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去往羊城的火車上,過道都擠滿了人,到處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陸婉清特地打證明買到的臥鋪,這邊車廂有人管理,相對比較寬松,但廁所和接開水的地方一樣站滿了人。
這個時候的火車還不是很多,運力有限,大家出門只有那么幾趟車,沒辦法只能干擠。
熬了四十多個小時,好不容易到站,舒服了一道的陸婉清,還是沒能逃脫被擠的命運。
好在她現在人在陌生環境,東西都可以放在空間,根本不會有人會懷疑她。
羊城的火車站比京城的果然寬敞許多,人流量也是大了好幾倍。
最先嗅到商機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她沒有費什么功夫,就打聽到了服裝進貨的地方。
現在的羊城只有一個大型服裝批發市場,叫十三街。
她沒顧上休息,就直接往十三街那走去。
她一起來過羊城,不過是發展了一二十年,高樓大廈的城市,現在還處于開發的初始階段,街道還比較破舊。
她按照從火車站五毛錢買到的地圖,找到了原始的公交站,打聽著坐上直達十三街的公交車。
一切都很新奇,她在公交車上,看著羊城的風景,發現這里還是要比京城的大樓多了很多。
一個正在建設的新型城市,一個即將被全國人民羨慕的城市。
就在她的注意力被吸引,順著人流下車的時候,突然感覺衣服兜好像多出一只手。
她敏銳回頭,卻發現小偷悻悻然離開。
哼~兜里一毛錢沒有!
未來一二十年是羊城高速發展的一段時期,也是小偷、搶劫犯猖狂的一段時期。
很多第一次來羊城的人,錢財不是被偷,就是被搶,很是狼狽。
不要寄希望于公安,案件太多,根本管不過來。
陸婉清慶幸自己現在是男裝打扮,不然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盯上。
到了十三街,她才知道,下午的批發市場已經沒有多少衣服出貨,最新最好的款式也已經被搶光了。
阿彪看到他一個人在四處溜達,不時在攤位上問問價格,聽出了她京城這邊的口音。
“兄弟,你也是來進貨的嗎?我也是剛下火車不久,這個點不湊巧,得等到明天才有新貨。”阿彪搭訕。
陸婉清清冷笑笑:“是嗎?那我明早再來。”
“要不要一起去吃一頓飯?”都是老鄉,在外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不了。”陸婉清很干脆拒絕,大步朝市場外走去。
在她眼里,阿彪就是一個二流子樣,根本不值得交往,何況她自己一個人更方便。
她從十三街出來,費了挺大的功夫,才在熙攘的街道,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空間里隨便做一點,就比外面吃飯強。
她晚上也不用進招待所,可以美美睡一覺。
而跟她搭訕的阿彪,只能花兩塊錢在附近找一個設施簡陋的招待所,和一些人睡大通鋪,如果想睡單獨的床,還得再花兩塊錢。
吃的倒是不太貴,比京城的物價稍微高一點,就是腸粉什么的,不太符合他的胃口。
這是他壯著膽子,第一次出門進貨,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連身上帶的錢,他也想到被偷的可能,縫在了內褲上。
好在天氣不是很熱,穿個外套,就看不出他襠部鼓鼓囊囊的。
反正糙漢一個,他也不怕丟臉。
他要是怕丟臉,就不會去京城投奔親戚了,就不會擺攤掙下五千多塊錢了。
這次,他就是想著,通過這一次倒賣喇叭褲讓自己翻身,不要再看親戚的臉色。
至于倒賣喇叭褲的事,是他聽親戚聊起來,自己琢磨出來的。
別人沒本錢,沒膽量,他有啊!
大不了就是多吃點苦唄,一想到能發財,這點苦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盡管人聲噪雜,他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陸婉清六點就從空間出來,把錢裝在一個小包里,貼身放在兜里,朝市場里走。
這個時候,市場里已經擠滿了人,尤其是那些女裝攤位,最新款女裝特別搶手,一擺出來,就有人瘋搶。
陸婉清看那些款式,和自己設計的款式差不多,淺笑了一下,朝喇叭褲攤位走去。
喇叭褲也分很多種類,有的上面帶大花的,有的帶小花,下擺開口,也是有的小,有的大。
有的喇叭大得十分夸張,只有那些街溜子才會買,她不準備進太多大喇叭的。
“老板,這個多少錢?”陸婉清拿起一條小花微喇的褲子問道。
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皮膚是那種經過日曬雨淋后形成的黑紅色,腰里掛著一個包,對她笑臉相迎,嘴皮利索道:
“十條起訂,五十塊一條,五十條可以便宜兩塊錢,一百條可以便宜五塊錢。”
阿彪轉了一圈,也正好經過這個攤位,看到陸婉清問價,被吸引了過來。
“老板,再便宜點嘛,我和這個小兄弟都來自京城,肯定不止一百條啦!”
阿彪開始討價返價。
陸婉清對他這種自來熟不是很感冒,但能便宜點是好事,便在一旁微笑聽著。
老板訕笑了一下,
“兄弟,你總不能一下要五百件吧,那樣我倒是可以給你再少兩塊錢。”
像她這種批發攤位,一般都是夫妻店,至少有一方是和廠家有關系的。
反正,她的貨也是從廠家提的,能多賣一件是一件,走貨量大的話,她還是掙錢的。
阿彪聽了她的話,臉色變了變,自己身上的錢,也就夠一百多件,而陸婉清看上去細皮嫩肉的,能吃下剩下的件數,他表示很懷疑。
他有點慫地看向了陸婉清。
陸婉清抹了一下鼻子,笑道:
“沒問題,我要兩千件。”
“什么?”阿彪的腿當即嚇軟了。
他有限的認知里,就沒想到有人會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錢做買賣。
老板也有點懵了,趕緊招呼自己丈夫,
“當家的,來大戶了。”
一個男人穿著個人字拖出來,一副吊兒郎當樣。
“怎么,今天五百件衣服,一次性賣出去了?”
他在倉庫理貨,一天從工廠進五百件,是他每天凌晨四點就要干的活。
如果運氣好的話,一早上就能把貨賣完。
不過,當他聽到陸婉清一次性要兩千件的時候,腳步還是踉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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