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取吧。”陸南承道。
總不能一直叫著胖娃胖娃吧,孩子長大懂事后,會怪父母不走心的。
再說了,他的兒子現在胖,長大未必會胖。
兒子長大后敢這么胖,他把他丟進部隊進行魔鬼般的訓練。
“好啊,你來取。”沈秋然眨眨眼睛,她倒是想看看這個男人,能取到什么好聽的名字。
沈秋然幽幽地警告他,“不準帶雪和蓮啊。”
陸南承很不紳士地翻了一下白眼,“我們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
“兒子就不能取個雪或蓮字嗎?”沈秋然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反駁。
陸南承淡笑,“你干脆直接說不能取雪蓮這個名字。”
沈秋然抿嘴,“我本來就很不喜歡這個名字。”
陸南承看穿她又揭穿她,“你就直接跟我說,你是很不喜歡李雪蓮這個人。”
“你知道就好。”沈秋然瞪他,“別再說話了,好好想名字。”
陸南承思索了一下,眸華認真地看著沈秋然,“陸秋南怎樣?”
沈秋然挑眉。
陸南承看著她,改口:“沈陸南也行。”
沈秋然眉梢挑得更高,目光幽幽地看著他。
陸南承見她眉頭不展,試探地問:“不喜歡?”
“就不能取個正常點的名字?”沈秋然無語了。
“有你的姓,也有我的姓,這樣的名字很好聽。”一起到,這是他們的愛情結晶,他心里就翻滾著暖流。
“重新想過。”沈秋然道,心里卻在想著,其實陸秋南這個名字也不錯,但有點女性化,要是女孩子叫這個名字,她覺得很好聽。
可惜大寶小寶的名字已經取好了,不然讓她們其中用這個名字也挺不錯的。
“陸家壽,陸祖元,陸宴,陸景?”陸南承一邊想著名字,一邊說了出來。
沈秋然聽了,搖頭,“家壽和祖元字是好,但用來做名字,我不太喜歡,陸宴陸景……”她感覺有點土,她思忖了一下,說:“陸景宴?”
“你喜歡就行。”只要她喜歡,即使是陸大明,陸大強,陸大春,他都覺得……好聽。
沈秋然托著腮幫子,眼珠子轉了轉,俏皮中又帶著靈動,她嘿嘿地笑了笑,“我突然覺得,陸景宴和陸秋南都好聽。”
陸南承輕笑,“那這兩個,你喜歡哪個就取哪個。”
沈秋然揮揮手,“罷了罷了,就叫陸秋南。”
陸南承是南俊峰的兒子,可他不可能改姓氏,陸南承這個名字會跟隨他一輩子。
陸秋南這個名字帶著一個南字,就當是……南家的姓氏吧。
最終,她還是選了他取的名字,陸南承眸光柔得像水。
“陸秋南,陸秋南……”陸南承輕聲低喚著這個名字,也是突然覺得,越叫越好聽。
他目光落在胖娃的身上,眼里各種情緒在流動。
他想抱抱孩子,可是他的麻醉還沒徹底退下,兩條胳膊有點軟。
“胖娃,你爹幫你取了名字哦,陸秋南。”沈秋然低頭,用臉貼著胖娃的臉,觸感軟軟的,軟進了她心里。
***
李雪蓮一個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陸南承的影子粘在她腦海里,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跟他明明很近的距離,可他于她來說,已經遙不可及。
一個沈秋然她都爭不過,現在還有一個何詩容——
“雪蓮,人民日報的記者來采訪你了,他們想知道,你是如何醫治植物人的。”林院長帶著兩名記者來到李雪蓮的科室。
科室其他醫生看到,對李雪蓮真的是妒忌羨慕恨。
李雪蓮回過神來,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幾個人,有些拘謹,“沈秋然、沈秋然還不能診斷為植物人,她只是……”
“怎么不能診斷為植物人,她已經昏迷了一個星期,神經科的牛醫生已經診斷她為早期植物人了。”李雪蓮的這個回答,讓林院長很不滿意,但是有在記者面前,他只好笑臉看著李雪蓮,口吻也帶著一絲疼愛,“雪蓮你就是一直這么謙虛,這么低調,你就是把一個早期植物人治好了。”
李雪蓮不傻,林院長雖然面帶笑容,但話里的意思已經讓她覺察到他的不悅,她只好配合林院長,謙虛地抿唇,“在中醫里沒有植物人這個說法,傷者當時是腦袋受傷嚴重,導致神經衰退,意志消散……”
李雪蓮說了很多關于中醫方面的知識,林院長聽了,才眼露出滿意。
雖然在中醫里沒有植物人這個說法,但李雪蓮說了這么多,就已經證實了她治好了一個神經衰退,意志消散的病人,她的醫術了得,神經科的醫生都無法治好的病人,她通過針灸,按摩,灌湯藥就治好了。
她這番話,把她推高了一個位置,但也招來神經科室其他醫生的不滿,他們認為李雪蓮在踩低他們拉高自己。
神經衰退,神經科的專業醫生都沒有治好,她一個小小中醫就治好,這不是啪啪啪地打他們的臉嗎?
李雪蓮殊不知,這個采訪,讓她被整個科室孤立——
記者采訪完李雪蓮,又到壹和堂來采訪李設。
記者的到來,讓在壹和堂只是個臨時坐診的李設,名聲瞬間大漲,同樣的采訪,爺孫倆的待遇卻截然不同。
李設一下子就被冠上了壹和堂的大醫師,一時間來找他看病的人排了長隊。
短短一個下午,李雪蓮就感受到了科室里的醫生和護士都不愿望跟她說話。
她知道,他們在孤立她了。
高傲刻進了她的骨子里,他們孤立她,就是嫉妒她。
他們不理會她,她也不理會他們,反正來找她看病的病人,只會討好她,不會像他們一樣孤立她。
她還在他們面前走路都昂首挺胸的,他們越是孤立她,她越要表現得很開心!
氣死他們!
“拽什么拽,不就是一個連高中都沒上過的中醫嗎?還治好一個植物人呢,她要是這么有本事,怎么不治好另一個植物人?那個植物人昏迷的時間更長呢,她要是能夠治好他,我就在她面前吃屎。”
李雪蓮端著水杯去茶水間打水,剛走出科室,坐在她后面的,神經內科醫師牛大有不屑地譏諷道。
李雪蓮聽到了,直接返了回來。
她帶著一身凜然走到牛大有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牛大有。
牛大有抬頭,一點都不畏懼她,挑釁地看著她。
李雪蓮冷笑,“自己沒本事,還不允許別人有本事?我高中沒上過又怎樣?你倒是上過大學,可你連一個昏迷一周的病人都治不醒,我小小中醫再不濟,你也比不上!”
牛大有嗤之以鼻:“你只是踩了狗屎運,這不是你的本事!”
“如果治好每一個病人,都是一個醫生踩了狗屎運,那你們平時也是在踩狗屎運,我不在乎我本事大不大,我只在乎病人能夠康復,能夠沒有病痛的生活。所以,你說我沒本事,踩狗屎運,沒文化我都不在乎,我返回來,是想告訴你,你就準備吃屎吧。”
牛大有勃然大怒,“你說誰吃屎呢?”
李雪蓮風輕云淡地看著他,眼里全是輕蔑,“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要是治好另一位植物病人,你就在我面前吃屎。”
李雪蓮淡笑地掃了一眼整個科室的人,“你們也聽到,牛醫生剛才說我要是能治好另一位植物病病人,他就吃屎,我知道你們孤立我,嫉妒我,羨慕我,到時候我真治好那位病人,你們肯定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說沒聽到牛醫生說過這樣的話。”
“不過也沒有關系,你們盡情地嫉妒我羨慕我,你們越是嫉妒我,羨慕我,說明我越是有本事,我就越是得到醫院的重視,越是得到病人和家屬的愛戴,而你們會被嫉妒搞得面目全非。”
李雪蓮垂眸,傲慢地看著牛大有,“牛醫生,記住你的話,到時候我會請你吃的。”
說完,李雪蓮端著杯子,高傲地揚起脖子走出科室,去了茶水間。
牛大有氣得一拳捶在桌子上,他以前上過大學,畢業就一直在這里上班,他是這里的老醫生了,竟然被一個新人叫板,對方還是個女人,可惡!
“她真的好拽,眼睛長在頭頂上,傲慢得要死。”
“她跟心臟外科的南醫生認識,她不會是南醫生的對象吧?”
神經內科有幾個年輕護士對南文彬有好感,聽了這話,心里很不痛快。
“牛醫生,人家發話了,要把南醫生的弟弟治好,要你在她面前吃屎。”
牛大有怒不可遏,眼里全是不屑,“南醫生都沒能把他弟弟治好,就憑她一個女人?”
“女人怎么了?牛醫生,你可別瞧不起女人,偉大的領袖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這話帶著濃濃的性別歧視,要被拉去批斗的。”
“我也不喜歡李雪蓮,但我也不喜歡聽這種性別歧視的話。在醫學方面,男人可以,女人也可以,有些女人膽大如牛,有些男人怕血暈血。”
……
下班后,李雪蓮來到壹和堂藥房。
看到李設換了位置。
李設坐在了藥房里最顯眼的位置,他前面還排了很多年老的病人。
李雪蓮本想過來,叫李設一起到南家吃飯的,看到那么多病人排隊,她走進來,“爺爺,我到南醫生家里吃飯,今晚不能陪你吃飯了。”
李設幫著病人把脈,很嚴肅,也很專注。
聽了李雪蓮的話,他抬頭,看了一眼李雪蓮,對李雪蓮點點頭,“你去吧,到南家玩得開心,不要管爺爺。”
“李醫生,這是您孫女啊?您孫女之前是不是也在藥房上過班,看著挺眼熟的。”一位病人問李設。
李設點頭,布滿皺紋的臉,露出親和的笑,“是的,她之前在藥房上班,現在在協禾醫院當醫生。”
在排隊的病人聽了李設的話,目光不由看向李雪蓮。
在他們看來,爺孫都是做醫生的,家境肯定很好,而且醫生是他們崇拜的職位,他們看李雪蓮的眼神充滿友情和敬佩。
這時,藥房的管事和其他有空的配藥師見李雪蓮過來了,上前來對她噓寒問暖。
看著他們親切的笑,李雪蓮恍如隔世。
在醫院被孤立,在這里成了寵兒……她有一瞬間產生要回這里上班的想法。
但很快,這個想法被她滅掉。
憑什么他們孤立她,她就要逃避?
醫院又不是他們開的,她又不用去討好他們來生活。
他們越是孤立她,她越要在他們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越要在他們面前過得很好!
她的科室有兩個年輕護士親口說,對南文彬有感,那她就要成為南文彬喜歡的女人,氣死她們,嫉妒死她們!
跟藥房的人聊了一會兒,李雪蓮就離開了。
她在百貨商店買了五只蘋果,一袋麥乳精,然后回到出租屋,拿了那份陳寡婦給她的補品,一起帶過去南家。
這份補品,她本來是想留著自己吃的。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想給南家一個好印象,那就要多提一些值錢的東西過去,不能顯得太寒酸。
拿著東西離開出租屋,她朝南家方向走去。
快到南家住的那個小區時,突然有五個穿著破舊破爛衣服的男人,從一個巷口沖出來,二話不說,就朝她打來。
有兩個還分別抓住她的兩只手,用力掰她的手指,她聽到手指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發出慘烈的叫聲,也讓她眼前發黑,一陣又一陣的暈眩。
她根本就來不及看清對方的模樣。
那五個男人拳頭,腳板朝她身上招呼一頓,然后很快就逃離現場。
南文彬騎著自行車回來。
遠遠的,他就看到有人沖出來毆打一個女同志。
他加快速度。
他還沒靠近,那幾個人就溜了。
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
就連路上的行人都一臉懵逼。
等他們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時,那幾個男人已經跑得沒影了。
“啊……啊……”
他們不僅把李雪蓮的十根手指掰斷,還戳她的眼睛想把她弄瞎。
幸好她當時拼命掙扎,對方手指戳過來時,沒對準她的眼珠,但也弄痛了她的眼睛。
她的腰部還被擊了一拳,腰痛腰麻,她倒在地上起不來。
嘴里發出慘痛的“啊啊啊”。
南文彬靠近她時,直接從自行車跳下來,車子都不要,就跑到她面前把她扶起來。
他是出于救死扶傷的心態想要及時救治這個被毆打的女同志,當他把對方扶起來,看清對方時,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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