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里的噴霧交給醫生,醫院皺著眉檢查了一番,同樣沒看出什么問題。
“我得先回去檢查一下,大概明天就能出結果。”
“辛苦了。”葉盞卿輕輕頷首。
醫生應了一聲,躬身出了房間。
葉盞卿轉頭看向秦捷,“看來今晚只能在這里住下了。”
秦捷點頭。
葉盞卿看了眼時間,快九點。
秦捷打點滴需要人陪床,而鐘美萍還沒回來。
她有些疲憊,掃了眼床上的秦捷,默了默,準備等鐘美萍回來之后的再回房間。
像是看出葉盞卿的疲憊,秦捷默默往旁邊挪了一點。
給她騰出一個空位。
“上來。”
葉盞卿眼皮子一跳,“不用,我坐這里就好了。”
秦捷掀開被子起身,“那你躺床上,我坐著。”
葉盞卿摁住他,秦捷抬眼看她,“你躺著歇會兒吧,我坐一會兒沒事。”
說著,起身坐上椅子。
葉盞卿心里不是滋味,“過來。”
秦捷抬眸看她,眼底帶著些怔愣。
葉盞卿耳廓發紅,語調抬高了些,“過來。”
秦捷眼睛睜大一瞬,眼底閃過一些驚喜,緩緩起身,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
葉盞卿偏過頭,掀開被子,“看我干什么,上床啊!”
秦捷立馬脫鞋上床,靜靜的靠在床背上看著她。
葉盞卿抿唇,不自然的回避過他的眼神,抬步上了床的另一邊,緩緩躺下。
她定了個鬧鐘,轉過身背對著,不去看他。
可一雙耳朵卻是更紅。
心跳如雷。
秦捷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的翹起,心里甜的不行,單手去撩被子給她蓋。
被子剛覆蓋在她身上,葉盞卿就伸手打開。
“我不蓋,你自己蓋就行。”
秦捷怕她著涼,又要往她身上蓋。
“睡著了會冷。”
葉盞卿掀開被子,惱怒的看著他,一張臉紅的不像話。
“說了不要蓋,煩不煩。”
秦捷被兇,緩緩垂下眼睛,點點頭,一副乖順好欺負的樣子。
“知道了。”
葉盞卿更煩。
瞪了他一眼,把被子從他手里搶來一點。
蓋過身子,背對著他不說話。
秦捷伸手戳了戳她的后背。
葉盞卿不耐煩的動了動身子。
秦捷又戳,葉盞卿干脆往外移。
移到床沿邊,忽的感覺被他一手撈住。
“別摔了。”
葉盞卿轉頭瞪他,卻對上他含笑的眼。
臉上燙的不行,手心全是汗,伸手去推他,“讓開。”
秦捷打著點滴的手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口,“睡吧。”
葉盞卿心里的像是有火在燒,腦子也亢奮的不行,哪里還有之前的睡意。
一把坐起身來,也不穿鞋踮著腳就朝著門外走。
“我待會兒過來。”
秦捷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眸子暗了些,懨懨的靠回床背。
鐘美萍在一個小時后端著熱粥回到秦捷房間,看著房間里孤孤單單的秦捷,放下鯽魚粥。
“葉小姐中間幫過您換過藥了?”
秦捷點頭,自嘲道:“換了藥就走了,多待一會兒都不肯。”
“您做了些什么嗎?”
鐘美萍盛出些熱粥,用勺子送到他嘴邊。
秦捷有些心虛,總不能說自己親了她吧。
喉結滑動一瞬,從鐘美萍手里接過碗,聲音低而別扭道:“她臉皮太薄了。”
鐘美萍聞言笑了笑,“那就是您做了些冒犯葉小姐的事了?”
冒犯這個詞用的太重,一度讓秦捷放下手里的湯羹,心里升起點恐慌。
手指摩挲著碗壁,墨色的眸子里帶著些拿不準。
“她會覺得冒犯嗎?”
鐘美萍說:“那得看葉小姐是用什么態度來對待您做出來的事了。”
什么態度。
惱羞成怒?
秦捷心里更覺不對。
求助似的看向鐘美萍,鐘美萍遞給他一張手帕,“葉小姐生氣抗拒您還是看的出來的吧。”
秦捷點頭。
“如果葉小姐真的厭煩您的話,那她會是一個什么狀態?”
秦捷垂眸沉思。
不聞不問,冷淡處之。
但凡得罪她,就會被記在本子上,找個機會。
下黑手。
秦捷輕笑一聲。
覺得有些可樂。
鐘美萍說:“想來,您心里應該有答案了。”
秦捷點頭,“她不討厭我。”
甚至,有些縱容他。
秦捷心里發甜,嘴角溢出笑意。
鐘美萍瞧見他這幅不值錢的樣子心里就好笑,又忍不住給他潑了盆涼水,問:“那您現在跟葉小姐進展到什么階段了?”
秦捷嘴角的笑容僵住。
這要他怎么回答?
目前暫時還沒脫離一廂情愿?
想到葉盞卿先前說他的感情廉價,他便忍不住心里發酸,又不肯掉面子,扯了扯嘴角,只是說:“形勢尚可。”
鐘美萍怎么會不了解他,但是聽他的語氣再結合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就猜出了個七八分。
也不戳穿,指點道:“葉小姐需要能夠讓她感到安心的愛。”
秦捷何嘗不明白。
他更知道,一個人接受愛的方式跟她童年,少年的環境有很大關系。
而他也確定,葉盞卿在進到江家之前過的很不好。
手指摩挲著碗壁,秦捷鳳眸沉沉。
其實他大可以費力去調查葉盞卿的曾經。
以他的實力,想到得到結果也只是花些時間罷了。
但他不忍。
不忍在她不愿意告知自己的情況下去窺探被葉盞卿藏起來的傷疤。
“車到山前必有路,葉小姐不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您的好她感受的到。”
秦捷點頭,將手里的粥遞給她,“別墅最近有人來拜帖嗎?”
鐘美萍點頭:“不只是拜帖的,送禮的也有不少,都是些大藥廠的負責人,還有幾位大佬。”
秦捷鳳眸微瞇,“那看來我這次會得罪不少人啊。”
鐘美萍說:“這是難免的,畢竟這是一個大蛋糕。”
秦捷冷嗤:“害人害己的東西。”
因為要提防李家叔侄,鐘美萍在葉盞卿跟秦捷的門口安排了兩個保鏢,徹底看顧兩人。
可當葉盞卿早七點醒來時,卻沒看到門前的保鏢。
反倒是李天望一臉笑意帶著李笑笑跟幾個工人打扮的大叔站在她門口。
葉盞卿微微一頓,繼而開口道:“李老板,我正準備去找你們,房間停水了。”
李天望順勢接話道:“是這樣的葉小姐,旅店的水管破了,您這條動線的房間都停水了,您要不要先換個房間住?我們現在正在搶修。”
不著痕跡的掃了兩人,葉盞卿淡笑道:“不用,我就在房間等你們搶修就好了。”
李天望見目的沒達成也有些不甘心,解釋道:“水管很臭的,您真要在房間受罪嗎?”
葉盞卿到了這里也聽出他是想把自己支出去,更是警惕,“沒事,不用擔心我。”
李天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帶著維修工人拖著工具進了房間。
李笑笑則是站在房間外,沒跟著進去。
葉盞卿也沒理她,跟在身后,靜靜的看著一行人的動作。
李天望本來就焦躁不安,現在被她盯著更是忐忑。
對著工人使了個眼色,工人點頭,擰開閥門,將水龍頭沖向客房。
涼水四溢,整個房間被弄濕。
“你們怎么做事的!房間弄成這樣讓葉小姐怎么住!”
李天望出聲呵斥工人。
工人鞠躬道歉。
李天望罵夠了,轉過頭對著葉盞卿裝模作樣道:“不好意思葉小姐,這個房間是不能住了,您還是換個房間吧,您可以先去,我們幫您把行李送過去就好了。”
葉盞卿嘴角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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