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顧今越怎么叫喚,開過去的汽車,不會因為他而停下。
等到顧今越瘋狂發泄一通后,眼里仍充滿怨憤和痛心。
童畫怎么能跟著謝頌年離開!
她怎么能朝著他開過去!
她怎么能這么狠心?
她怎么狠得下心這么對他?
顧今越喉間哽塞,心中大慟的跪倒在雪地里,“她肯定是生我氣了……”
“我去跟她解釋!我不是故意的……”顧今越猛然想起了什么,說到最后,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童春景把人拉了回來,“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顧今越臉色恐慌,眼淚掛在眼眶上,像是要哭出來,又像是不敢哭出來。
“童畫知道我和孔蜜雪圓房了……”
“她肯定知道我和孔蜜雪圓房了,不然她不會這么對我的!”
“她怎么可能舍得開車撞我!”
顧今越心中痛苦不已,充滿了對孔蜜雪的恨意。
童春景微微一愣,意外又不意外。
顧今越和孔蜜雪已經結婚了,圓房的事……是遲早的事。
“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正兒八經的夫妻,以后就好好過日子。
別再想童畫了,你們之間過去了,也早就不可能了。”
兩人在路邊爭執。
童畫開了一段距離。
深深淺淺的幾道陽光從車窗照了進來。
碎金的光芒落在童畫的臉上。
謝頌年偏著頭望著她,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彩虹。
她的眼睛,她的臉蛋,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整個人都在彩虹中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眼。
而他的心就像鼓滿風的帆船,一直駛向了漫天霞光的彩虹深處。
“抱歉!”童畫停了下來。
車子是謝頌年的。
若是剛剛童畫撞到了顧今越。
哪怕是她撞的,謝頌年也會受到牽扯,更別說他還就在副駕駛。
謝頌年的眼里透出灼人的光亮來,“沒想到你會開車。”
他讓出位置,是對自己有自信,能及時護得住她。
但他沒有想到童畫會開車。
童畫道:“不是很會,也就會開個直線。”
她可以編個理由。
但若是對方不問的情況下,她也不會主動解釋。
一個謊言說出來,需要很多的謊言去圓。
謝頌年并沒有問很多,和她換回了位置。
兩人還沒到部隊家屬院時。
謝母已經在家里換了好幾身衣服了。
“這套怎么樣?去年過年穿過的!我就穿過一次!”
謝母對著鏡子在身上比劃著,覺得是不是太華麗了?
怎么看著有點……刻薄?不好相處?
她怎么好一個老太太,怎么面向這么兇?
“這件怎么樣?前幾年做得!呢子的,穿著挺括!”
謝母又換了一件,覺得這件看起來正兒八經的。
既不過分華麗給人壓迫感,也不會像是隨隨便便穿的不講究。
謝婉玉拉長著臉,心里憋屈死了。
她謝家的大門,終于還是被童畫這臭女人給叩開了!
“媽!你心里有點數好嗎?”
“你是婆婆!她是丑媳婦見公婆!”
“該擔心的是她不是你!”
“你急什么?你擔心什么?”
“你就是穿破爛在身上,她也不敢對你說一個不字!
還得討好你,說你把古董穿在身上了。”
“人家今天就是來討好巴結你的!
你別搞得自己像上不了臺面的老太太似的!”
“你可是師長夫人,在部隊家屬院,誰不給你面子?”
謝婉玉一通埋怨加教訓,總算是把謝母心慌緊張的心情給弄平靜了。
“就穿這件皮草!”謝婉玉選了一件最華麗,最奢侈,最值錢的皮草給她媽穿。
“這不好吧?”謝母喜歡是喜歡。
她這人皮膚白皙,珠圓玉潤,適合穿一些華麗的東西。
可偏偏這年頭講究樸素節約。
她家老謝也不喜歡她穿那些花里胡哨的。
謝婉玉:“怎么不好了?是不漂亮?還是不好看?”
謝母:“我這是見兒媳婦,這么穿是不是太端著了?”
謝婉玉:“你第一次見兒媳,難道不給她看看您老人家最好的面貌?”
謝母:“會不會瞅著不像好人?不像是師長夫人,倒像是……司令太太。”
謝婉玉差點沒笑出來:“又不是天天穿,這不是偶爾嗎?”
謝母想了想也就沒換了,反正不穿出去。
“我給小童準備了三份見面禮,你說是一見面全部都給她,還是見面給一個,她走的時候再給兩個?”
謝婉玉:“……為什么要給見面禮?萬一您看不中她呢?”
謝母真想糊住她的嘴,“看得中看得中!我怎么可能會看不中!”
只要性別是對的!
對方就是一個黑煤球,她也看得中!
下鄉知青嘛!在地里干活,皮膚都會有些黑,粗糙,不白凈。
她懂!
她一點都不介意!
她還準備了好幾瓶大友誼和南方的雪花膏,都給她未來兒媳用。
謝婉玉嫉妒道:“媽,您要是太好說話,人家嫁進來可就不把您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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