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爆了句狗血后,又罵起了爾琴:“真是歹毒!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了!”

  “小桃說她是魔鬼,一點都沒說錯!現在她被判死刑,全是她自作自受。”

  “何燕燕也不是個好東西,現在她的兩個女兒,一個瘋一個病,都是她種下的果,苦就苦了她的兩個女兒。”

  “所以說,人就不能干壞事,不能報應就會降落在自己的兒女身上,何燕燕干盡了壞事,把責任推給了英嬤嬤,自己的屁股就干凈了?”

  白語蘭打斷嘰嘰喳喳的南瓜,“好了,這事咱就不討論了。”

  有些事情,不討論不會惹禍上身,一討論,可能就會成為罪人。

  白語蘭發話,南瓜乖乖閉嘴。

  她吃完手上的這塊西瓜,已經飽了。

  她身子往后靠在墻壁上,摸了摸腹部,一臉滿足,“秋然姐,今天醫療站來了個很高大,身材很好的新兵。”

  沈秋然斜眼看她,“你對他一見鐘情?”

  “嘖嘖,我就是覺得,他上下哪哪哪都好看,在我的審美當中,除了大大哥,我媽生的三個兒子,我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南瓜輕輕拍了一下肚子。

  白語蘭看她這樣子,忍不住打擊她:“看看你這樣子,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吃飽還摸肚子,你可別把他嚇跑了。”

  南瓜不以為然,“我這是隨性,媽你不懂;如果他不是啞巴,我應該會對他一見鐘情,可他是啞巴,跟我們就用寫字來交流。”

  沈秋然一聽是啞巴,就知道是誰了。

  席一柏啊。

  席一柏是長得好看,身材高高瘦瘦,但又充滿力量感。

  就像她上輩子在電視里看到過的一位很出名的明星。

  南瓜對人家見色起意很正常,誰讓他好看呢?

  沈秋然想到席一柏那沉默寡言的性子,打擊南瓜:“就算你對他一見鐘情,人家也未必喜歡你,你可別在這里嫌棄人家是啞巴。”

  “也是。”南瓜回想了一下,那個新兵背著一名受傷的新兵來到醫療站時,那如鷹隼一樣的犀利鳳眸,看著就不好相處:“他比你家那位還高冷,問也不應。”

  白語蘭白她一眼,“你都說人家是啞巴了,人家怎么應你?”

  南瓜反駁:“啞巴又不是發不出聲音來,他點點頭,微微笑,啊啊啊也行吧?”

  反駁完,南瓜又一副花癡,“不過他真的很好看,那身材,堪稱完美,嫁到這樣的男人,生的孩子,肯定比大寶小寶好看。”

  白語蘭又開始打擊她:“大寶小寶好看那是隨娘,老公好看,老婆不好看,孩子要是隨娘也會變得不好看。”

  沈秋然看著南瓜眼里帶著光,打趣,“你不會真的喜歡席一柏吧?”

  “席一柏?你認識他?”南瓜詫異地問。

  “嗯,你說是啞巴新兵,我就知道是他。”

  “也是,整個部隊,只有他一個啞巴。”

  “可他不是京市人,他是農村人,你不選個門當戶對的?”

  “只要對我好就行,門當戶對有那么重要嗎?”南瓜眨著眼睛,笑瞇瞇地看著白語蘭,“媽,你說,門當戶對重不重要?”

  白語蘭瞥了一眼南俊峰,“門當戶對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人品,你爸不也是農村出來的嗎?”

  南俊峰頓時昂首挺胸,媳婦這是在夸他呢,他必須要感到自豪、驕傲、高興!

  南瓜點點頭,臉上的笑容像早晨的太陽一樣,能夠溫暖人的心靈,“我爸很好呢,我們從小,他就沒有打罵過我們,還會跟我們玩游戲,我看鄰居孩子的父親,動不動就打孩子,也沒有耐心陪孩子玩游戲,我就喜歡我爸。”

  南俊峰的頭腦抬得更高,胸膛也挺得更前了。

  白語蘭用沾了西瓜汁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脯,“再挺,再挺就要穿文胸了。”

  “哈哈哈……媽你這么說,我又想起小時候,爸扮演過媽來哄我,我記得我幾歲的時候很纏你,你有次生病住院,不能陪我,爸陪我睡,我不要,哭鬧得厲害,爸就直接拿你的衣服穿上,哈哈……”

  想到以前,南瓜覺得很好笑,哈哈地笑了,笑著笑著,她眼角含了淚,她突然撲到白語蘭的懷里,哽咽地道:“媽,你不能像以前那樣生病住院了,我會害怕的,我也不要爸扮演你來哄我睡覺了。”

  “傻孩子,怎么說著說著就哭了呢?”白語蘭摟著南瓜,滿臉都是慈祥溫柔的笑,卻忍不住對沈秋然吐槽,“南瓜越來越煽情了,看得給她找個對象。”

  沈秋然很羨慕南瓜,有白語蘭和南俊峰這么好的父母。

  她對父母的記憶很模糊很模糊,都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

  小時候沒啥記憶,他們走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害怕,有沒有痛哭,晚上有沒有夢見他們?

  長大后,記憶更是變得少之又少,父母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她根本就說不出來。

  小時的時候,老師很喜歡布置‘我的爸爸,我的媽媽’之類的作文,每次布置這樣的作文,她都不寫,總是被老師批評。

  現在看到南瓜這么大個姑娘,還投進白語蘭懷里撒嬌,沈秋然知道,南瓜從小生活就很幸福,找對象的話,也要找一個,讓她更加幸福的。

  “席一柏是個孤兒,唯一的親妹妹在一次泥石流去世了,他現在孑然一身,背景簡簡單單,但能不能是個好對象就不好說了。”沈秋然怕南瓜真的對席一柏產生好感,先給她打了一支預防針。

  本想是給南瓜提個醒,誰知道南瓜聽了,眼淚流了,“他那么可憐嗎?連唯一的親妹妹都走了?”

  沈秋然皺眉,訝然地看著南瓜,完了完了,這個傻姑娘會不會對席一柏產生同情感,然后同情變成愛情?

  “沒有任何背景也挺好的,凡事都要往好的去想,像你爸,當年也是孑然一身,嫁給他,少了很多家庭糾紛,也沒有妯娌矛盾,婆媳矛盾。”白語蘭道。

  沈秋然又皺了皺眉,敢情,只要是南瓜喜歡的,白語蘭都同意?

  當然,沈秋然自我感覺也覺得席一柏挺好的,他能把妹妹從小照顧得那么好,他就能把媳婦照顧好。

  問題是,人家席一柏喜不喜歡她呢?

  當然了,沈秋然覺得這個問題想得太早了。

  她在南家吃了晚飯,就回了溫馨家園。

  陸南承竟然回來了。

  在院子里逗著小黑。

  沈秋然踩著歡快的步伐走進來,“是不是回部隊,被金政委趕了回來?我說你背上的傷挺嚴重,得休息多幾天,你非要回部隊。”

  部隊雖然嚴格,但也不是沒人性的地方。

  陸南承傷成這樣,還要回去訓練,金政委也不同意啊。

  陸南承放開小黑,去洗了手,從陳寡婦懷里抱過胖娃,“金政委是讓我多休息兩天再回去。”

  今天回部隊,陸南承才發現,金政委又一次壓下了他的離婚申請。

  想到“他”打了離婚申請,陸南承就想把對方的手給剁了。

  陸南承也不顧陳寡婦和沈秋意在場,他帶著一顆慚愧的心,低頭在沈秋然額頭親了一下。

  陳寡婦和沈秋意看了,默契地笑了笑,沒說話,悄悄退開,把空間讓給他們。

  沈秋然抬起好看的杏眸,嗔嬌地看他,“干嘛突然親我,也不害臊。”

  陸南承溫柔地看著她,“我親我媳婦,不害臊。”

  沈秋然臉頰緋紅,眼神飄忽,她走到涼亭上去坐著。

  陸南承抱著胖娃過來,陪她聊天。

  沈秋然看著傍晚的天空,想起以前在虎山村時,跟他夜晚坐在涼亭觀賞夜晚的情景。

  沈秋然挪了挪屁股,更加靠近陸南承,身子微微靠著他的肩膀,“很多時候,我都想開口,讓你別回部隊了,退伍回來,跟我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可是每次開口之前,想到你為人民服務的堅定的心,想到國之不存,何以家為,國不安,何以家安?”

  “陸南承,我尊重你,支持你,但你要答應我,能不能不要再說跟我離婚的事?”

  言下之意,能不能不要再被那個男人霸占他的身體?

  陸南承偏過頭,用腦袋抵著她的腦袋,溫聲道:“不會了。”

  天黑了,陸南承端著一盆熱水進房間。

  沈秋然躺著給胖娃喂奶。

  陸南承道:“喂完奶,泡腳。”

  沈秋然有些無奈,“胖娃這兩天晚上要躺著吃奶了,不然不肯睡覺。”

  陸南承湊過來,看了一眼閉上眼睛卻還要吃奶的胖娃,“躺著吃奶也挺好,他睡著了,你就放開他,你躺著喂,還沒這么累。”

  沈秋然說:“側著躺久了,腰都發酸。”

  陸南承問:“現在腰發酸?”

  “嗯,可他還沒吃飽,松開就醒,我想平躺一會都不行。”這個時候又沒有那種電動的吸奶器,不然她都想吸出來喂。

  陸南承搬過椅子,在床前坐下,他伸手伸進沈秋然的衣服,來到她的腰部。

  稚嫩的皮膚瞬間就傳來他掌上的溫度,沈秋然打了一個激靈,一陣酥麻傳遍她全身,她很怕癢,縮著腰,下意識地問:“你干嘛?”

  他不會是,她在喂奶都要做吧。

  “你不要腰酸嗎,我幫你揉揉。”

  沈秋然:“……”

  她想多了,也想歪了。

  男人的手掌很大,帶著一層鉻人的繭,他按揉她的腰時,她感到很舒服。

  側著躺久了,她上面那條腿會發酸,如果繼續躺,發酸會演變成酸痛。

  “幫我捶捶腿。”她說。

  陸南承聽話得從腰部按摩到她的腿部,來到小腿肚時,又按又捏。

  “喂奶是不是很辛苦?”又是脹奶,又是被孩子咬,現在側著又腰腿發酸,想一想他都心疼。

  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腿肚子上落下一個吻,沈秋然縮了縮腿,“不要親這里。”

  “干嘛不能親這里?”

  “不干凈。”

  陸南承看著她的腿,嫩嫩滑滑,白白凈凈,“像剛煮熟剝了皮的雞蛋白,干凈得很。”

  “你正經給我按摩,別撩我。”

  陸南承也沒想過在這個時候撩她,他很正經地給她按摩,“斷奶吧,給他吃奶粉也是一樣的。”

  “母乳不辛苦,而且我母乳充足,怎么也得喂六個月。”母乳對于產婦來說,有利于產后恢復,于孩子來說,營養全面,于經濟來說,能省很多錢。

  “我們兒女全雙了,不要生了。”陸南承柔聲道。

  沈秋然沒有回答,這個事情她還沒想好,以后還生不生,也要看心情的。

  胖娃吃飽后,也睡得很沉了。

  沈秋然輕手輕腳坐起來。

  陸南承還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她,把她搞得像弱柳扶風的女人一樣。

  扶她到洗腳盆前的凳子上坐下后,繞到她面前蹲下,要給她洗腳。

  沈秋然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怎么變得這么體貼了?”

  陸南承揉著她的腳趾頭,“我想要你幸福。”

  他不在的那段時間,他到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應該是數十年后,很繁華,很盛世。

  他看到那她,她小時候無父無母,跟外公外婆生活,外公外婆去世后,因為舅母表哥表姐不喜歡她,她開始一個人生活。

  他看到她被車撞了,被撞的,還有“他”……

  看到“他”被撞,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難忍的劇痛。

  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他就又回到這里了。

  很奇怪。

  剛回來時,“他”的記憶,一直留在腦子里。

  他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但他在危險的時候,叫的是她的名字。

  他才清楚,不管是哪個他,其實喜歡的人,是她。

  既然選擇了她,那就好好跟她過日子!

  沈秋然低頭,含笑看著這個男人。

  她腳上的肌膚像玉脂一樣,腳趾頭圓圓的,帶著一股淘氣。

  陸南承揉著,耳尖已紅。

  一直到水涼了,他才拿過干毛巾擦干她腳上的水,讓她上床,他端水出去倒。

  回來時,端了一碗蓮子粥進來,“陳嫂說給孩子喂奶容易餓,特意給你熬了蓮子粥。”

  “我刷過牙了。”但她還真是餓了。

  “沒事,吃了我再陪你刷。”陸南承拿起勺子,要喂她。

  沈秋然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我又沒有殘廢,我自己來。”

  她端過碗,三兩下就吃完。

  刷好牙回來,陸南承摟著一躺在床上說話。

  沈秋然:“……”

  怎么感覺這次回來的他,變得怪怪的?

  說著話說著話,噴灑在她耳邊的氣息突然變得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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