對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
衛寧一臉的壞笑：“難怪我見那個老爺爺看著你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哦，嘿嘿嘿。”
一臉欲言又止的，還故意裝出一副斯文有禮貌的樣子，那個爺爺也很可愛。
歐女士沒好氣的：“那只是我的其中一個病人，倒是你那個恩人小伙，看你的眼神倒是不一樣嘛，你不是回濱海了嗎，他也在濱海？”
衛寧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外婆，我希望你不要岔開話題。”
歐女士：“小屁孩，我希望你也別岔開話題。”
但兩方面都留了個聯系方式，以后應該是能走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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