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則:“官家。”
張茂則見官家來趕緊行禮。
官家:“茂則,查得如何了?可有查出來了?”
張茂則:“回官家,臣叫了御藥院數位太醫過來檢查產房,太醫們在產房上發現一些藥粉。”
官家:“果真!”
官家神情嚴肅。
張茂則:“官家,太醫們仔細產床上的藥粉收集起來,只是因產房已經躺過,能收集到的藥粉極少,都在這了。官家你請過目。”
張茂則將一個小紙包遞給官家。
官家:“打開給朕看看。”
張茂則趕緊仔細地輕輕地將紙包打開,紙包里果然一層極少的藥粉。
官家看向太醫問:“太醫,這藥粉是什么毒藥?”
一個老太醫出來回話:“稟官家,這些藥粉是微臣等人在產床上收集的,這藥粉中有能使產婦無力之藥,有保胎藥,有致使人昏迷之藥以及有能使產婦大出血的活血藥物。這數種藥物出現在產房里,那就都是害人命的藥。”
保胎藥不是毒藥,但若給產婦用保胎藥,那保胎藥也就成了毒藥了。還有迷藥和血活藥物也一樣,這些平時不會直接毒死人藥物,在產房里那就成了殺人之物。
官家聞言登時氣青了臉。
莫不說是官家,就是太醫們檢查出這些藥物都震驚不已。都慶幸俞娘子也就是伊曼容發現得早,早早逃出了產房。不然就在這樣的產房內生孩子,那最大可能的就是一尸兩命。
若是伊曼容聽到太醫這話,她怕是都要震驚不已。
其實在伊曼容從產房上起來時,當時伊曼容怕太醫們來檢查時查不出來,所以她偷偷在產床上撒了一些讓人使不勁的藥物。
原本她就是中了這種藥物才使不上勁的,她自己再添一些也不算是栽贓。
當時伊曼容太慌太著急太想離開產房,她根本沒有仔細檢查;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產房上還有保胎藥、迷藥和活血之藥等害產婦命的藥物。
若是伊曼容知道的話,只怕她都會震驚不已。
官家聽了老太醫的話,氣得整個人都發抖了。
官家:“好,好啊。這都是沖著曼容和朕的孩子來,這是要殺死朕的皇兒啊。該死,他們該死。”
官家震怒。
哪怕心再軟的官家,這會兒也震怒了。
自己盼了十幾年的兒子,竟然差點被人給害死,官家若不是震怒那就不是死了。
官家:“來人,去叫任守忠來。”
小內侍:“諾。”
小內侍趕跑去找任守忠。任守忠乃是是內侍都知。官家讓小內侍去叫任守忠來,便是要任守忠負責調查此事。
官家:“茂則,那些個產婆宮女審問得如何?可都招了?”
張茂則:“臣讓人動了刑,所有人都招了,關于那藥物她們都不知道。此事,臣已經另外讓人去調查了。”
“幾個宮女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原先侍奉俞娘子的侍女橙兒交代,她嫉妒俞娘子得官家寵愛;所以才故意阻攔責怪俞娘子任性。她交代她并沒有想害俞娘子,只是想讓俞娘子受些罪。”
“三個產婆都是臨時找來的,其中那個被俞娘子指認謀害俞娘子的產婆姓李,據李產婆交代她這是第一次給婦人接生,因為沒經驗不熟練,所以才瞎指揮。”
“另外兩個產婆,雖有經驗,但一個前不久接生的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另一個接生產婦一尸兩命。所以此次給俞娘子接生,兩人就不敢上前,便讓李產婆搶先了。她們也不知道李產婆竟然不會接生。”
張茂則說著都不敢抬頭看官家的臉色。
實在是曹皇后派人找來的臨時產婆實在太差勁了,三個產婆不是沒有經驗就是剛接生死過孩子甚至還一尸兩命。如此不吉利之人,如何能進宮給宮里的娘子接生。
這竟然不是胡鬧了,這明顯就是故意害人了。
官家:“好一個臨時找的。臨死找都能到這樣的三個產婆,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誰用心良苦,官家雖沒說出來,但眾人都聽出來了。
張茂則:“官家,那些人還都關押著,該如何處理,請官家旨意。”
官家:“不會接生也敢進宮給娘子接生,自身不吉還敢進宮給娘子接生。三個產婆杖著五十攆出皇宮。宮女橙兒也一樣,杖責五十攆出宮去。剩下的宮女服侍娘子不利打發到行宮去當差,不必留在宮里。”
張茂則:“諾。”
若是伊曼容在這,肯定會覺得官家對這些的人處置太仁慈了。
宋朝是比人性,對宮里的內侍和宮女都比較寬容,并沒有動不動就殺人打死。像這類事要是發現在清朝后宮,這些人早就被押進慎刑司酷刑審問,最后都被處死了。
這或許是就是大宋和大清的不同,清朝皇家是根本不將宮人奴才當人看的。
官家:“還有找產婆進宮的人,也都杖責再攆出宮去。”
張茂則:“官家,找產婆的人是皇后身邊的……”
官家:“一樣處理了。”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曹皇后干的,曹皇后不能輕動。動不了皇后,官家也要動皇后身邊的人。
張茂則:“臣遵旨。”
官家:“另外,服侍俞娘子和小皇子的宮人內侍你親自給俞娘子挑選,選些干凈的人。小皇子的奶娘也交由你來挑選,一定要挑選家世清白身體健康的婦人來照顧皇兒。可記下了。”
這事官家原本已經讓曹皇事安排;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官家已經不相信曹皇后了;自然不愿意讓曹皇后給伊曼容母子安排宮女內侍。
張茂則:“諾,臣遵旨。”
正好任守忠匆匆趕來,官家便下旨讓任守忠負責調查藥物之事,調查這事背后主謀。
官家:“任都知,你帶人將宮里給朕翻一遍,凡是有疑者全都嚴審,有罪者交給皇城司,有疑無罪者攆出皇宮去。”
任守忠:“臣遵旨。”
伊曼容并不知道因為她的事,官家下旨在宮里大動干戈,不少各方勢力眼線、細作,釘子會因此事被攆出皇宮。
官家走后伊曼容并沒有馬上睡著,她正在檢查自己身體和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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