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七零后媽一撒嬌,鐵血糙漢領證了 > 第338章 不是他……
  她再仔細看他的眼睛。

  她發現,他看她的眼神,有很多情緒在里面。

  但,不是他……

  她能通過他看她的眼神來判斷,到底是不是他。

  知道不是他的一刻,沈秋然心里很失落。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她的心情就調整了過來!

  離開便是離開,不可能離開了,又借尸還魂,他們不是在拍靈異片。

  也在這一刻,沈秋然坦然接受了他的徹底離開。

  她去倒了一杯水過來,席一柏已經坐了起來。

  他的個子很高,彎曲的雙腿很長。

  他不會說話,就只會用一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沈秋然。

  他們都叫她沈醫生,是她救了他。

  如果不是她及時發現他,他已經死了——

  從她手里接過水,他看她的眼神,全是感激。

  是一種,感激救命恩人的感激。

  沈秋然知道他是啞巴,也沒有跟他說話,把水給了他后,她便出去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哭嚎。

  沈秋然快步走出去看,只見陸南承跟幾個軍人,抬著擔架跑過來。

  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個年輕婦女和老年婦女,哭嚎就是從她們嘴里發出來的。

  沈秋然目光落在擔架上的傷員身上,這一看,嚇得她雙腿一軟。

  傷員不僅左手臂斷了,傷口沾滿了泥沙,他的腹部……裂了一個大口,血淋淋的,幾乎能看到內臟了。

  這名傷員是從石堆里挖掘出來的,已經休克,沒時間送往縣醫院,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這里來。

  這支醫療隊里,有幾個都是普通外科醫生,平時在醫院為普通傷口縫縫針還行,看到現在這樣的情況,都不由打了個激靈。

  陸南承他們幾個把人抬進醫療站,他們都驚住了,一時忘了上前來搶救。

  陸南承凌厲地看著他們:“過來搶救!”

  他們回過神來,跑過來,嘴里卻說著很為難的話:“這么嚴重的傷勢,我不會手術。”

  “這么傷的傷口,處理起來很麻煩的。”有醫生看了一眼兩個哭嚎的婦女,要是搶救不過來,她們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聽了他們的話,陸南承的屬下想發火,但沈秋然跑了過來。

  她語速很急地對陸南承道:“趕緊把他抬進來!讓幾個醫護人員過來幫忙!”

  里面搭建了簡單的手術室,很簡陋,就一張床,連燈光都沒有。

  沈秋然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管怎樣都要先救人,能不能救得過來,那是另一回事,身為醫生,見到傷勢嚴重的傷口放著不去搶救,讓對方漸漸斷氣,她會良心不安。

  陸南承他們把人抬進去,但沒有一個醫護人員敢跟上去幫忙的。

  進了手術室,只見陸南承他們和那兩個婦女,沈秋然也很生氣,這樣的人,怎么能當醫生?

  沈秋然嚴肅地看向哭著進來的兩個婦女,她目光迅速地掃了一眼年輕婦女的小腹上:“我現在馬上要對傷者進行搶救,麻煩你們出去。”

  “你們請出去!”陸南承的氣場也全開,她們不敢留下,只好哭著出去。

  “你們留下來幫我吧。”沈秋然轉過身,走到架子前提起那只藥箱,這只藥箱是她來這里就準備好的,里面有手術刀、鉗子、消毒水、麻藥、針線、抗生素、還有幾支強心針。

  她把藥箱拿過來,拿出強心針,不帶猶豫就給傷員打了進去。

  她拿出一瓶氧氣,讓陸南承的一個戰友手持著氧氣,給傷員供氧。

  她讓陸南承站在她對面協助她手術,另兩名戰友,一位在旁邊聽她的吩咐,給傷者注射,另一位戰友站在她的旁邊,幫她遞她需要用的工具。

  她先給傷員止血,傷員出現失血過多休克了!

  一個傷口在手臂上,一個傷口在腹部,她兩邊傷口一起上藥止血,迅速又不混亂。

  而且她做的第一個動作都是有效的,沒有做一個多余的動作。

  陸南承的戰友看了,都非常震驚。

  但他們也沒有分散注意力,提起十二分精神,協助沈秋然完成手術。

  當沈秋然清理傷者的腹部時,他們都看到傷者的內臟了!

  沈秋然緊皺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傷者的傷口,腦海里響起南文彬跟她講過的話。

  沒傷及內臟,卻又能見到內臟如何處理傷口,處理傷口好如何手術,如何手術才不會影響見到的內臟,有些傷口即使見到內臟,也不代表這個內臟已經受傷或壞死……

  這種情況下,如何給藥,給多少,她都在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

  她一邊開始動刀,一邊吩咐旁邊的戰友注射什么藥水,時時刻刻留意傷者的心跳和血壓。

  手術長達五個小時!

  當縫好最好一針線,剪下線頭的那一刻,沈秋然才松了一口氣。

  這是她最緊張的一次手術,手術過程中,傷者出現過兩次心跳驟停,她不敢怠慢,只得吩咐陸南承的戰友幫傷者做心肺復蘇。

  第二次心肺復蘇做了十五分鐘,她一度認為傷者徹底沒救——

  當傷者的心臟又重新跳動時,她當時緊張到她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她要鎮定,不能慌!

  剪下線頭,松口氣的時候,她體內的力量仿佛被抽光。

  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撐著病床的床邊,讓自己緩緩地坐在地上。

  連續不停地下雨,雖然搭的防雨帆布能擋雨,但地上到處都是濕的。

  她也顧不上地上濕不濕,坐下去后,屁股一陣涼意襲來。

  她輕輕地喘著氣。

  陸南承的三個戰友站在旁邊,看她的眼神,有欽佩,有擔憂。

  陸南承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沉。

  他知道后世很少有女醫生當心腦科外科醫生,因為這樣的手術,一場動輒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

  沒想到,已經懷孕的沈秋然,能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下,堅持了五個小時,而且她還是專業的醫生,就能有這樣的毅力。

  如果她是專業的,對于這樣的手術,可以說是游刃有余。

  “嘶……”

  沈秋然突然感到腹部傳來一絲抽痛。

  她皺眉,嘶了一聲。

  陸南承一看,趕緊上前兩步,彎身就要把她抱起來。

  她趕緊伸手阻止。

  她抬頭,對他淡笑,“我想坐一會兒,手術很成功,你們放心好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股疏離。

  陸南承蹙眉,眸光幽沉地看著她:“你褲子全濕了,你不怕著涼?”

  “我一會兒回去換,你出去告訴家屬,手術成功了。”年輕的婦女還是個孕婦呢,早些告訴她們這個消息,早些讓她們安心。

  陸南承還是放心不下她,他對她,也只是單純的關心:“我扶你去椅子上坐著休息。”

  沈秋然不想與他有任何的肌膚接觸,就算是被他扶也不行,她抬頭,臉色冷了下來:“我就坐在這里休息一會兒,你出去。”

  見她臉色目光瞬間冷了下來,陸南承收回伸出來的手,他不悅地道:“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想吧?你剛才明明肚子痛了。”

  如果是手痛腳痛,她不會“嘶”,而且“嘶”的時候,她把手捂向了小腹。

  她明顯是肚子痛。

  沈秋然垂下眼瞼:“我孩子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也謝謝你們剛才那么配合我,我回頭會向上級寫表揚信表揚你們的。”

  陸南承的戰友一聽,急急地開口:“嫂子,為人民服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我們不需要表揚信!”

  “對對對,我們不需要表揚信,能親身目睹嫂子手術,我也算是開了眼界!”

  “嫂子毅力強大,精神可嘉,我們才應該向上級寫表揚信表揚嫂子!”

  “我也不需要表揚信,救死扶傷也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你們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沈秋然歇了下,雙腿恢復力氣后,她扶著病床的床邊站起來,輕輕邁開腿,走出了手術室。

  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細雨一直下,天空陰沉沉的。

  兩個婦女一直在外面等著,她們哭得眼睛鼻子都紅腫了。

  見沈秋然出來,她們沖上來,用很著急,很擔心,很緊張,很期待又很害怕的眼神看她。

  她們不知道是哭啞了喉嚨,還是不敢開口問結果,就這樣眼巴巴看著沈秋然。

  沈秋然手套還沒來得及脫下,上面全是血,不僅手術,她衣服到處也是……

  看到血,她們就想到了死亡,突然眼前一陣暈厥。

  沈秋然道:“手術成功了,傷者脫離了生命危險。”

  她們一聽,緊繃的神經一松,年老的婦女一下子暈了過去。

  陸南承的戰友趕緊上前扶著她,慢慢放她坐下。

  沈秋然過來給她檢查,婦女只是情緒起伏過大導致的暈厥。

  掐人中就蘇醒了。

  老婦女一醒,就立馬向沈秋然下跪,聲淚俱下:“謝謝你啊醫生,你真是活菩薩,你救了我兒,等于救我了全家……”

  年輕的婦女見婆婆蹲下了,她也朝沈秋然跪下。

  其他醫護人員和其他人都圍在一起看著。

  那些從各個地方來的醫生護士,見沈秋然救了一個又一個快要死的人,他們不羨慕不嫉妒那是假的。

  同行如同敵。

  他們不敢做的事,沈秋然做了,這樣顯得他們很無能。

  尤其是剛才上前來看傷者,又不敢給傷者手術的兩名男醫生,看到此幕,臉龐直發熱。

  就好像被人扇了好幾個耳光一樣。

  沈秋然皺眉看著兩個下跪的人:“你們都起來吧,我站著做手術,站了五個多小時,我夠累了,我現在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覺。”

  沈秋然叫來平時跟她走得很近的一名護士,讓她到手術室守著傷者,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是要守著,要是有什么情況發現,要及時通知她。

  護士沒膽量去幫忙做手術,已經很內疚,沈秋然現在叫她守著傷者,她受寵若驚,有種自己被重用的感覺,她答應沈秋然,一定好好照顧傷者的。

  沈秋然這才放心回休息區去換衣服休息。

  一覺起來,已經是晚上九點。

  醫療站門口燒起了篝火,醫護人員也回到休息區休息了。

  但也沒睡著,點著煤油燈或打著手電筒在聊天的聊天,看書的看書。

  沈秋然起身,摸出手電筒,走出休息區,來到了手術室。

  那位護士一直在守著,傷者的媳婦和母親也一直守著。

  三個女同志坐在木凳上說話,見沈秋然進來,她們一起站了起來。

  有異口同聲叫了她一聲:“沈醫生。”

  沈秋然對她們笑了笑,過去查看傷者,用繩子綁在鼻間的氧氣用完了,她讓護士去拿一瓶過來。

  然后對傷者的媳婦和母親道:“他傷得比較嚴重,應該沒這么快醒過來,你們留意一下,要是發燒就拿熱水幫他擦腋窩,頸部,腳底降溫。”

  傷者的媳婦和母親聽了,連連點頭。

  護士很快拿了一瓶氧氣過來,沈秋然打開蓋子,用繩子綁好放在傷者鼻孔前。

  查看完傷者,她退了出來。

  在手術室門外,見到了席一柏。

  他能行走自如了,他應該是特意來等沈秋然的。

  見到沈秋然,他馬上上前來,把手里拿著的兩個饅頭遞給她。

  咕嚕~

  剛才一直不覺得餓,現在看到饅頭,肚子很不爭氣地響了起來。

  沈秋然看著席一柏:“特意留給我的?”

  席一柏點了點頭。

  “你吃了嗎?”

  席一柏又點點頭。

  每天會有人往醫療站送吃的過來。

  他們都只顧著自己吃,沒人想著要留給去休息的她。

  他拿了四個饅頭,他吃了兩個,不飽。

  沈秋然伸手接過一個:“謝謝,我吃一個就夠了。”

  席一柏皺眉,吃一個都還不夠塞牙縫,怎么可能夠?

  可沈秋然拿了一個饅頭后,就坐到旁邊去吃了,席一柏把另一個給她,她也不要。

  饅頭很大,她吃一個真的能飽了。

  兩個吃下去,再喝點水,肚子肯定會很撐。

  饅頭吃完,喝了點水,飽了,不撐,一會兒睡覺胃不會頂。

  吃完饅頭,沈秋然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的夜色。

  夜色不好看,要是沒燒火堆,到處黑壓壓的,還有雨。

  這樣的天氣窩在棉被里睡覺最舒服。

  席一柏走過來,默不作聲坐在她旁邊,呃,他也無法出聲。

  沈秋然側過身,不解地看著他。

  席一柏扭頭看她,他的眼里又是有情緒,是那種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席一柏拿起木棍,在濕濕的地上寫了字。

  沈秋然低頭,看著那行字,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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