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今天也換上了一身新衣服,他挑出了自己包袱里最好的一件。

  早早起來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妥妥帖帖,才來照顧陳盼月梳頭。

  他站在陳盼月身后,拿著木梳從頭頂一下一下梳著她長長的頭發。

  烏黑柔軟的長發在手中滑過,他的心泛起一絲又一絲的波瀾。

  時間過的真快啊。

  不久前她還是個小姑娘,沒有自己的膝蓋高。

  突然離開了家。

  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姑娘回來,剛待了幾天,現在要娶親了。

  哪怕六年前,她是一個半大的小姑娘,他也認她是自己唯一的妻主。

  而現在,他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妻主。

  大喬幫陳盼月梳好了頭發,幫她綰了一個雙螺,這是前兩天妻主特意教他的。

  大喬拿起桌上的兩枚珠釵分別插進頭發里,綁了兩個紅色發帶垂在頭發里,又幫陳盼月戴上了一對紅寶石耳墜。

  “妻主,你看我綰的頭發行不行?”

  陳盼月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地笑道。

  “不錯,大喬。”

  發型完整,造型漂亮,沒有鼓起的發包,也沒有剩余的頭發沒扎進去。

  珠釵插的位置也對稱。

  人生第一次結婚,陳盼月感覺莫名興奮。

  她就想著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大凰朝的女人都是不怎么打扮的。

  從不畫眉,往臉上涂抹什么,哪怕是基礎護膚,保濕的水。

  成親也不在頭上佩戴首飾,也不弄發型,基本都是扎成丸子頭,或者隨便披散在后面。

  身為現代人,她可不在乎這些,她就是要好看。

  白松從外面走進來,著急地問:“頭發梳好了沒有?”

  “等會得趕緊去接親,花轎,鑼鼓隊伍已經到了。”

  大喬說:“妻主還得畫眉,得等一會。”

  看見陳盼月身為女子,還這么愛美,白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在家稀奇古怪的表現,他已經習慣了。

  他瞧見陳盼月腳上還沒有穿新鞋,轉身四處尋找,見到放在床上的一雙紅面鞋。

  趕緊拿過來,蹲到陳盼月跟前,把她腳上兩只舊鞋脫下來,給她兩只都穿上。

  白松性格比較著急。

  他轉過頭對大喬說:“你去把新被子都鋪平整,所有一切都要紅的。看看蠟燭,喜字什么都好著沒有?”

  “哪里有缺的,趕緊重新貼上。”

  “昨天被桃桃撕下來兩張,我給揍了一頓。”

  大喬連忙點頭:“是,家主。”

  大喬剛走出去,九月和小喬從外面進來了,他們手里都端著托盤。

  小喬端著一碗米粥,一碟饅頭和一碟小青菜。

  他把食物放在桌面上,對陳盼月說:“妻主,夫人讓你吃完飯再去接親。”

  “拜堂,敬酒得忙好一陣,可不能餓著肚子。”

  “好。”

  陳盼月說著,對鏡子拿起青黛,給自己繼續描畫出長長的眉,下彎的弧度顯出溫婉親人,又帶著野生眉毛的自然。

  九月把一碟花生,一碟瓜子,一碟蘋果,一碟點心,分別放在圓桌中央,對白松說:

  “爹,娘讓你出去,說親戚都來了,她一個人招呼不過來。”

  白松生氣昨晚陳大拿沒在他屋:“不是有蘇如意嗎?”

  “她還叫我干什么?”

  九月再次道:“爹,娘真的很忙啊。”

  白松拉垮著臉:“你三姐這里必須得有人,我走了,不就她一個人了嗎?”

  “那我去告訴我娘。”

  九月跑出去了。

  沒一會,六月帶著咳嗽的弟弟妹妹來到門口,尋求白松的幫忙。

  “爹,妹妹的頭發我梳不好,她不讓我梳頭發。”

  白松轉過頭,看見桃桃還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上。伊伊丟了一只鞋,一下子火了。

  對著六月聲音不禁大起來:“不是說了,讓你帶著他們待在屋里,外面冷,風寒還沒有好。”

  “讓你梳個頭發,都梳不好!”

  “你倒是先給妹妹弟弟把鞋穿好啊!”

  六月聽到爹爹大聲吼她,一下子委屈起來,小嘴一癟,似是要哭。

  “哭什么哭!你三姐今天成親,你還哭!”

  白松尖銳的聲音,讓六月立刻咬緊了嘴唇,硬是讓眼淚沒掉出來。

  白松問六月:“小山呢?讓他梳頭發去。”

  六月說:“小山哥在廚房忙著。”

  白松不忍看兩個幼兒受凍,不禁抱怨起來。

  “平時家里這么多人,怎么到正事上,都不見了。”

  “你去把二姐夫叫過來伺候你三姐,不要讓他在院子里砍柴了。”

  “好,爹。”

  六月跑了出去。

  白松彎下腰抱起了桃桃,對陳盼月抱歉地說:“三月,我先給桃桃把鞋穿上,馬上過來。”

  陳盼月道:“好,爹,你去忙吧。”

  “我這也沒什么忙的了,馬上就好。”

  白松抱起桃桃,帶著伊伊趕緊回屋給兩個孩子穿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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