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曾經一樣,只要另一個人出現,所有的焦點便都會聚集在他身上。
而自己無論做什么努力,都永遠趕不上他。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以至于云衡心里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云蝶也不自覺的站起身來,她盯著江南的身影。
好像要從他身上,找到曾經的某些影子。
但是過了一會,她便放棄了。
就算他們氣息再像,也終究不會是同一人。
她目光轉了一圈,落在江南身后的白浩明身上。
心里更加不爽了,這個人從來都是和他們作對,但是偏偏又是他救了她。
哎,自己都沒辦法好好教訓他了。
感覺頭頂的目光,白浩明回過頭。
正好看著云蝶在看著他。
他朝著云蝶瞪了一眼,給了她一記眼神。
這大小姐,說不定又在憋著什么壞心思呢!
江南看著波羅鐘上面的那塊突出的石塊,心中有個荒誕的想法。
這個想法在這個時候,顯得非常不合時宜。
但是同時,他又想起,當初的昊陽那么厲害,為什么沒有通過波羅鐘的考驗,從而開山立派呢?
以他的實力,只要他想,肯定是沒問題。
而且一個門派的影響力非常大,最后魔族的事情敗落,也不至于被神界沒有后顧之憂的追殺。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
被偷走的木盒中,藏著的又是什么秘密?
他閉了閉眼,現在想這些未免有些太遠了,還是專心應對當下的考驗。
“弟子夕夢,恭送師父歷經考驗。”夕夢噗通一聲,朝著江南跪下。
這一刻他的寄托,只有他自己能明白。
只要他們過了這一關,那么在神界,便能真正的立足。
以往的事,都能慢慢的揭開。
所以夕夢將希望,都寄托在江南身上,如果連他也不能成功的話,夕夢想不到再堅持的理由。
江南看著夕夢,知道他這一跪承載的太多。
幾人心中千年的委屈和期盼,在這一刻,有了寄托的希望。
他并沒有和以前一樣計較不讓他跪下。
而是他知道,只有自己接下了,夕夢心中才會沒有遺憾了。
他們早就在無形中,成了一對心靈契合的師徒。
他朝著夕夢點了點頭,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在這最后一刻,他不由的想起了另一個少年。
他收的第一個徒弟,卻沒有機會交給他更多。
也不知小飛現在怎么樣了,等他們把所有事了了,說不定還能去找他們。
江南這樣想著,閉上了眼睛。
“開始吧。”
沉重的鐘聲響起過后,江南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眾人面前。
看著波羅鐘下消失的身影,眾人心中紛紛感慨。
“終于開始了,接下來我們就等著看吧。”
這下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人再說出不相信他能通過的話出來。
就連剛才一直不信白浩明他們的幾個神族,也都閉上了嘴。
好像多說一句,自己就要受到萬千的指責。
神族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出現這種心里,或許是被江南臨走時的一個眼神震懾住了。
他們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都已經成神了,被人看了一眼就嚇得不敢說話,這說出去未免也太丟人了。
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這種想法。
沒人開口,現場一片安靜,沒人愿意開口打破這份沉靜。
玲花走上前,將夕夢扶了起來。
“等著吧,我相信御主肯定可以的。”
他們進去時,她心里就一點底都沒有。
但是現在江南進去,她心里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夕夢點了點頭,他并不是盲目的相信。
而是這幾日來,江南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輕松應對。
眾人緊張的盯著波羅鐘的方向。
空氣中透著一種緊張的氣息,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人激動。
正在這時,一股清肅的氣息在眾人間彌漫。
云衡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他站起身來,朝著天上看起。
神族眾人都感覺到了,紛紛抬起頭。
“怎么回事?”白浩明見到眾人的異樣,心中奇怪。
現在正是江南考驗的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要出什么意外。
朝娛也抬頭看向天上,“這氣息,難道是?”
清肅的氣息越來越明顯,與神族中人顯的格格不入。
一陣清風刮了過來,讓人覺得臉上有種淡淡的舒適。
天空中一道白色的影子飄然而至,落在波羅鐘前方。
那人身上如雪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神界眾人看清來人后,紛紛開始下跪。
“恭迎月神,吾等拜見上神。”
連云衡和云蝶都不再遲疑,帶頭跪下。
白浩明幾人被這氣場看呆了,愣在了原地。
朝娛拉拉他的袖子,將他直接拉著跪倒在地。
“神界之人見到上神都要跪拜,趕緊跪下吧。”
月神手臂輕抬,月白色的衣衫在空中飄起。
“不必多禮。”
他聲音溫潤,像是一汪清水流到了眾人心田。
白浩明只覺得像瞬間被安撫了暴躁的心。
“今日下界是為殿中之事,你們不必受我影響。”
眾神紛紛起身,立在一旁,氣氛比剛才還要安靜。
“這就是月神臨淵啊?”
白浩明拉住朝娛,偷偷的說道。
這和他們想象中的樣子,也多不一樣了。
他心中有個感覺,好像他天生就是月神的選擇。
很久以后,白浩明才明白臨淵身上散發的,就是上神之息。
云衡起身,將位置讓給臨淵。
“這邊波羅鐘正在考驗最后一步,神君的考驗。”
他也沒料到臨淵會直接到這來,原本還打算等考驗結束之后,回到上清殿處理這些事。
“星越的事,稍后再議。”
臨淵點了點頭,“給你添麻煩了。”
雖然嘴上說著添麻煩了,但是他的神態卻是穩重異常。
仿佛這些事,在他心中,都不會引起大的波瀾。
連一向囂張的云蝶,都安靜的站在身后,沒有說話。
月神能為他們的事特意來趟神界,已經是夠重視了。
她可不愿意再生出事端,到時弄得神界不得安寧,受累的還是云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