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局長,你還猶豫什么呢,現在可是到了節骨眼上的事了。”
蔡煥成見田漢明似乎在考慮什么,不由得催促了一句。
“老蔡說得對,此事拖延不得,早知道情況也好早作打算。”
申元幫腔道,“別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就不妙了!”
“你們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
田漢明被二人說得心中沒了底氣,無奈地說道,“等我打探清楚之后,回來再做打算。”
說完,起身便走出了辦公室。
田漢明出了教育局,一路緊趕慢趕,十多分鐘之后,到了常務副縣長姚春安的辦公室。
“姚縣長你好!”
田漢明躬身問候了一句。
“這不是田局長嗎,快進來坐。”
姚春安抬頭一見,滿面笑意地說道,“說吧,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謝謝姚縣長!”
田漢明訕訕地說了一句,隨即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漢明啊,你這是怎么了,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姚春安見田漢明面色有點蒼白,關心地說道,“還是跟蕭一凡在局里斗氣了?”
田漢明一聽,做了一個深呼吸,平緩了一下情緒,沉聲道:
“姚縣長,你知道嗎,今天宋長河副縣長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他在大酒店和崔紅萍開房,鬧出緋聞的事,是蕭一凡暗中操作故意為之,于是去了教育局,兩個人吵得很是激烈,水火不容!”
“可就在兩人相持不下之際,縣紀委王榮光書記,也去了教育局,把宋副縣長帶走審查了。”
“姚縣長,就算宋副縣長行為不檢,有損形象,也不至于被帶到縣紀委吧,而且,王榮興還是受了市紀委的委托,當時,一點面子都沒給他,反而對蕭一凡卻是禮遇有加,這里面存在什么貓膩,我是怎么也想不通。”
“呵呵,你這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要說宋長河被紀委帶走,也是他咎由自取。”
姚春安冷笑道,“當時他在云都大酒店鬧出緋聞,他還找我幫其解決問題,誰知,她還包養了一個幼兒教師,沒想到宋長河平時做事很謹慎的一個人,卻熱衷于石榴裙的溫度,落得個最終卻身敗名裂,身陷囹圄,也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姚縣長,就算宋長河作風有問題,在縣委會上批評警告一下,或者在組織內作出處理,也就差不多了。”
田漢明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件事被市紀委盯上了呢?”
“你說的只是看到了表面現象,市紀委之所以審查宋長河,原因還是他包養了幼兒教師,叫什么馬倩。”
姚春安怒其不爭地說道,“包養就包養了吧,關鍵是他竟然利用手中的權力,低價購買了華印世紀花園的房子,送給了他的小情人,據說,當時為了地皮的事,他幫過華印世紀園的開放商,你說這事被人告發了,他還能有好結果嗎?”
“唉,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蕭一凡故意為之,通過什么關系針對宋長河呢!”
田漢明一聽,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噓唏道,“沒想到宋長河作為一個堂堂的副縣長,為了一個女人竟不管一切,以權謀私,最終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得不償失!”
“宋長河的事,由他自己去處理吧,你也不要跟著瞎操心了,也不是我能應付的,所以,我們只能面對現實,愛莫能助了。”
姚春安漠然地說道,“蕭一凡現在教育局怎么樣?你可別欺他年輕,據我所知,這個人有心機有能力、做事有手腕有方法,而且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姚縣長,你說的太好了,我一開始確實小看了他,為此,我還馬失前蹄了兩次,致使計財科和人事科兩個部門一把手被撤掉了。”
田漢明沉聲道,“他雖然想掌握財務和人事大權,可是他現在也是孤掌難鳴,局黨委會成員全是我的人,只要我都加小心,他泛不起泡來!”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本應該是讓你上位的。”
姚春安寬慰道,“由于,當時李書記從全縣整體情況考慮,加之騰兆茗的竭力爭取,才讓蕭一凡去了教育局,也算是維持一種平衡吧!不過,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可不要就此氣餒啊!”
“謝謝姚縣長對我的關心和支持,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田漢明信心滿滿地說道,“我一個內行人,怎么會怕一個外行人呢,相信,要不了多久,蕭一凡就會舉步維艱的,最終還是求助我才行!”
“看你這么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你回去以后要多留意蕭一凡的一舉一動,發現有異常舉動及時匯報給我,不要擅自做主!”
姚春安滿意地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
“請姚縣長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
田漢明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好了,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留你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姚春安滿意地說道,“等改天有時間,我們再聚。”
“姚縣長你忙,我這就先回局里了,再見!”
田漢明躬身說了一句,滿心歡喜地離開了姚春安的辦公室。
得到姚春安的有力說辭,田漢明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隨即驅車回到辦公室。
“田局長,怎么樣?姚縣長是怎么說的?”
申元見田漢明滿面春風的樣子,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
“是啊,田局長,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你就趕快說吧。”
蔡煥成也不甘落后,奉承地說道,“我這心里,到現在還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呢!”
“哈哈,我說沒那么簡單吧,害得我被你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田漢明開心地說道,“宋長河之所以被紀委的人帶走,是他另有原因,并不是因為崔紅萍的事,不過,也算在不知不覺中,幫我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天意弄人啊!”
說著,把姚春安說的話簡單的說了一遍。
“想不到宋長河是這樣的人,那就由不得我們瞎操心了!”
申元得知情況后,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開心地笑道,“我覺得今晚我們得小聚一下,你們說呢?”
“我也有同感,田局長你呢?”
蔡煥成賊兮兮 成賊兮兮地笑問道。
“既然二位都有雅興,我又怎么好拒絕呢!”
田漢明狡黠地笑道,“我真期待,某些人沒有了依仗,以后見了我是不是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想,她現在應該腸子都悔青了吧,本以為攀了高枝,不曾想卻是人家的開胃菜而已。”
申元一聽,連忙嫌棄地說道,“宋長河已經身陷囹圄,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再次像舔狗一樣,再次委身于你!”
“好馬不吃回頭草,自從她和宋長河出了那樣的緋聞,我早就不待見她了。”田漢明一聽,嗤之以鼻地說道,“以后,她走他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從現在起,兩清了!”
“就是,她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你,她能做到辦公室主任的位置?”
蔡煥成一聽,也趁機落井下石,惱怒地說道,“對于像這種朝秦暮楚的人,丟了就像丟了垃圾一樣,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患得患失!”
申元和蔡煥成一唱一和,把田漢明說得心花怒放,想當然的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就在田漢明三人在辦公室談天說地之時,方若雪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宋長河去蕭一凡辦公室的消息,出于關心的角度,打電話詢問了起來。
“一凡,你在哪里呢?”
方若雪柔聲問了一句。
“我還能在哪里,當然是在辦公室上班了。”
蕭一凡笑道,“有事你就直接說。”
“我剛剛聽說宋長河去你辦公室責問你了,是不是真的?”
方若雪嬌嗔道,“聽你說話云淡風輕的樣子,我是不是關心得有點多余了?”
“謝謝方主任的關心,宋長河一清早的是來找我當面對質來了,不過,被我懟得無話可說。”
蕭一凡感慨地說道,“不過,以后想來找我麻煩,就怕他沒有那個機會了。”
“什么意思,宋長河人呢?”
方若雪不明其意,疑惑地問了一句。
“宋長河?我想他現在在縣紀委正接受調查,坦白自己的罪行吧,或許他正在竭力反抗,作無效的掙扎呢。”
蕭一凡冷笑道,“不過,我感到疑惑的是,宋長河為什么確定就是我把他的丑聞公布于眾的呢?”
“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要是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很難自圓其說?”
方若雪笑懟道,“不過,這件事確實讓人感到費解,該不會是曹國興出賣了你吧?”
“應該不會,否則,宋長河想當面對質的第一個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不過,是不是曹國興已經不重要,事情已經圓滿結束了。”
蕭一凡開心地說道,“想到宋長河今天吃癟的樣子,這么多天來的怨氣總算是云消霧散了。”
“那就祝賀你心想事成,大仇得報了!”
方若雪嬌笑道,“這么大的喜訊,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呢?”
“這還用說嗎,要不是你提供給我信息,我能如愿嗎?””
蕭一凡大方地說道,“今晚上我請客,你想吃什么都行,保證讓你滿意!”
“這可是你說的哦,不準反悔!”
方若雪狡黠地笑道,“吃什么,我還沒想好呢,等我考慮清楚了,晚上下了班再打電話給你!”
說完,根本不給蕭一凡說話的機會,隨即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里傳來嘟嘟的掛機聲,蕭一凡搖頭笑了笑,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巧合的是,蕭一凡剛剛吸了一口煙,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是董紫鳶的電話,一時犯了難。
至從上次蕪州一別,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面,甚至打電話對方也沒接,現在董紫鳶突然打電話來,不知是為了何事。
電話鈴聲在急促地催個不停,蕭一凡來不及多想,干咳了兩聲,穩定了一下情緒,摁下了接聽鍵,“紫鳶你好!好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一凡,你好!你在忙嗎?”
董紫鳶在電話中柔聲說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沒有,我剛剛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了,聽到電話聲就趕回來接了。”
蕭一凡哂笑道,“你現在哪里呢,是不是已經回東升實業上班了?”
“沒有,我還在金陵呀,最近,公司在金陵創建了辦事處,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來負責打理,我暫時頂替一陣子。”
董紫鳶嬌笑道,“聽表哥說,你現在去了云都教育局做局長了,還適應嗎?”
“怎么說呢,教育工作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挑戰性.話題,不像以前一樣得心應手,不過都是干工作,沒有什么適應不適應的,只有敢不敢面對罷了!”
蕭一凡自嘲地說道,“我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哼,你就自鳴得意吧,從我認識你開始,就沒有什么能難倒你的事!”
董紫鳶嬌嗔道,“對了,明天正好周末,我正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您是否愿意?”
“你和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這樣你還滿意吧?”
蕭一凡笑道,“你明天什么時候到云都,我也好準備準備,隆重迎接遠方的你啊!”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是我請你辦事,應該是我請你吃飯才是,你可別本末倒置了,否則,虧的可是你自己了!”
董紫鳶吃吃一笑,說道,“如不出意外,明天傍晚就能到云都了,等見了面,再告訴你是什么事!”
“這么神秘,好吧,明天我一定會早早地恭候你的光臨!”
蕭一凡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哪一句話,得罪了董紫鳶,連忙說道,“路上開車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如果,你還怕我開車技術不行,要不你干脆來金陵接我好了!”
董紫鳶笑懟道,“這樣,我可是坐享其成了!”
“好啊!這算什么,愿意為你效勞!”
蕭一凡一個錯愕之后,訕訕地笑說了一句。
“我可不想你這么勞累,到時候不愿意幫我,損失可就大了,還是我自己開車去吧,明天見!”
董紫鳶笑懟了一句,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