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王府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現在他們是被送出去的人。
面前的女子不要他們。
那他們要怎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
陳盼月面容淡漠,至始至終沒有因為兩個人貌美就露出入迷的神情,且做出退讓。
她繼續道:“兩位公子若是在這里暫歇一兩日,我定會叫人招待好。”
“不管之后你們二位是回京城,還是投奔親戚,回去的盤纏我會叫人準備好。”
泫若無話可說。
挺立的筆直身姿,像枝頭一捧冷清的雪,那垂下的憂傷眼眸漸漸染上了緋紅。
聽到陳盼月如此說,大喬放下了心,之前的疑慮也統統消失。
他看著陳盼月,眼里的深情越發明顯。
他對她是越來越愛。
而這愛也讓他患得患失起來,開始害怕有天她會將自己拋下……
徐冬冬欣賞著面前的泫若,發現他哪哪都好看。
他再次轉過頭對陳盼月說:“月姐姐,你之前不是畫過一幅飛天圖嗎?”
“這位公子當真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
徐冬冬羨慕面前泫若這漂亮纖長的身段。
還有這通身養出來的典雅氣質。
是大戶人家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堆砌出來的精致人兒。
不像他,是真切實際的鄉下人。
徐冬冬忽然想明白陳盼月為什么讓他們讀書識字了。
妻主也是喜歡有才華的男子,才會想要他們懂得詩書禮儀吧。
徐冬冬感覺到了人和人的差距。
更準確的是男子和男子的差距。
他也要努力變得更優秀,成為這樣琴棋書畫都懂的男子。
九黎有些生氣陳盼月不識好歹。
她身邊的兩位男子,在他看來就是普通的鄉村野夫,大字都不識一個。
而自從他們出現,他并沒有在陳盼月眼里見到驚艷之色。
畢竟其他女人見到他們兩個都是瞪大眼睛,癡迷地笑,滿眼都是歡喜。
九黎看向了泫若,道:“若哥,既然陳姑娘想要趕我們走,那我們不在此地久留。”
見他沒有說什么,九黎又對陳盼月說:
“實不相瞞。”
“陳姑娘,我們之前的錢袋不小心被人偷走,不知能否行個方便在你家借住幾日?”
陳盼月點頭:“當然可以。”
九黎高興地點頭:“那謝過陳姑娘了!”
隨后,陳盼月便讓小喬去給兩個人收拾出一間客房出來。
住進這貧家小院里,九黎打量著房間四周,把包袱放下來對泫若抱怨:“若哥,這房間真小,還要我們兩個人睡一張床。”
“擺設好簡陋,一點都比不上王府。”
泫若坐在圓桌前,看了九黎一眼,哀傷道:“我以為離開了京城,會有一個能停留的地方。”
“如今,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里了?”
九黎伸手捶了捶自己酸疼的肩膀兩邊,一臉的滿不在乎。
“總會有我們留下的地方。”
書房里,鄭霜雪一邊提筆書寫,一邊和陳盼月聊天。
“這兩位公子真是如花似玉。”
“陳姑娘,你的艷福真是不淺。”
“你當真不留下他們嗎?”
陳盼月點頭。
鄭霜雪疑惑道:“為什么?”
“不就是兩個男子,給他們一個安身之處而已。”
陳盼月執筆書寫的手未停,胸口起伏,舒了一口氣。
“我并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
“除了和我有關系的男子。”
“不管其他男子如何美貌動人深陷困境,都和我沒有關系。”
“還有,我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鄭霜雪笑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
“不知道陳姑娘可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六皇女,她府中圈養了數百名美男。”
“據說,她在民間游歷,就是為了搜羅各色美男。”
“有人恨不得享有天下男子,而你卻是想要把人往出推。”
陳盼月嘆了一口氣,搖頭。
“我的志向并不在此。”
兩個人談話間,九黎敲開房門,端著沏好的茶水進來了。
他彎下腰,將茶水端放到中間桌子上,在陳盼月好奇的目光中拎起茶壺倒了兩杯清茶。
九黎轉過身對她說:“陳姑娘,謝謝你留下我們。”
“我也沒有什么好報答你的,就做了這些舉手之勞。”
陳盼月注視著他。
“不用做這些,你是客人。”
鄭霜雪端起一杯茶水放在唇間,品了一口,笑起來。
“好香啊。”
“不知為何,這位公子沏出來的茶水如此芳香,陳姑娘,你嘗嘗。”
“真的很香。”
鄭霜雪說完,連喝了兩口。
九黎見到鄭霜雪如此滿意,笑起來。
“之前學了一些沏茶的手藝。”
“王府中的貴客喝了都夸贊,小姐喜歡就好。”
九黎雙手端起桌上的另外一盞茶,低著頭,慢慢走到陳盼月面前遞上。
“陳姑娘,你歇歇喝口水吧。”
陳盼月沒有拒絕。
她也正好口渴了。
陳盼月端起茶水放在面前吹了吹,還沒有下嘴飲用,就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茶香。
奇怪。
今天的茶水的確是比較香。
她之前沒有注意過,只當是水一樣來喝。
陳盼月嘴唇占著杯口喝了一口,轉過頭問:“你用的什么茶葉?”
“是陳姑娘家里的金駿眉。”
陳盼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今日的茶湯的確是清香回味。
奇怪,她一個喝不出好賴的人也喝出來了。
下午陳盼月帶著大喬徐冬冬去了村里工廠一趟。
廠里現在的負責人是村長。
村長處理協調村民之間的糾紛,處理不了的由陳盼月出面調節。
燕子和楊老大是兩個小組組長。
現在工廠不同往日了。
之前來這里工作的人,基本都是陳家村的人。
因為薪資待遇好,工作內容簡單輕松,不需要付出苦重的體力勞動就能賺到銀錢。
在村民的口口相傳中,工廠的事便傳到了外村。
一些外村的人,也想要進來工作。
今天陳盼月帶著大喬和徐冬冬來主要是為了此事。
“俺是王家村的,你們這里招工男人也可以來,我就來了。想要找份謀生的活計,孩子實在是吃不上奶水了。”
“我們家還有三個孩子。”
一位面容黝黑的農家男子,背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
孩子瘦,男人更瘦。
身上的衣服都是用爛布拼接起來的。
陳盼月皺著眉問:“你今年多大?”
男子垂著頭說:“十五。”
“女人死了,家里還有一個癱瘓的老娘,可現在家里沒多少糧了。”
“你要是要我,我就給你好好工作,保證不偷懶。”
陳盼月嘆了一口氣。
“你要是來這里工作,家里的孩子誰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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