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青有些緊張,背上都微微出汗:“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訴你!”

楚今夏發問,“家庭情況啊,我記得你家人好像不在村子里。”

“嗯,村子里的是爺爺子,我父早年參軍,在部隊結婚的,母親去世,只生了我和我姐兩人,我父親再婚,生了一兒一女,現在XXX軍區大院,我是十五歲當兵,當時就離開家,所以和家里走的不近,現在暫時調到這邊部隊來工作,正好回來看我二爺爺民,下周末我還能回來。”

后媽啊。

男主配制!

“那你后媽一定很難纏,你那個弟弟妹妹一字也視你為仇吧。”

顧柏青愣了一下,道:“所以,結婚的時候你要是愿意我們就在你們村擺酒,我父親那邊通知一聲就行了。”

這個好像也不錯,沒有婆媳關系。

楚今夏道:“我再考慮一下。”

顧柏青拿出一個藍白格手帕,里面包著一些票據:“我身上帶的不多,這些錢你拿著先用,等下回我發工資再交給你。”

他本來帶的準備給爺爺一家用的,但沒拿出手就睡了……咳咳……

他以前沒有家人,所有什么票據都是給身邊的人用的,現在有了,當然是緊著自己家的。

楚今夏知道現在是票據年代,沒有票據光有錢也是寸步難行,但她沒接,因為剛才也發了一波小財了:“我不要,你留著自己用吧。”

“給你的就是你的。”顧柏青打量著楚今夏今兒的這一身衣服,好像還不錯,“里面有布票,扯些布做一件衣服,等下回來我再給你帶些布票。”

他有一種強烈的欲望,將眼前的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為他一人綻放。

一一

楚向南向北兩兄弟躺在地上,累的不能動。

好一會兒,楚向北站起來,準備把楚向南也扶起來,卻聽到哥哥發出痛苦的低哼:“我的腿好像骨折,不能動,你得去村子里找人來幫我。”

“她挺狠的,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們。”

楚向北扶著樹直喘氣,他打過很多次架,但從來沒有一次象這樣被人按著打,感覺呼吸都帶著血的腥味。

楚向南沒好氣的在地上移動腿,靠在樹邊坐著,“她又不知道我們是誰,何況鄉下人沒有見識,她肯定以為她是天下第一美,什么男人找上她都是想追她吧,加上我們一見她什么話也不說就追她,所以格外的討厭我們。”

“哼,她也配,也不照照鏡子,象嬌嬌姐那樣的說是有人追還說得過去,她這樣的大字不識一個的,會有人追嗎?”

“當然有,剛才那個男人。”

楚向北想說,鄉下女人只配鄉下……

但那個男人一身便裝,但看起來絕非等閑,氣勢能和他們家大哥楚向東媲美,哪怕是嬌嬌的男朋友張鳳之,大院頂級青年,也不過如此。

看來,果然是楚家血脈好。

哪怕妹妹在鄉下,不識字,但也過得不錯,而且也有一群人寵她愛她,如果她沒被換,在楚家長大,那該是多么驚艷的人物。

楚向北移動著腳步,往村口走,來的時候好像沒跑多遠,但出去一看,真的要走很遠才能到村子。

他到了樹林邊,突然想到了什么,驚訝地大叫起來:“哥哥哥哥,我們的車沒了!”

完了,完了!

本來要配司機的,是王姨親自回來接女兒。

是他非不要,他不想讓其它人知道這事,又要折辱那個鄉下人,結果,他把車搞沒了。

這一下真的完了。

“都怪那個鄉下女人!都是她的錯,她要是乖乖的讓我們把她綁回家獻個血,哪有這么多麻煩事。”

“怎么可能,車怎么可能沒有,我們都沒聽到發動機的聲音。”

楚向南的心一下子懸在半空,驚嚇,難受,被揍,各種復雜的感情交織,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一一一

下午一點多,柳志新一回來,人都傻了。

前幾批回城的知青多有自己花點錢蓋房的,都將房子留下來,所以他們現在住的條件還行,兩人一間,一張炕分左右,他那一邊干干凈凈,連靠墻的報紙都被人扯下來了。

一陣風從窗戶刮進來,他的炕上只揚起了幾許灰塵。

“這是怎么回事?”

室友俞敏開眼神驚駭,他好像從來不曾認清這位室友:“你未婚妻一家來了,說你指使她妹妹害她名聲,她妹妹來揭發你了,李家的人就找證據,將你的東西都拿走了。”

他要不是看得緊,好險連他的東西都要拿走。

柳志新看著空空如也的炕,憤怒地問:“你為什么要放他們進來搜我的東西!你為什么要讓他們拿走我的東西,你為什么不阻止!”

俞敏開心里不喜,“他們幾十個人,我也攔不住啊。”

“你這么強壯的身體怎么會攔不住,不會是不想攔吧,不會是因為你忌妒我吧。”

“什么?我忌妒你!”

忌妒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拿,還是忌妒心狠手辣不要臉?

柳志新現在就跟一頭瘋狗似的,見誰咬誰:“這些年我白交你這個朋友了,多少好東西送給你,結果你就這樣對我,白眼狼一個!”

俞敏開真的生氣了:“你給我東西不都是謝禮嗎?我替你干了多少活你怎么不說。以后你也別再給我東西了,我收不起。”

他一揮手,打開自己的柜子,打開糧食袋子,盛了一碗糧食出來,做飯去了。

他還不想和這樣的畜生做朋友。

柳志新想到家里給自己信,頭疼欲裂。

怎么補救?

不行,他要去找楚今夏,讓她自己去認罪解釋。

只要搞定那個鄉下丫頭,那他現在身上所有的罪名都不成立了。

他摸了摸口袋,幸好錢全在身上。

今天才買的吃的用的,本來打算給村干部送禮的,現在箱子沒有,他不放心把好煙好酒大白兔奶糖放房間里,就全部帶著急沖沖出去了。

一一一一

院子后面的老槐樹下傳來一陣陣鳴叫,是夜貓子的叫聲。

鳴叫聲越來越急切,楚今夏知道這是枊志新在召喚原主呢。

正好,子彈已經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