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黃嬸子還真沒猜錯, 周志軍跟胡小云沒過多久真的離了婚, 胡小云也做的絕, 把家里的錢全部卷走跑了。
當初賄賂何明霞的事被查出來, 上面已經沒收了她所有的不正當財產,但周志軍的工資還在。
沒想到婚一離,她就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錢,分文不留, 不僅不顧和周志軍的多年情分,連孩子也不要了。
至于周志軍,原本上面是準備直接讓他回家去的,但他以前的領導知道了后,特意寫信過來求情, 他當初之所以被調到這里來, 也是因為能力出眾,沒想到遇上這種事。
回顧這幾年他的成績,確實夠看,剛好最近南邊邊境那里似乎有些亂,上面干脆把他降職調去了那里。
以后怎么樣, 全看他自己本事了。
走之前,周志軍還來看望俞錫臣和陳玉嬌,坐在凳子上也不說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俞錫臣,“我們出去說說話。”
嗓子有些干澀, 仿佛很久沒喝水的樣子。
陳玉嬌在一旁聽了撇撇嘴。
什么好話呀?還不讓她聽。
不聽就不聽,待會兒她男人也會跟她說。
俞錫臣倒是面色平靜,點點頭,直接起了身。
其實心里差不多已經猜到他要說什么。
果然,兩人走到院子里后,周志軍思索了片刻,然后猶豫著開了口道:“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我查到了。”
頓了頓,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只青色的玉鐲,“這是我從……胡小云手腕上摘下來的,她沒發現,這東西有點邪門,摔不碎也砸不破。”
其實胡小云要走,他心里有預感,所以昨天下午他故意說自己不回來。
其實他半夜的時候回來了一趟,本來只是想回來看最后一眼,畢竟他要去南邊了,這事連他媽都不知道,以后倆人恐怕再也見不到面。
看到她手上的玉鐲,便想到了以前的事,想了想,還是偷偷摘了下來,感覺這東西戴在她手上,遲早要禍害更多的人。
胡小云應該是走的比較匆忙,加上這時候還有些天冷,衣服穿的比較多,沒發現手鐲沒了的事。
就算后面發現了也沒用,他今天晚上的火車,以后應該再也不會來這里了。
俞錫臣看著他手中的玉鐲,碧青色的,泛著溫潤的光澤,看著倒是好東西,不過,盯得久了,似乎莫名帶著一股蠱惑,催促著自己。
他倒是不害怕,直接拿在手里看了看,表面上確實只是一只普通的手鐲,但不知為何,拿在手里時卻帶著吸力,仿佛想緊緊抓住他。
臉上雖然平靜,但眸底神色一沉。
隨即毫不客氣的往旁邊墻上扔去,手上還帶了幾分力道。
碧青色的玉鐲,直直撞上堅硬的墻壁上,發出“砰”的一聲。
整只鐲子瞬間炸裂開來,火花似的,迸濺出細細小小的碎片。
按理說砸在墻上,再碎也不會碎的這么徹底。
周志軍也看到了,皺了皺眉,然后有些疑惑不解道:“我今天還拿石頭砸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比俞錫臣用的力道大多了,不明白他怎么輕輕一砸就碎了。
俞錫臣抿了抿嘴沒說話,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臉色有些凝重,然后抬頭看了眼周志軍,見他臉上沒什么奇怪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剛才,鐲子碎了那一刻,他好像聽到一聲慘叫。
這東西確實是邪物。
鐲子既然碎了,周志軍也沒什么其他的事,說了兩句場面話后就準備離開。
陳玉嬌站在廚房門口偷看,原以為會看到一個落魄不堪的人,沒想到他后背依舊挺得筆直的,似乎現在的他,身上還帶了幾分輕松。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出院子門的那一刻,還扭過頭來看了一眼。
陳玉嬌也不怕被他發現,臉上立馬掛起囂張的笑。
有種替原來的“陳玉嬌”出了口氣的感覺。
周志軍不自覺握緊了拳頭,沒說話,低下頭走了。
人一走,陳玉嬌立馬噔噔噔跑到墻角邊蹲著的俞錫臣旁邊,見他皺著眉頭看地上,也好奇蹲下來看。
見地上撒了一片碎片,忍不住搗了搗俞錫臣胳膊,“這是什么呀?”
還伸出手準備拿一塊起來看。
俞錫臣手疾阻止了她,“別碰,是胡小云的東西。”
“你拿個掃把過來,我掃起來埋到外面去。”
雖然感覺這東西已經沒什么威脅力了,但還是覺得扔的遠遠的比較好。
“哦哦。”
周志軍走后沒多久 沒多久,后面劉家的處分也下來了,去部隊看望舅舅舅媽時他們說的。
黃嬸子臉上笑都遮不住,“劉立軍職位被剝奪了,夫妻倆現在被送到帝都那里判決,結果應該不會多好。”
“這次的事鬧得有點大,聽說上面還在查呢,牽扯進來的關系實在是太多了,除了帝都的何家,還有一些盤根錯節的人,你們舅舅還說,這次說不定小俞外公就可以出來了。”
“何家太招眼,當初那個節骨眼踩了不少人,這次是有人要弄他,而且這兩年上面政策松了不少,前幾年被扣帽子的老同志好多已經被放出來了,實力不抵過去,但也不容小覷。”
能活下來的哪是小瞧的角色?何家雖然這幾年發展的不錯,但那些老家伙一出來,恐怕帝都又要經歷一番血雨腥風的大洗牌。
何家現在就是礙人眼了。
陳玉嬌沒太聽懂黃嬸子話里的另一層意思,還以為是何家當初得罪的人太多,現在聯合起來報復。
不過,知道何家劉家不好過她心里就舒服,“劉家那個偷來的孩子怎么樣了?”
就她對那對夫妻的了解,應該不會就這么罷休吧?
黃嬸子搖了搖頭,“劉立軍他媽也在這兒,兒子被抓了后好幾天都沒出門,前些日子早上趁人不注意走了,帶著那個傻孫子。”
“那對夫妻大概是看自己兒子過得好,后來也不知怎么想的,把劉立軍那個親生的傻兒子丟在門口跑了。”
“哪知道那個老太太也心狠,只帶著自己的傻孫子離開,把那個養了五六年的孫子丟了下來,平時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現在知道不是親孫子,立馬就不要了,應該是回帝都去了,劉家人都在那兒呢,肯定是想辦法救兒子。”
“不過這點倒是比何明霞做的好,何明霞是親兒子都舍得扔。”
“最后那個孫子被部隊里的人送到他親生父母那里去,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陳玉嬌聽了點點頭,覺得這樣的情況很正常。
黃嬸子又扭過頭來看陳玉嬌,突然又說道:“你知道不?前些日子胡小云還回來了一趟。”
“她進不來,最后讓人通知我,把我叫了出去,我還當是誰呢,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她。”
“真的?”陳玉嬌聽了一臉好奇。
“她不是跑了嗎?回來干嘛?”
“誰知道呢。”
黃嬸子臉上笑得燦爛,“周志軍不是早就走了嗎,她應該是回來找他的,也真是厚臉皮,誰都知道她干了什么事,還有臉回來,她婆婆那些天經常罵,說胡小云不要臉,把她兒子害得那么慘,現在居然把錢全都卷跑了。”
“現在周志軍已經不在部隊里,自然找不到人,至于去哪里,哪能是隨便就說的?就算我知道也不想告訴她。”
“不過真是奇怪,才一個多月沒見,你都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有多憔悴,臉色蠟黃,油膩膩的,感覺好幾天沒洗臉一樣,頭發也干枯枯的,衣服倒是還好,但人就是感覺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日子不過,現在知道外面有多苦了吧?”
“肯定是后悔想回來找周志軍,得了吧,周志軍哪怕這輩子不娶老婆了,也比跟她湊在一起好。”
陳玉嬌聽了使勁兒點頭,也覺得胡小云不值得同情。
劉立軍的事結束后,原本應該放松下來的俞錫臣反而更加焦慮起來。
陳玉嬌問他怎么回事,他也搖頭不說話,只是有時候大半夜躺在床上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陳玉嬌還以為他是為工作上的事操心,于是這幾天下班后都去菜站和肉聯廠,想多做點他愛吃的菜。
小家伙最高興了,走在前面蹦蹦跳跳,手里還幫忙拿著菜。
寶珠則牽著陳玉嬌的手,另一只手拿著顆糖,吮一口還拿出來看一眼,感覺沒變小又放心的塞回嘴里,來來回回。
口水都流出來了。
回到家時看到門是開的,也不意外,以為是向東先回來了。
小家伙蹦蹦噠噠先進了院子,嘴里高興的喊,“向東叔叔,有糖吃吶,我特意給你留了一顆。”
小丫頭也抽出小手,噔噔噔往院子里跑,“東東……叔叔……寶珠也有……”
“吃……寶珠的……”
“慢點。”陳玉嬌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囑。
話剛說完,院子里就傳來小家伙的大喊聲,“媽媽,家里來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炭 34瓶;00、迦鯉 10瓶;美泡泡 8瓶;樓蘭肉馕 7瓶;小祖宗、追文會死星人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