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嶠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出息。”
靳言辭低著腦袋，像只委屈的小獸，輕聲低喃。“我以為師父不要我了。”
以前師父去哪里，都不會讓他失去消息。
只要他聯系她，必然能聯系到。
可這一次，他失去了師父的消息，怎么找都找不到。
甚至動用了所有的勢力，包括靳家的勢力，都沒有找到她。
他是真的慌了，害怕師父也會像顧奶奶不要師父一樣，不要他了。
顧嶠懶懶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花果茶。悠悠的說：“是挺不想要的。”
少年立馬臉色一白，徐兮兮趕緊安慰道：“你師父騙你的。”
“這么好的徒弟，可是提著燈籠都找不到。”
“而且，她又耗費了這么多心血，不可能真不要你的。”
“你見過她對誰，像對你這般耐心，又認真負責嗎？”
“就差傾盡所有了。”
顧嶠對靳言辭是真的耗費了很長時間的心血和努力的。
甚至把能教給他的東西，都息數毫無保留的教給了他。
靳言辭抬起小腦袋，目光清澈的看向那個漫不經心的少女。
少女散漫的端著茶杯，喝著茶。
神色間沒有因徐兮兮的話而不悅，也沒有反駁。
靳言辭松了一口氣，看來是他想多了，師父真的沒有不要他。
結果下一秒，便聽到師父說。
“明天就滾回去。”沒有她，太陽是不會轉，還是怎么的。
“以后，不管我在或不在，你都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靳言辭低下腦袋，點了點頭。“好的師父。”
時九渡卻揉了揉少女的腦袋，像是在安撫生氣的獅子一般。
“再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吧。等他吸收了那兩塊晶石，再讓他離開。”反正都離開這么久了，也不缺這么一時半會。
“他這里的藥膳做的挺好的，我也想學習，學習。”
聽聞錦沁苑的藥膳是他們老板親自研發的，時九渡的確想學習。
“嗯……”某個男人華麗的嗓音，在耳邊盤旋。
顧嶠哪里還有剛剛那般平靜如水的樣子，揉了揉耳朵，側了側腦袋。
“隨便。”
這也算是同意了，靳言辭感謝的看了一眼時九渡。
他的確不想這么快離開，他都很久沒見師父了，這段時間，他也跟著師父。
而某個男人，似乎也與他有了共鳴，很快就滿足了這個愿意。
“那就讓他最近跟著我們吧。我剛好學學他的藥膳。”
靳言辭立馬就激動的點頭了。“可以，沒問題。”
徐兮兮撫額。這傻小辭，他怎么不想想，這個男人將你的藥膳學了去，以后你師父，還會吃你做的藥膳了嗎？
其實靳言辭也不傻，他是真的看明白了時九渡在師父心里的位置。
這個小插曲過后，飯桌上倒是很融洽。
再加上有徐家祖孫兩個人在，也不怕冷場……
一開始兩個人還顧忌時九渡的身份，后來聊起來了，便也就沒那么多講究了。
“小辭呀，你說說你，你當初怎么就偏偏要選一個小丫頭當師父呢。”
“你這師父對你一點兒也不好，還天天奴役你。”
靳言辭反駁。“師父很好。”師父待他是真的好，那些好，只是外人不知而已。
顧嶠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淡淡的說：“我不奴役他，那我就奴役徐兮兮好了。”
徐老爺子：“……”
突然覺得嘴里的紅燒肉都不香了。
“那你還是奴役你徒弟吧。徐兮兮也不小了，該找個男人嫁了。”
徐兮兮：“……”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怎么這火莫名奇妙就燒到她身上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么？
“徐老，師父沒有奴役我。這些本就是我該做的。”靳護師狂魔言辭上線。
“而且師父人待我很好，徐老莫要相信外人的謠傳。”
徐老爺子：“……”
得，這好徒弟，終究不是他的，是別人的。
“這明明以前是我先看上的，也是我說服你家里人的。她這便宜得的……”
徐老爺子嘆氣。
靳言辭淺笑晏晏：“師父不是已經給徐老尋了一個徒弟么？”
“怎么，徐老這是不想要了？”
徐老爺子：“……”
這師徒兩個，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惹不起，惹不起，為了那個還沒有見面的小徒弟，徐老爺子在線認輸。
“小辭呀，你真有福氣，眼光就是好，拜了一個這么好的師父。”
“真的折煞旁人，令人羨慕呀。”
“瞧瞧你這師父多厲害，年紀輕輕……”
接下來，眾人聽徐老講了大一串的彩虹屁，直到說到徐老都詞窮了，這才停止了各種夸贊。
而某個少年，臉不紅心不跳的應承下了這些夸贊之詞。
“嗯，師父的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
徐兮兮也是第一次見識過，原來她爺爺也是這么能拍馬屁的。
這好聽的話，一句接一句的，都能繞京都走一圈了。
飯后，時九渡和靳言辭在下棋，顧嶠窩在窗邊的太師椅上聽雨聲。
徐兮兮端著一壺水果茶走過來，又從一側取過一條毛毯蓋到她的身上。
“去過堂行會了？”
“準備收拾安家了？”
徐兮兮一下飛機，就知道了南城的變故。堂行會改革，這可是一件大事件。
顧嶠喝了一口水果茶，眸子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你何曾見我吃過虧。”
她向來睚眥必報。
何況，安澈給的還是暗虧，顧嶠更不會白白吃下的。
那時，因為奶奶的事情，來有太突然了，以至于她沒有騰出手來。
“那顧家姐妹，你準備怎么處理。”
顧嶠指間有一下沒一下點著精致的玻璃杯，想起那日顧星萱說的那個所謂的秘密。
“顧星瓊身上有一塊圓形的玉佩。我有一次聽到崔芹芹跟她的對話。”
“似乎那玉佩并不是顧星瓊的。但是崔芹芹讓顧星瓊必須對所有人都說，這玉佩就是她的，是從她一出生就戴在她的身上。”
“而且，崔芹芹她還告訴顧星瓊，讓顧星瓊必須否認自己是她的女兒，必須對外說，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何人。”
“至于原因是什么，我也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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