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北推門進來，看著楚嬌嬌又在落淚，急切地道：“嬌嬌姐，怎么了？”
楚嬌嬌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又可憐兮兮地抬眼，夾聲夾語，“你們都更喜歡你的夏夏姐吧，還管我做什么？”
楚向北冷笑：“誰認她做姐啊，她倒是想得美，我只認嬌嬌姐一個。”
楚嬌嬌想說，那是你不認姐嗎，那是你姐不允許你認吧！
楚嬌嬌把話題往自己想要的地方引，“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她，一定是在笑話我。”楚嬌嬌道：“我沒有想到，我都這么慘了，也沒有招惹她，她還要笑話我。”
楚向北道：“她就是壞心眼的。”
壞人笑話你不是很正常嗎？
楚嬌嬌發現楚向北現在說話，她都接不下去了。
楚嬌嬌沒辦法，只好又開始哭了起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紅紫脹，好像要死了一樣。
驚得楚向北趕緊抱著她猛烈搖動：“嬌嬌姐，嬌嬌姐，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死啊。”
楚嬌嬌被搖晃的腦袋瓜子嗡嗡地響！
汪明月聽了，從房間飛奔出來，一進屋，二話不說，抱著楚嬌嬌哭：“我的嬌嬌兒，你怎么了，你不要嚇唬媽媽啊。”
楚老爺子緊張地道：“老太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楚老太太出門看了一眼，差點沒笑出來。
楚家最沒用的兩個東西抱著個臉色蒼白的病人搖晃個不停，真的，換個好人都得被他們搖吐了。
老頭讓她看，她就看看。
反正楚家的臉丟的已經沒有了。
楚今夏開了門，看著一家人擠在楚嬌嬌的門口，生氣地道：“這是誰啊，又在鬧騰，還要不要臉了，換個正常人不得趕緊自殺啊。”
楚向北恨聲道：“嬌嬌姐本來就想自殺，你還要說這風涼話，你非要把她逼死不可嗎？”
楚今夏一聽，就想上前抽這孩子兩巴掌，給楚向東趕緊攔住了，“算了算了，小四說話沒個把門的，你看在他一身傷的份上，饒了他這回吧。”
楚今夏氣得跳腳，怒極大罵：“什么意思，她想自殺，我尋思這大河也沒蓋子，她跳就是了，誰攔著她。”
“一個成年女人，趴在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身上，騷個什么勁？”
“不要臉的東西，她要舍得死，只要她一閉眼，我先陪一個。”
“她敢嗎，只會和家里的橫的慫貨！在外面被人欺負這鬼樣子，都不敢吱一聲。”
楚老太太一聽，血都逆行上頭。
有些事，家里做慣了，真的看不出，被人一指點，楚老太太就看出不對勁了。
楚向北雖然才十五，但長得高，和成年人沒區別，抱著楚嬌嬌，他的胳膊就壓在她的胸上，壓得緊緊的，胸都壓平了。
楚老太太就不相信這兩個人都沒感覺。
“向北，你給我放手，像什么樣子。”
楚向北心里有鬼，趕緊松手，楚嬌嬌從他身上滑下來，頭碰的一聲，砸到床板。
好響！
楚嬌嬌發出一聲真情實感的尖叫，好痛！
楚老爺子顫微微的拄拐出門：“夏夏，你就閉嘴吧。”
再吵下去，家里又要進一群吃瓜群眾們，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這個孫女兒嘴真缺德，這是想把嬌嬌往死里糟蹋。
楚今夏手心朝上，眼神倔強倨傲。
楚老爺子沒辦法，從口袋拿了一疊錢：“你和你大嫂上街買點吃的，看個電影吧。”
楚今夏數了數，很生氣，老頭太扣了，才二十幾塊：“行了，我知道了，這家是沒我的地方了是吧，我一周就回來這一次，這死女人小產了都還要折騰，哼，我下周不回來了。”
楚今夏拉著孫麗娘慢慢悠悠地踱出門，考慮一會兒，一回頭，施舍地道：“大哥，一起去，今天逛華僑，給我小侄子買幾件漂亮衣服。”
楚向東笑道：“可算了吧，小孩子沒生就有七八套新衣服了。比我都多呢。”
“你可別想，你一件衣服多少布料，孩子才多少啊。”
楚向東騎著三輪帶兩個人出門逍遙快活去了，他雖然喜歡楚嬌嬌，但和老婆妹妹出門還是很爽的。
這兩個都很大方，每次出門不是看電影，就是逛百貨，挑的最頂級的餐廳吃飯，毫不手軟地點三四個大菜。
楚今夏人品不行，但說話很有意思又有水平，兩個女人嘻嘻一路，讓人心情變好，不像嬌嬌可憐的，只會哭。
楚向西也有點想去，渴望地看著車的背影。
楚嬌嬌氣地吐了血。
也沒人管。
愛她的人多半不是老，就是殘，要不就是無能的白癡。
楚嬌嬌只能催汪明月：“媽媽，你不要為了我去張家丟臉，這是我的錯，讓我死，讓我死吧。”
汪明月急得要命，自己慫，只能鼓動老公：“要不你和張指導說一聲。”
楚天一搖頭：“我丟不起這個人。”
他是很喜歡楚嬌嬌，更勝過自己親生女兒，但楚老太太多厲害，早就算好了汪明月這無能的東西只會教唆男人。
楚老太太早就和兒子說了重話：“你媳婦要是讓你幫著那個死丫頭說親事，你萬萬不能去。這種事不是男人能管的，你少沾邊。不然你一個當爹的和不守婦道的養女之間，又能被人扯出一堆事情。”
楚天一聽到這話，腦袋瓜子都麻了半邊，死活也不愿意再去管這事了。
比起老婆的眼淚，他更害怕媽媽的言刀詞劍。
汪明月沒辦法，只能和楚老爺子商量：“要不你受累，打電話給張伯父，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總不能這么欺負我們家的姑娘。”
楚老爺子打了幾次電話，對方都不接，但意思是很明顯的。
就是躲著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身體不太好，一般都是臥床靜養，也沒那個體力出門找人辦事。
楚老爺子這時候想起鄭緒東來了。
鄭緒東辦事能力一流，四十出頭，體力智力都是男人巔峰時期，為楚家沖鋒陷陣辦了不知道多少臟事，楚家上上下下都離不開他。
現在他突然被關進去了，楚老爺子如獅子被斷爪牙，再也厲害不起來了。
楚老爺子有辦法但沒人執行，也是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