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臉上的笑緩緩收了起來,皺著眉問:“怎么回事?不都簽了合同了嗎?”
肖經理解釋道:“是這樣的,不是合同上的事,是咱們肝完了那邊不給簽收,好不容易簽收了,尾款又一直沒有打來,催了幾次,那邊也沒動靜。”
葉盞卿眉頭蹙起,“咱們質量呢?”
肖經理立刻道:“質量是肯定沒問題的,葉總你不知道,咱們都是群技術宅,別的不會,就會搞這些,咱們靠這個吃飯,也不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而且那邊是驗收沒問題才簽的,可尾款就是遲遲不打。”
肖經理有些激動,急切的表明不是這邊的問題。
葉盞卿默然,反應過來自己是新官,跟這群人沒什么太多的感情基礎,稍稍說一句話都能讓人緊張到想要自證清白。
隨即輕聲道:“好的,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好的。”肖經理點頭出了會議室。
姜江皺著眉看姜江,“祁家這么大的產業,不至于吧。”
“這合同是你親自跟祁澤言簽的?”葉盞卿忽然問。
“你跟祁澤言簽了合同,但項目是經別人手過的。”
“對。”
姜江愣了愣,又反應過來,一臉古怪問:“你是覺得是底下的人想要拿回扣?”
“說不準,得見了人才知道。”
姜江罵道:“搞什么,合同都簽了,他們拖欠尾款屬于違約!”
葉盞卿說:“很多時候根本等不到違約之后,如果咱們公司規模小,賬戶上急需這筆尾款周轉,對方執意拖到最后的時間限制耗著你,你能耗得起?”
姜江郁悶道:“這點我知道,可還是會煩。”
葉盞卿伸手在她后背上拍了拍,“好了,你既然煩,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姜江直接拒絕:“不用,我倒要去看看這群人想搞什么鬼。”
葉盞卿囑咐道:“那你記得沒沖動,我正好去處理嘉南區的那塊地。”
姜江開口:“放心吧,我不是傻子。”
葉盞卿從公司出來,驅車朝著公寓趕,一路上手機響了很多聲,她都沒能騰出手去接電話,等到回了公寓才打開手機。
一水兒的未接電話。
全是秦捷的。
點擊打了回去,秦捷那邊秒接,秦捷一張俊臉出現在屏幕里,身后是床的靠背,看樣子應該是酒店。
“不理我?”
“我剛在開車,你吃飯了嗎?”葉盞卿彎腰脫鞋,秦捷盯著抖動的鏡頭懶懶散散的回了句吃了。
聽出他語氣里的乏味,葉盞卿微微一愣,問道:“你那邊還順利嗎?”
秦捷開口:“一般,以北省為起點,到河省截至,愿意跟我合作的少的可憐。”
葉盞卿沉默,“因為瑞英嗎?”
“瑞英一半,清藥一半,最主要是秦家這些年結的仇太多了。”秦捷淡淡道,臉上帶著點嘲意,“這群人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搞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如果只是因為瑞英的話,或許還好解決一點,可……”葉盞卿眉頭皺起。
秦捷現在面對的局面可比許悠悠針對她要嚴峻多了。
她看著秦捷那張神色淡然的臉,心里沒由來的發悶。
秦捷似有所感的問她:“怎么了?”
葉盞卿搖頭,沒說話。
秦捷瞇著眼,看了看她,忽然低低一笑,“心疼我?”
葉盞卿臉熱,把手機丟一邊,秦捷自顧自開口:“我最近確實挺難熬的。”
葉盞卿拖鞋的動作放慢。
“這邊的菜真難吃,床也睡不舒服,想你的時候你也不理我。”
秦捷靠在床上,低低的開口。
手機另一邊,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但他知道,葉盞卿在聽。
“這邊還得有一陣子才能解決,你最近好嗎?”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像是在脫衣服。
秦捷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葉盞卿的回應,過了一會兒,葉盞卿才輕輕回了一聲,“我好。”
秦捷想象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尖發癢,“如果你想我提前回來……”
鏡頭晃了一瞬,葉盞卿的臉重新出現在鏡頭,“你安心忙你的吧。”
秦捷看著她,伸出手指在手機上輕輕碰了一下,“我想你。”
葉盞卿心尖發軟,輕輕應了一聲,“嗯。”
“‘嗯’是什么?”秦捷明知故問道。
葉盞卿不想回答這種肉麻的話,岔開話題,“你還不睡?”
“才看到你,我舍不得睡。”
“張口就來。”
秦捷:“……”
“實話不讓說?”
葉盞卿臉燙,干巴巴的說自己要睡了,要掛斷電話,秦捷撒嬌不讓掛,軟磨硬泡的要跟她一直連線。
葉盞卿向來受不了這套,推了兩番之后也就同意了下來。
洗漱完拉燈上床睡覺,秦捷纏著葉盞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起初葉盞卿還能回一回,后來困勁兒上來了,也就沒什么動靜了,秦捷怕吵到她,聲音動作越發輕。
敲門聲響起,秦捷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見葉盞卿那邊沒有什么反應,頓時也松了口氣,起身開門。
葉盞卿迷迷蒙蒙間聽見秦捷在跟人說話,聞聲像是個女人。
依稀間還有些熟悉。
可困意滾滾襲來,她最終也沒招架住,緩緩睡了過去。
秦捷冷冷看著眼前的梁婉瑩,“說完了嗎?”
梁婉瑩眼底一紅,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秦捷沒什么反應,梁婉瑩咬唇離開,身姿搖曳。
秦捷收回目光,轉身進了房間。
次日。
葉盞卿早早出門買地。
因為許知天介入的緣故,嘉南區的地輕松拿下,同心區那邊稍微打點了一番,最終也順利拿下。
按照阮準的建議,同心區的廣告牌她沒建立在居民區。
之后聯系建筑公司等事宜倒也沒費什么心力。
完了事,葉盞卿招呼阮準跟姜江又聚了聚。
幾人約定在火鍋店碰頭,等阮準跟葉盞卿都到了之后,姜江才姍姍來遲。
來的時候一臉怒容,一屁股坐下,把包重重扔在沙發上。
阮準被姜江這通火嚇了一跳。
葉盞卿給姜江倒了杯水,問:“怎么?”
姜江將一杯水下肚,憤憤道:“今天我去礁石找項目對接人,我去之前打聽了一下,說這人是祁澤言的什么遠房親戚,我想著這種人肯定要打點一下,我遞了個紅封,對方嫌少,說明里暗里于暗示我,要多給點。”
“我欠他的?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咱們銀貨兩訖,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憑什么他什么事都不做,就要在我身上撈油水?”
人情打點這種事她沒少做,可一想到這個項目是當時祁澤言自己要送給她的,現在又出這種惡心事,她就下意識的揣度著,是不是祁澤言故意在惡心她?
葉盞卿跟阮準對視一眼,阮準開口道:“以我對祁總的了解,只怕是底下人自己的行為……”
姜江憤憤的瞪了一眼阮準,阮準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
葉盞卿拉住姜江,“阮準是好意,你不要對他撒氣,先吃飯,這事明天咱們一起去處理。”
姜江忍住火,硬邦邦的跟阮準道歉。
阮準本來也不生氣,他社畜慣了,脾氣早就磨平了,而且最近相處下來,心里也愿意跟姜江兩人親近。
頓時安慰道:“姜總,明天咱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江悶悶點頭。
“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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