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咽了口口水,求助似的朝著葉盞卿看去。
葉盞卿有些無奈,旋即收起那副隨心所欲的樣子,對著秦捷淡笑著道:
“秦先生,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秦捷看著她一點一點收起在姜江面前的隨性,換上一副疏離客套的笑。
心里無端生出些煩躁來。
這叫什么?
兩幅面孔?
還是親疏有別?
秦捷嘴角輕嗤,鳳眸晦澀。
手指撫動護目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忍住想要陰陽怪氣的沖動,沒有回話。
葉盞卿見秦捷這個態度,暗自皺眉。
秦捷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就生氣吧?
畢竟這件事要真說起來,也不算什么大事。
其實在秦捷拉黑她之前,她還以為自己已經觸摸到了關于秦捷的真實面孔。
可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又一點一點打消了她的想法。
她如今再看秦捷,就像是看到他身上籠罩著一層不透明的紗。
遮住所有能夠被人觸及的真實。
讓她看不懂,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秦先生,剛剛實在不好意思,都是我們不好,還請您原諒我們。”
葉盞卿拉過姜江對著他道歉。
秦捷看著葉盞卿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低下來,心里卻更不是滋味。
“葉小姐的禮我可受不起。”
葉盞卿嘴角笑容消失。
抬起頭看向秦捷那張俊臉問道:“那秦先生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呢?”
秦捷看著她,鳳眸微瞇,大手輕碾。
心里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
那股聲音不斷地提醒著他,行了,見好就收。
可腦子里卻在瘋狂的下達指令。
必須要折服她,挫一挫她的銳氣!
兩種思緒在腦海里交戰爭辯,打得難舍難分。
秦捷抿唇選擇了第二種。
“說的這么委屈,我欺負你了?”
葉盞卿眸子里的笑意徹底消失。
“秦先生言重了,誰不知道秦先生的為人,您怎么可能欺負我,只有抬舉我的份兒。”
秦捷忽然感覺被她這番不走心的話刺了一下,他臉上的表情斂去,濃眉蹙起。
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葉盞卿只是淡笑著看著他,緩緩道:
“秦先生大人大量也自然不會跟我們計較,您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祝您玩的愉快。”
他看著葉盞卿拉著姜江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墨色更重。
祁澤言從地面搓了個雪球一把朝著秦捷扔過去。
“你就這么追人的?”
雪球落在身上那剎那就碎的干脆。
連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尷尬,委屈,在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秦捷薄唇抿起,臉上冷意乍現,帶上護目鏡滑動腳下的滑板就朝著雪場而下。
祁澤言看著他,又無奈又好笑。
操控著腳下的滑板追了上去。
秦捷的速度極快,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在這皚皚白雪之上瘋了似的奔騰。
好幾次祁澤言剛追上他,下一秒,他一個壓彎,又將祁澤言狠狠甩在身后。
追的多了,祁澤言干脆放棄,留在原地看著他一圈又一圈從身邊經過,直到他泄氣。
“舒服了?”
祁澤言笑著看他。
秦捷沒回答,自顧自的低頭解滑板。
他臉上沒有表情,眼底卻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翳。
祁澤言嘆了口氣。
“阿捷,聽哥一句勸,葉盞卿不是一般人,你不能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秦捷抬起頭,鳳眸掀起嘲諷的弧度。
“那我還要為了她改變?”
“那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改變她呢?”祁澤言反問道。
秦捷鳳眸微瞇,解開腳下的滑板,一腳踩進厚厚的積雪里。
冷笑道:“我不是要改變她,我是要折服她,馴服她。”
祁澤言臉上的笑意慢慢收起來,琥珀剔透的瞳孔里閃爍著一絲古怪。
像是憐憫,像是同情。
秦捷是個狗脾氣的。
說的好聽點叫做有自我原則,說的不好聽就是自傲。
這么多年來,他在商場叱咤風云,呼風喚雨。
情場備受擁戴,受人追捧。
不管走哪兒都是被人捧著端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從來就不知道低頭是什么的主。
偏偏遇著個比他脾氣更臭更倔的葉盞卿。
悄無聲息喜歡上人家,還不肯改掉臭脾氣。
祁澤言暗自嘆息。
他甚至可以預見未來秦捷在這條路上會走的有多坎坷。
現在剛開始人家態度冷一點就委屈的不行。
更別說被拒絕之后了。
“我不勸你了,有什么事記得問我。”
秦捷轉頭看了一眼祁澤言,眸光幽幽,卻沒說什么嘲諷的話。
拖著滑板離開雪場。
彼時。
葉盞卿兩人正在美食一條街覓食。
剛一進去,姜江就點了一份章魚燒,跟一份加大的冰淇淋。
“你要吃嗎?”
姜江捧著冰淇淋獻寶似的沖著葉盞卿挑眉。
晶瑩剔透的杯子里呈放著五式不同口味的底料冰淇淋,邊緣用裱花袋擠出一圈好看的奶油花邊。
在冰淇淋之上點綴著飽滿鮮美的水果,淋上一層巧克力醬,再加了幾片用于裝飾的可食用道具。
美觀又誘人。
“我不要,這么冷的天吃冰淇淋小心吃壞肚子。”
葉盞卿提醒道。
姜江擺擺手全然不在意,咬下一口冰球張著嘴哈氣。
“我最近忙去了,好不容易跟你一起出來玩,當然要吃點想吃的。”
“你還想吃點什么?”葉盞卿望向身后熱鬧非凡的小吃街。
“蒜蓉扇貝,手打蝦滑,鐵板魷魚。”
“你吃了冰的能吃這些嗎?”
“沒事,我抗造。”
葉盞卿皺眉,并不打算實行,姜江見狀上前又是拍胸脯保證沒事,又是撒嬌耍潑的。
葉盞卿無奈,拿著手機上前點單。
姜江坐進客區美滋滋的等吃的。
連城靠海,冬季冷的滲人。
兩人從小吃街打車回來,姜江肚子有點難受,提議下車走幾步。
葉盞卿看著她有些難看的臉色皺著眉同意了。
兩人下了車,一前一后的朝著郵輪的方向走,不算遠的距離,姜江卻出了一身冷汗。
風一吹甚至感受到了強烈的不適感。
她打了個哆嗦,連帶著臉色都有些發白。
葉盞卿皺著眉,“你怎么了?”
“冷。”
姜江搖說完,忽然一股嘔吐的沖動上涌,弓著身要吐。
葉盞卿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她,“怎么了?怎么突然這樣?”
姜江吐得驚心動魄,臉色白的嚇人。
葉盞卿又驚又怕,可姜江現在正在吐的天昏地暗,一時間也不好移動。
勁風一個勁兒的朝著兩人吹,葉盞卿單手解開外套,小心翼翼的罩在姜江身上。
她一點一點的將姜江移動到街邊,一手扶住她,一手攔車。
可兩人站在位置不佳,出租車一輛接著駛過,卻都沒有停留。
葉盞卿轉頭看向姜江,眉心緊蹙,眼底帶著濃濃的擔憂。
她咬著牙,讓姜江雙手扶著樹,抬著步子朝著車流處跑去。
汽車轟鳴聲響起,她的手腕被一雙大手狠狠的握住,腳下猝不及防傳來一陣痛意,整個人的身體被帶進一個溫暖高大的胸膛里。
接著怒喝聲在耳邊響起。
“你不要命了?!”
葉盞卿看見秦捷那張冷的駭人的臉,哪里還顧得上之前的不愉快,一把抓住他道:
“秦先生,幫幫我。”
秦捷眸子里的怒火驟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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