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管，您開恩啊，可沒有的事……”可是這話他說得實在沒底氣，聲音特別小。
有句話說的好，廚子不偷，五谷不收，哪有手腳干凈的廚子。
“來人，把程瘸子給我按住。”
手底下的幾個大師傅二話不說就把程瘸子按住了，小喜子扯著他一條手臂按住，“爹！剁了他這只左手嗎？”
“什么左手右手的？兩個手都留不得。”
程瘸子嚇得渾身顫抖，腿也抽搐，齊壽山手起刀落，“咔擦！”
“啊！”
“嘩……”
程瘸子的褲襠一松，嘩啦一潑尿便尿出來了。
程瘸子慘叫著，“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小喜子等人都傻眼了。
見過慫包，沒見過這么慫的。
刀背貼你手一下就嚇成這個樣子？
“松開他。”
程瘸子叫喚半天才發現——不疼。
心道齊壽山這個技術不錯啊，剁了手還能不疼？
緊接著看到自己還在的兩只手愣住了。
齊壽山擺擺手，除了小喜子其他人都出去了，灶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程瘸子。”
“齊…齊爺爺，您開恩…饒了小的吧……”他一害怕學著太監之間的叫法。
小喜子眼中帶出一絲蔑視，這人白長了褲襠里的東西，都沒他這個太監有骨氣。
“饒了你？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什么饒不饒的，些許小事罷了，來，站起身說話。”
程瘸子戰戰兢兢站起身，他現在腦子都糊涂了，主要是被嚇得。
“所謂你克扣這件事，本總管查了，都是小人讒言，內務府來人，我自當這么說，我也就饒了你，不然不等內務府來人，我就能處置了你。”
膳房總管的權力確實是有的，起碼在膳房一畝三分地，齊壽山真能悄無聲息的弄死幾個，上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嘛，咱們都是相互的，我放你一次，你也得幫咱家一次不是？以后你做好了飯菜先送我這來。”
程瘸子再傻此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可是他敢不答應嗎？
程瘸子再次跪下，“是，齊總管，小的一定聽您的！”
小喜子暗呼干爹厲害啊！
真有辦法。
別看是求人的，但是，你跪下，我求你辦個事。
這才叫厲害呢！求人的姿態都不能低了。
“明兒一早，你過來。”
“是！”
程瘸子趕緊答應。
……
海嬤嬤從福晉的院子出來，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糊涂人，她是管不明白的。
“安妹子，你直接去小院就行了，告訴李格格，別擔心就是。”
安嬤嬤到了小院報了來歷，李曼殊自然得高看一眼，這位居然也是四爺的奶娘。
不過安嬤嬤臉色有點不好，這李格格怎么感覺不太好的樣子？
小臉上白中透著綠就好像大病之人似的，不過這會她也沒辦法了，福晉和海嬤嬤雖然交鋒上差了一絲，但是人家也說了，送人可以，想出來就不可能了，就連安嬤嬤也知道，暫時她出不去。
一問才知道好久沒好好用膳了，算算時間從四爺出京就開始了。
安嬤嬤臉色一變，這都多久了？二十多天了，怎么撐過來的？
雖然海嬤嬤沒多說別的，可是話里話外也說了這個李格格是主子爺的心頭好，要是在她手里出事了，安嬤嬤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她說怎么這次進宮右眼皮直跳呢。
安嬤嬤見李格格身邊伺候的幾個宮女嘴上都燎出了水泡，看樣子也是憂心忡忡。
安嬤嬤擺出老資歷，“玉蘭，我得跟你說明白，無論如何也得讓格格吃點。”
玉蘭嘆口氣，“嬤嬤說的是，我也想了主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實在不行讓咱們格格吃我們的飯，您也知道福晉來這出不就是給咱們格格使絆子嗎？她把格格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
安嬤嬤也點頭，確實，這招太狠。
誠心要餓死人，可是偏偏別人還沒辦法。
看來四福晉也是看出李格格膽子小，這才鈍刀子殺人，殺人誅心。
而且送來的菜量安嬤嬤也看過來，那是給人吃的嗎？
喂貓都嫌少！
翌日早上，程瘸子做得是高粱米干飯，配的土豆絲湯，各院的下人都是按院子分配的，一盆又一盆。
齊壽山不管別的院子，在李格格那院子里，當著程瘸子的面，在飯里刨個坑，塞進去一個上面鋪滿細白米飯的大碗，隨后用蓋子把米飯蓋上，在用高粱米干飯把大碗埋上，“記住了，這個是送到四阿哥院李格格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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