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嬴從屏風后走出來，對著裴清寒拱了拱手：“我與兄臺一見如故，不知可否交個朋友。”
裴清寒這次回來沒帶小七，讓小七鎮守邊疆。
他孤身一人，穿著樸素，就坐在窗邊飲著最便宜的苦茶，這都能被封嬴給注意到。
雖然他和封嬴后期勾心斗角，為爭奪權勢互相算計。
但他也得承認，封嬴能夠登上皇位，的確是有本事的。
“自然，請坐。”裴清寒對著身份明顯不一般的封嬴，也沒有太多的反應。
這讓封嬴又看了他幾眼，從未在京城見過這個人，可周身的氣度和冥冥之中的感應告訴他，這個人絕對非同凡響。
兩人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從國家大事聊到官宦權貴，可謂是相談甚歡。
封嬴很震驚：“兄臺有這樣的學識應該要考取功名，為民造福。”
裴清寒擺了擺手，“考取功名哪有那么容易，現在的官場都被一群人把控住了。”
提起這個，封嬴也是長嘆了一聲。
裴清寒低頭若有所思：“如果我能夠見到陛下就好了。”
封嬴沉思半晌：“你若是真想見，我也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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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小廝十分不解。
“不過是遇見不久的一個窮酸書生，殿下為什么對他這么好。”
封嬴似笑非笑：“窮酸書生？你還是眼界太小了，我有預感，這個人能夠帶給我想要的東西。”
此時，封嬴在許多皇子中并不出眾，小心翼翼的在夾縫中求生。
他急需一個盟友，裴清寒給了他這種感覺。可裴清寒的能力，他并不知曉，既然裴清寒提出想要見皇帝，他就推波助瀾一下。
出事了，他就說自己是被騙了。反正他只是個閑散王爺，那些皇兄們從未將他放在眼里。
若成功了，得到的利益將是巨大的。
裴清寒正是因為清楚封嬴的性子，才會這么做。
“吁——”馬車突然停下，封嬴差點撞到頭。
“外面發生什么事了？”
“王爺，有個人暈倒在外面了！”
封嬴走出馬車，看著被馬夫從雪地里扶起來的人，漫不經心的神色微微一變，這張臉……
“帶回去。”
“不，不要，哥哥不要離開我。”裴希安做了噩夢，胡亂的抓住身邊人的手。
溫熱細嫩的手指緊緊握住了封嬴的手，封嬴挑了挑眉。
“不要怕，你現在很安全。”
裴希安睜開眼睛，他有張和裴清寒類似，氣質卻完全不同的臉。
更加柔弱，好像不保護好他，他就會碎掉一樣。
“你是……”
“我是救了你的人，你在路上暈過去了，還記得嗎？”封嬴的語氣溫柔，將裴希安散亂的頭發撥到了腦后。
……
一個時辰后，封嬴弄清楚了裴希安的身份，也弄清楚了裴清寒的。
裴希安的父親只是邊遠小城的一個小官，雖然曾經是丞相，但現在已經落魄了。
他來找他在京城流浪的哥哥。
發現裴清寒的身份竟然這么一般之后，封嬴的熱情瞬間下降了。
但他對懷中的裴希安很滿意，柔情似水，格外討他喜歡。
“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你的哥哥的。”
“嗯，安安相信王爺。”裴希安記得上輩子就是封嬴成了皇帝。
裴清寒那么囂張跋扈，不就是因為帝王寵信嗎？這一世他先搶走了，看裴清寒還敢不敢動他。
要是裴希安知道裴清寒對封嬴都沒什么好臉色，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么自信。
裴清寒發現封嬴對自己的態度冷了下去。
雖然封嬴裝得很好，但還是露出了端倪。
裴清寒沒什么反應，他借著封嬴的引薦見到了皇帝。
沉迷女色和修仙長生的帝王，神色頹靡，不過四十來歲，眼睛已經變得混濁。
封嬴退了出去，想著裴清寒過不久就會被趕出來，他到時候就說是關心父皇，關心則亂被人欺騙。
既能夠把自己摘出去，又能穩固好兒子形象，一舉兩得。
然而三刻鐘過去了，裴清寒不但沒有被趕出來，里面還傳出來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裴清寒最后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白色錦衣長袍，仙風道骨。
父皇身邊的大太監陪著笑臉，恭敬的稱他為“國師大人”。
封嬴的瞳孔震動，這才多久時間，裴清寒一下就從草民變成國師了。
他知道自己父皇昏庸，但也沒有昏庸到這個地步吧。
裴清寒對著封嬴微笑點頭致意。
封嬴的嘴角抽了抽，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設想，流浪在外，孤苦伶仃？
這根本不符合裴清寒的能力。
這個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沒有答案，封嬴便自己亂想，越想越玄乎。總之，一定不是普通人。
裴清寒不過是投其所好，皇帝想要長生不老，想要雄風不倒。
裴清寒做不到，但他能夠裝出自己能做到的樣子。
封嬴慶幸自己一直挺會做人的，沒有和裴清寒撕破臉皮。
“陛下命我看看皇宮的風水，無法陪同殿下了。”
封嬴頓了一下，“這有什么關系，你先忙，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
心中想著該怎么將裴希安的存在告訴裴清寒，雙生子，感情應該很不錯吧。
裴清寒的封嬴分開，遠遠看到了貴妃儀仗，飄過來一陣熟悉的香風。
宮人告訴他，這是陛下最寵愛的貴妃娘娘，雖然是從民間帶進來的，但是容貌絕色，特別討陛下喜愛。
裴清寒摸了摸鼻子，神色沉重。
不會吧，狗子這么掉節操，跑去當老皇帝的貴妃了？
不過真算年齡，狗子肯定比皇帝大。
所以這算什么，老皇帝被老牛吃嫩草？
帶著種種疑惑，裴清寒當晚就溜進了貴妃的宮里。
隔著屏風，看著貴妃依偎進皇帝的懷中。隱隱約約看到了她的臉，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狗子。
裴清寒對狗子的節操沒有信心，他真的擔心狗子當上貴妃了。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男女親熱的聲音。
裴清寒聽得面紅耳赤，就在這時，他感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香味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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