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說起你小時候的事情。”
“剛說，你就回來了。”
其實時九渡察覺到了顧奶奶似乎有話跟他說。
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說，顧嶠就已經推門進來了。
花園里，兩個人肩并肩走著。
“我帶了午餐過來。要去吃一點嗎？”
顧嶠面不改色的說：“我吃過了。”
時九渡卻拉著她，往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而去。
“我沒吃，陪我吃一些。”
辦公室的玻璃桌前，顧嶠和時九渡坐在沙發上。
時九渡正在優雅的吃著飯菜，一口一口，舉止標準的像是訓練過的。
哪怕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都沒有讓他的樣子看上去難為情。
一舉一動，都從骨子里透著矜貴和優雅。
仿佛那些東西是從靈魂里帶出來的。
“喝點湯。”時九渡并沒在只顧自己，還給顧嶠挖了半小碗的湯。
湯里，還有兩塊黃燦燦的玉米。
“喝點。”
顧嶠最終還是接過了湯碗，拿起了勺子。
時九渡繼續優雅的進食，仿佛像是坐在高檔的餐桌上，吃著什么美味。
顧嶠含著湯，抿著唇。
心里泛起了漣漪……
幾分鐘后，看著時九渡從容的一點點把飯菜，吃下。
顧嶠將湯碗緩緩放下。
“為什么？”
這些飯菜，在正常人的嘴里，應該像段肆那種反應，才是對的。
可這個男人……
仿佛吃的卻是什么山珍海味。
時九渡咽下最后一口菜，拿起一側的紙巾，緩緩擦拭干凈嘴巴。
才開口。
“沒有什么為什么。”
“因為，是你。”
這些飯菜，是做給她的。
他要陪著她一起吃。
酸，甜，苦，辣；他都陪著。
她味覺低弱沒關系，他會陪著她。
顧嶠第一次，清澈的眸子毫無掩飾，帶著無數復雜的情緒看著時九渡。
時九渡第一次在顧嶠那雙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多漂亮的眸子。”時九渡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在她的睫毛上。
顧嶠睫毛顫了顫，她想到時九渡所有的反應。
卻沒有想到，他的反應……
時九渡將手往上移了移，揉了一下她的前額。
“以后，我護你。”
“嗤。”顧嶠第一次在時九渡面前將冷笑表現出來。
連嫌棄和排斥也表現的那么淋漓盡致。
“渡爺，回你的帝都去。”
“芫城沒什么值得你留下的！”
“砰！！！”
辦公室的門被狠狠關上。
時九渡只愣了半秒，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就朝外面追去。
電梯口，時九渡在電梯關上時，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將電梯重新打開。
電梯里，只有顧嶠一個人。
時九渡走進電梯，將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又給她系上圍巾。
“外面風大，你外套落下了。”
電梯上的數字在跳躍著，這期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兩個人踏出電梯。
時九渡突然拽住了顧嶠，顧嶠第一次對時九渡動了手。
反抗了他對她的親近。
時九渡只覺得腹部一痛，下一秒，手上一空，人兒已經跳出了一丈外。
一雙清澈的眸子，此刻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一樣看著他。
時九渡挺直腰身，再次朝顧嶠而來。
這次在顧嶠抬腳前，時九渡壓住了她的下一步動作。
緊緊的將她擁在懷里。
時九渡不敢放她離開，他怕，
怕，她這一轉身離開，就真的把他徹底流放。
“顧嶠，我不急。你也別急著推開我。”
“好嗎？”
這是時九渡第一次，喊出了她的全名。
明明簡單兩個字，從他嘴里吐出來，卻像是染了萬千深情。
溫柔又繾綣……
“我會等。”
“一直等。”
“等你長大，”
“等你愿意，”
“等你點頭，”
“等你開口。”
“等你準予。”
一句一句的等，從他的嘴里說出來，仿佛裹著時光的齒輪。
亙遠又堅定……
“嶠姐，你想什么呢？”教室里，溫思涵的手在顧嶠眼前晃了晃。
顧嶠請了幾天假，今天才來學校。
可顧嶠回來后，變的有些奇怪。
以前嶠姐不是在打游戲，就是捧著那本黑皮書在看。
可如今，她卻在發呆。
“嶠姐，顧奶奶怎么樣了。”
溫思涵是知道顧奶奶來了芫城的。
“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顧奶奶吧。”
“我也去。”王一河其實還挺喜歡顧奶奶。
感覺親切吧。
畢竟，他奶奶走的早。
顧奶奶護嶠姐的樣子，像極了他奶奶護他。
顧嶠垂下眸子，應了一聲。
“嗯。可以。”
顧嶠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從醫院離開后。
一直到第二天，她的腦袋里總是一句又一句的反反復復，
時九渡的話，不停的在她的腦子里盤旋。
怎么也散不去……
顧嶠煩燥的將衣服帽子扣下，腦袋埋進了臂彎處。
“嶠姐這是怎么了？”王一河小聲的問道。
溫思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嶠這么情緒外露。
以前的顧嶠，從來都是一副平靜，沒什么情緒波動。
最多，皺下眉，表示出一絲不悅。
但不像現在，情緒外露的這么可怕。
時九渡也不想把顧嶠逼的太緊。
在醫院那番話之后，時九渡就不怎么去醫院了。
去醫院也是看顧奶奶的身體報告。
時九渡明白，小朋友不能逼的太緊，
逼的太緊，她會跑……
她需要時間。
可事后，時九渡卻追悔莫及。
恨自己當初，沒有緊緊的粘著顧嶠。
時九渡再見到顧嶠，已經是幾日后。
在他收到，顧奶奶突然進了手術室。
時九渡趕到醫院時，手術已經結束了，而人兒也已經離開了。
時間倒回一個小時前。
顧嶠在去基地的路上，突然醫院來了電話。
“顧教授突然昏倒了。”
顧嶠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此時顧奶奶已經在病床上蘇醒了，但整個人的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小嶠……”
顧奶奶朝顧嶠伸手。
第一次顧嶠沒有走上前，而是遠遠的看著她。
顧奶奶看向站在另一側顧越。
“小越，你去看看小九他……”
“不準！”顧嶠冰冷的說道。
眸子緊緊的盯著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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