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聿安在一陣恍惚的機械中,進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像是進入時空隧道的那種失重的感覺。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這才發覺他是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面。
認真地說他是被關在一個小屋子里,屋子甚至連一個窗戶都沒有。
沒有燈光,也沒有任何聲音,整個屋子漆黑一片。
他判斷出來自己是在一個屋子里,是因為長期的訓練。
目光很快適應了黑暗,他已經能夠在屋子里走動,開始探索整個屋子。
屋子是個一人間,里面有一張床。
除了這張床以外,屋子里沒有任何東西,當然屋子有一扇大門。
可是這一扇大門也沒有任何縫隙,鎖得緊緊的,大門上的鎖應該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不過接近大門的時候,貼著大門能夠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
“這是哪里?”
“有人嗎?”
“你別鬼叫了。萬一一會兒引來什么不知名的怪物,那就糟糕了。”
“還有怪物嗎?”
“當然有你一個新手菜鳥就老老實實待在那里別動,也別吭聲。”
聽到外面傳來亂七八糟的聲音。
顧聿安終于確定應該是進入了這個生存游戲。但是目前狀況他也不太了解。
和自己組隊的高中生劉向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顯然這個地方不知道關了多少人。
就在這時,房間里忽然傳來了喇叭的聲音。
顧聿安這才發覺房間的墻角安裝著一個喇叭。
“這是一個密室逃脫的游戲,這座監獄里一共有100個房間。上下分為3層,這里沒有水,沒有電,沒有食物。
要想逃離這里,請找到鑰匙,打開監獄的大門。只要走出監獄的大門你們就自由了。
該任務為d級任務。”
顧聿安在腦子里消化這些訊息,這是一座密閉的監獄,也就是說他們要各自找到逃出去的路。
密室逃脫他沒聽說過,但是大概能夠從字面意思猜到。
這一座密室要想逃出去就得找到鑰匙,可是剛才黑暗中他已經把屋子里翻遍了。
屋子里除了這張床除了墻壁大門,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如果有的話,剛才他就已經找出來了。
顧聿安又認真地搜索了一遍屋子,果然這個屋子里什么都沒有。
又仔細地摸了一遍那個大門。
門是鐵門。
至少20cm厚的鐵門,這種鐵門哪怕就是一個壯年男子,恐怕也無法破開這道門。
鐵門上有螺絲,可是這種十字形的螺絲靠赤手空拳是絕對擰不開的。
門鎖就更不用說了,這種門鎖是從外面反鎖的,從里面只有插進去鑰匙才能打開。
就算是他想撬開這屋子里連根鐵絲都沒有。
一時之間,顧聿安也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隨著喇叭里的聲音結束,顯然外面的聲音更加嘈雜起來。
“簡單呀,這不就是個密室逃脫嗎?如果沒有怪物的話那就好說。”
“大家趕緊找一找。自己房間一定會有一把鑰匙。”
隨著聲音落下,外面說話的聲音已經漸漸消失,看來大家都忙著在自己的密室里面尋找鑰匙。
顧聿安又重新摸了一遍房間,因為房間里太黑了。
哪怕就是房間地面都靠他蹲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摸過去,可是依然什么都沒有。
幾個小時以后,果然外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為什么沒有鑰匙呢?我這個房間根本連個縫隙都沒有。不可能有鑰匙。”
“我這個房間也沒有鑰匙,你們誰的房間有鑰匙?”
“我知道了我們所有人的房間不一定每一個房間都有鑰匙,只有某一個人的房間才有鑰匙。”
“誰有鑰匙呢?趕緊打開房門出來,然后幫我們把門打開。這個房門應該是從外面可以直接打開。”
“有人找到鑰匙了嗎?”
從外面所有的語言信息能夠感受到沒有人找到鑰匙。
顧聿安煩躁地看了看這密閉的空間。
如果沒有鑰匙,除非是把這扇大門打開,否則絕對出不去。
可是這一扇大門連一個縫隙都沒有。
顧聿安早就試著去擰螺絲,可是這螺絲像是焊在上面一樣,一動不動,靠自己手去擰根本辦不到。
顧聿安又試著去摸索那個床,是一個木質的床。
如果是鐵質的架子床,有可能拆下來一個零部件,說不準他還能把螺絲擰開。
可是這是個木質的床。
床板很薄哪怕就是拆下來,也不可能成為一個擰開螺絲的螺絲刀。
在黑暗中不知道度過了多久,顧聿安只覺得饑腸轆轆。
最重要的是渴,能夠感覺到嘴唇已經起了皮。
他的心里一直在算時間,原本他帶著那部手機是準備帶到游戲里的,可是進入游戲之后才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鑰匙,手表,手機,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說這個游戲里不能帶入任何外界的東西。
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自己的后援。
難道說這是通關游戲的必備手段?
顧聿安嘗試著給喬婉發出了訊息,當然目前先解決的是吃喝問題。
吃飽喝足才能冷靜下來,慢慢地考慮如何找到鑰匙逃出去。
他給喬婉發了信息之后就一直在等待。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才終于感覺到了一絲波動。
仿佛是面前的空氣被撕開,什么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腳邊。
他能夠清晰地聽到咣當一聲。
顧聿安急忙蹲下,地上多了兩樣東西,一個是鋁質的水壺,另外一個是一袋燒餅。
燒餅還是熱乎乎的,冒著熱氣,外面酥脆。
顧聿安拿著鋁制水壺擰開喝了一大口。
居然還是溫開水。
喝了幾口水,整個人終于緩了過來。
然后淡定地坐在那里把餅子撕開,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他終于想到一個問題,喬婉所給自己提供的食物和水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按照喬婉空間里的物資來說。
礦泉水,牛奶,飲料這些都不是問題,甚至是各種食物。
可是喬婉只給自己提供了燒餅和水壺,這個軍用水壺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
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喬婉那邊也出事兒,說不定她空間里的東西并不能用,但是能提供給自己東西。
也就是說喬婉在盡自己的能力在幫自己提供后援。
但是喬婉那里情況一定不會很好,因為提供給自己的是十個燒餅和一壺水。
證明喬婉也是屬于物資匱乏的狀態。
顧聿安吃飽喝足,又開始細細地在房間里一點一點的摸索。
哪怕就是把架子床推到了墻角,他上去把墻上的喇叭都拆開,可是依然沒有鑰匙的蹤影。
…………
喬婉這會兒已經起身。
殷勤得跑到廚房,準備給兩個嫂子幫忙。
臘月里已經進入了臘月二十三,家里都已經打掃完畢。
大家都在準備過年的年貨。
“嫂子,沒什么事兒,我來幫著家里蒸饅頭吧。”
喬婉琢磨著如果是做干糧,做過年的年貨總能給自己空間里儲存一批物資。
她現在能儲存的當然是饅頭,烙餅或者是炸制的易保存的食物。
當然,如果家里做丸子,燒肉一類的東西說不準還能偷渡一點兒。
大嫂和二嫂一聽,急忙把人往出趕,
“小妹哪里用得著你來蒸饅頭?這個事情交給我們,你那雙手金貴著呢,快回屋里去寫字去。”
“就是這些家務活哪用得著你干呀,你趕緊回屋去。這里也用不著你。你去寫你的小說,寫你的稿子。”
能知道小姑子寫小說能掙來錢,兩個嫂子幾乎把她供起來了。
喬婉蔫頭耷腦地被趕回了屋子。
好吧,她就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看樣子她得到別處想辦法,他們家鉆不進去漏洞。
而且家里人多眼雜,做點兒什么事情很容易穿幫。
可是到村兒里去找誰幫這個忙呢?
喬婉琢磨了半天,忽然想起來他們村子山上有幾個荒廢的木屋。
這些木屋原來都是伐木工人住的。
后來這里的林場撤了之后,這些房子也就沒人住了。
當下喬婉就直接出門朝山上出發。
出門兒的時候,爹娘看到她要出去,急忙問她。
“這大冷的天兒,你去哪兒啊?小心在外面凍著。”
“娘我這幾天在里面看書,看得頭暈腦漲,這不想出去吹吹風,清醒一下。我去到山上轉悠一圈就回來,正好順帶給咱家撿點兒柴。”
“撿柴就算了吧,你那棉襖不抗風,想轉悠就稍微轉悠一圈就趕緊回來。別真的給凍感冒了。”
喬婉這才把手插在棉衣的袖洞里,朝著山上出發。
其實山腳下就有個小木屋,這個小木屋更破。
一般人都不會來木屋這里,主要是山上時不時還會有野獸。
來到木屋跟前,發現木屋的大門早就已經倒了。
那扇大門應該是不知道被誰家扛回去燒柴了。
窗子也歪歪斜斜。
幾場雪過去,房子有半邊已經歪歪斜斜,看樣子用不了很久,房子就得塌。
看到破破爛爛的房子,喬婉也只能搖搖頭,房子破一點沒關系,但是這房子快塌了,危險系數太大。
可是想往山上走,看了看這條山路,徹底被雪掩埋。
這會兒連路都看不見一個,不小心說不準得摔到山溝里。
山上肯定去不了。
看天氣陰沉沉的,照這樣下去,搞不好還會下兩場雪。
喬婉鉆到了小木屋里,仔細地打量木屋,從外面看歪歪斜斜,可是進到屋子里感覺還好。
屋里居然多了兩根立柱,也不知道是誰砍了山上的樹,直接支撐起了屋頂。
這樣外面看起來要倒,實際上屋子還挺結實。
重要的是這屋子看起來沒有門窗,但是里面鍋灶居然非常完整,而且有人生活的痕跡。
喬婉摸了摸鍋灶,鍋灶居然是溫的,證明有人使用過。
而且上面還放著一些簡陋的鍋碗瓢盆。
就在這時,只聽到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喬婉回頭,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孩子出現在身后的一大堆稻草叢里。
應該是用稻草在取暖,以至于喬婉剛才完全沒看到。
“你是喬婉!”
聽聲音是一個最多十二歲左右的小男孩。
聲音還沒變音。
“你認識我?”
喬婉不知道這是誰?
村里還有乞丐?
突然想起來村里的確有一個孤兒。
家里父母雙亡,親戚朋友全都沒有,以至于這孩子成了村里的一個大麻煩。
村里人不養活又不行,可是養活誰家也養不起。
沒人收留,所以這孩子就變成了吃百家飯,再加上年齡又不夠下地干活掙工分。
最多只能幫著村子里喂牛。
可是一個半勞力一年到頭也分不到多少糧食。
再加上這孩子根本就沒有住的地方原本這孩子和父母就是逃荒來到村子里,留下的算是外鄉人。
住在靠山邊兒的破屋子里,結果父母一沒,那屋子后來下了兩場雪壓倒,所以這孩子基本上就沒家,到處亂跑。
有時候窩在草叢里,有時候窩在破廟里。
像這種破木屋當然也是這孩子的首選,只要能遮風擋雨御寒,大概這孩子也不嫌棄。
這孩子饑一頓飽一頓,有時候看他可憐,有人家愿意伸把手。
給半個黑面饅頭或者給個窩頭兒。
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給這孩子吃的,以至于這孩子基本就沒吃飽過,靠天養活。
能活到現在真算是了不起。
“我當然認識你。你咋跑到這里來了?天寒地凍的,這地方可不好,你趕緊回吧。”
男孩兒縮在稻草叢里并不愿意出來,看那個身上的衣服,居然這么冷的天,穿的還是夏天的單衣服。
手上,臉上,胳膊上起的都是凍瘡。
臉色鐵青看,渾身都在打哆嗦,想必是在這里也凍得不輕,畢竟這里連門窗都沒有。
刮起風來可擋不住寒風。
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熬到現在的。
“你一個人在這里吃什么呀?”
喬婉忽然之間就靈光一現。
原主跟這孩子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畢竟原主一個16歲的高一學生,怎么可能和一個12歲的小乞丐有任何聯系。
雖然說原主家里人和心很善,但是最多也不過是接濟半個黑面饅頭。
可是自己不能做的一些事情,顯然這孩子能做。
比如說自己也沒辦法買糧食,這孩子可是能買糧食。
加上小木屋是天然的一個廚房。
他倆也算是互惠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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