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放到老大爺桌子上。
老頭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他做好事還要收錢？把他當什么人了！
“不是給大爺的，大爺您的善心善意，多少錢都買不來，但是大爺還得麻煩其他人幫忙出去打聽、找人，大過年的，天寒地凍，總不能讓人白辛苦。
“這些錢給幫忙的大爺買包煙提提神，給大媽們買個烤地瓜，大家吃著喝著更有勁兒了，才能更快地找到人，大爺您說是不是？”
花昭把墨鏡摘了，圍巾拉下來，一臉焦急和真誠。
老大爺看看她，看看錢，最后收下了。
就像她說的，大冬天的大過年的，其實不好指使動人，無親無故的，還不是小孩子走丟了這種讓人心疼的事情，而是男女私奔....
一般人都躲旁邊看笑話了，哪能上心找人？
但是給點好處，就不一樣了。
花昭已經確定這老頭為人不錯，所以說了實話：“大爺，其實也不一定就是私奔了，我妹妹和她男朋友其實談了一年了，家里都同意，本來今年就該給他們準備婚禮了，兩人一塊失去消息四五天了，也許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人綁架了...
“我家還是挺有錢的，所以大爺找人打聽的時候，再小心點，重點打聽打聽有沒有什么可疑人員，最近行蹤詭秘什么的。
“發現線索及時通知我，別輕舉妄動，對方既然敢綁架，就是窮兇極惡之徒，我的人隨時在這等消息，一條線索1000塊錢。”
老頭看著她身后十來個靜默不動的人，對她的話信了九成九。
這女人長得就很有錢。
帶了這么多人來....可能真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了。”老頭道。
如果是有人被綁架了，這個理由能發動更多的人。
而且1條線索就1000塊，他有預感，很快就能找到人，如果對方還在這個鎮上的話。
花昭又跟老頭商量了一下具體細節，就留了一個人在報停等消息，她帶著其他人出去尋找去了。
她會隔一段時間回來這里交換一下最新的情況。
老頭也很給力，真的發動了很多人開始偷偷尋找。
不過出于保密的需要，他找的人不是很多，都是認識了幾十年的絕對信得過的老頭老太。
這些人絕對不會是什么綁匪，年輕人他就不是很確定了，沒準就見財起意了呢。
或者見色起意。
線索一條條地匯聚起來。
有兩個家里兒子開旅店的老頭說，見過齊飛鴻在他們店里住過，每家店只住幾天就換地方。
跟他一起的還有2個男人。
三個人白天出去瞎逛，晚上回來休息，有時候晚上也不回來，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著不像好人.....
又有開飯店的、小賣店的朋友出來說，見過齊飛鴻。
齊飛鴻這幾天的行動軌跡都要被畫出來了，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當然跟這小鎮小也有關系。
一共就兩條街，兩條路，就相當于南方稍微大點的村子。
因為是在個交通要道上，旁邊有國道經過，才稍微繁華了一些。
但是消息一條條，都在最后一天失去了幾個人的線索。
他們好像就是一轉身，不見了一樣。
不過鎮上唯一往返縣城的公交車售票員說了，這幾個人來的時候他都記得，但是絕沒看見他們離開。
“這沒的實際應該是4個人，鎮上真沒什么人家能一下藏4個人還不讓我們知道的吧？”
一個老太太總結：“所以他們在普通人家的可能性不大，要么在鎮上幾個廢棄的房子里，要么就是已經離開了。”
“咱這小鎮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也有萬八千人，廢棄的房子工廠可不少。挨個找不知道找幾天，而且那些地方要藏人，挖個洞夠我們找一年的。”一個老頭道。
他們這個小鎮以前開過好幾個鎮企業，什么油坊、磨坊、粉條廠、餅干廠，豬場、鴨場、鵝廠、雞場的，有一陣子特別流行開場。
他們也開了，然后都隨大流，倒閉了。
留下一堆廢棄的房子。
其實要都找一遍，幾天就行。
但是真要是綁架，幾天都夠那些人死好幾次了。
“更何況那種地方，我們一靠近就會被發現了。”另一個老頭道。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們都沒敢靠近這些地方，只排查了其他他們能去的地方，發現沒有。
花昭就在人群邊上，聽他們討論完，開口道：“謝謝各位大爺大媽了，能把這些荒廢的地方告訴我嗎？我們趁天黑悄悄靠近，應該不會被發現。”
“行啊，這有什么不行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自己知道的廢棄房屋。
多虧人多，好幾個偏僻的地方大多數人都忘了，是被幾個人冷不丁地提起來。
然后眾人發撒思維，本來十幾個的地方，愣是變成了30多個。
都在小鎮周圍，有遠有近。
“大家繼續想著，我先把這些地方排查一遍。”花昭拿著紙條和眾人劃得簡易地圖就要走。
她的心已經沉了又沉。
京城那邊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齊飛鴻到這邊找人，實際還聯系了本地的一個警察。
他們跨省辦案，必須得跟本地匯報。
怕人多走漏消息，也因為過年，他們就聯系了一個當地警察。
結果京城這邊聯系了一下，發現那個人也失蹤了。
老婆以為他在單位加班，他之前也說有案子過年這幾天不回家，老婆就沒找。
結果單位這邊都上班了，根本沒見到人。
所以一塊失蹤的實際是5個人。
5天了，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也沒有綁匪要錢講條件的電話打過去。
兇多吉少......
角落里一個男人突然道：“等一下。”
花昭立刻轉身，她現在不會放過一條線索。
這個人猶豫半天了，她都看到了。
她實際一直在偷偷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就怕他們其中有知情者。
其他人都是正常的擔心、猜測，只有這個人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