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祁二夫人其實的確有些為難，本來祁老爺子開口了，她再為難，也肯定會順應。
畢竟祁二夫人也知曉，在祁家，顧嶠最為重要。
本來她就已經做好了到時候給段家解釋一下的準備。
不過，倒沒有想到，祁老爺子大手一揮，不管這事。
最終事情，并沒有得到定論。
而顧嶠也并非一定要帶走繁繁，只是借此機會給祁二夫人提個醒罷了。
顧嶠抱著繁繁與大家一起回到位置上，閑聊了起來。
當然，大部分都是大家開口聊，顧嶠只是偶爾應了一起。
直到天色漸晚，繁繁在顧嶠的懷里睡著了。
大家才漸漸散去……
“我送你回去。”屋外，顧嶠站在老爺子身邊，陪著他一步步往前走。
一旁的老管家見狀，很識趣的先一步離開了。
外面寒風冽冽，倒是院子里，并沒有受到多少寒意。
老爺子一邊搖搖晃晃的走著，一邊望了一眼身側的小公主。
“段家的事情，你知曉了。”
顧嶠并不否認。“猜測到了一點。”
老爺子輕笑了一聲。“你二舅媽心是好的，這些年嫁進祁家也算盡心盡力。”
“段家，終究野心太大了。”
隨后老爺子并沒有再繼續說，而是轉頭問道：“徐家那丫頭如何了，段家也請了徐家吧。”
顧嶠眸色淡淡的開口。“那件事情，您也知曉。”
老爺子一笑。“你覺得，是沖著徐家，還是岳家。”
顧嶠突然神色一正，老爺子的一句話，讓顧嶠推翻了以前對段家的看法。
而老爺子顯然也不想告訴顧嶠原委。
只是這么提了一嘴，就沒有再開口了。
祁老爺子并不是不想如實說出來，只是他知道，自家小公主聰明著，一句話，就足以了。
*
時九渡回到四合院子時，顧嶠正在書房里練字。
看著燈光下，拿著筆墨婉轉揮動的人兒，時九渡頓時覺得，歲月靜好。
顧嶠在感覺到時九渡的氣息時，就抬眸望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寫字。
時九渡上前，看著桌上的字。
書桌上，用正楷端端正正的寫著。
載芟載柞，其耕澤澤。千耦其耘，徂隰徂畛。
侯主侯伯，侯亞侯旅，侯強侯以。
有嗿其馌。思媚其婦，有依其士。
有略其耜，俶載南畝，播厥百谷，實函斯活。
驛驛其達。有厭其杰，厭厭其苗，綿綿其麃。
載獲濟濟，有實其積，萬億及秭。
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
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其馨，胡考之寧。
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茲。
這是詩經中的一首詩，《周頌·載芟》。
這是記述春種夏長秋收冬祭情形的農事詩。主要描述了農事開墾、播種直到收獲祭祖的經過，反映了勞動生產的艱苦和共力合作獲取豐收的喜悅，并說明了農事乃家國自古以來的根本。
同時，也在描述著古代天子“籍田”并祭祀社稷神，祈求一年豐收的景象。
時九渡有些目光深究的看向顧嶠，只見顧嶠在最后處，寫了一個祭字。
這才放下筆。
時九渡見到顧嶠各種各樣的字跡，瀟灑，灑脫的字體，娟秀的字跡，甚至包括各種各樣的字體。
倒還是第一次見顧嶠這么認真，一筆一畫端端正正的寫出滿滿一張。
顧嶠放下筆，并未給時九渡任何解釋，而是抬眸問道：“最近很忙。”
時九渡點頭。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有點。忙過這陣子，年前能早點休息。”
顧嶠了然，帝國集團這么大的公司，到年底忙，也是正常現象。
徐兮兮今日也不過是忙里偷閑罷了。
“過幾天，要出去一趟。”
時九渡眼神一緊。“去哪里。我讓人準備。”
顧嶠搖頭。“你忙吧。我自己去。”
時九渡看了一眼桌上的字，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來了一句。“冬至早就過了。”
顧嶠先是一愣，隨即明白時九渡什么意思了。
“實驗室有點問題，我想出去驗證一下。不用很久。兩三天就回來了。”
時九渡自然沒有忘記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京都來了一伙來歷不明的異能者。
他怎么可能放心顧嶠自己一個人出去。
顧嶠倒了早就將這個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
“顧嶠，我不忙。”時九渡突然有些后悔剛剛回答顧嶠忙這個問題了。
顧嶠挑了挑眉，并未應時九渡。
“最多三天，我就回來了。浮因會跟著去。”
浮因的實力時九渡自然是知曉的，可這樣并不能讓時九渡徹底安心。
“我陪你去。”
時九渡仍堅持。
顧嶠輕嘆了一口氣，并沒有回答。并心里，其實并不愿意時九渡跟著去的。
“段家的宴會。”
“不簡單。”
顧嶠只能這么說了一句，時九渡抿了抿唇，段家的動靜，他會不知曉嗎，自然是知曉的。
而顧嶠此時提及段家宴會，會這么簡單嗎？
當然不是。
顧嶠上前，伸手撫上時九渡的手臂。“二舅媽和繁繁會去。”
時九渡點頭。“我知道。”
甚至時九渡知道段家突然舉辦這些宴會的用意。
段家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在年關這個時間，邀請那些人來參加。
甚至不惜讓祁二夫人帶上繁繁。
顧嶠捏了捏時九渡的手臂。“爺爺有意讓繁繁去。”
繁繁作為祁家的謫系長曾孫，老爺子此番舉動有何用意，顧嶠自然也猜測到了。
“段家和徐兮兮婚約的事情，可能與岳家有關。”
顧嶠見時九渡仍不動搖，只好拋出了這件事情。
果然，時九渡的眸子微微沉了一下。
隨即抿了抿唇。“所以，你是不想帶上我！”
顧嶠嘆息，不是不想帶；而是……
“很快，最多三日，我就回來了。”
“我跟隨實驗室的研究人員一起，不會有問題。”
時九渡也知曉，就算他此時讓顧嶠應了聲。
如果她不想帶上自己，肯定不會告訴自己，悄悄的就走了。
如今，她能提前跟自己商量，證明，她心底還是有考量的。
最終時九渡還是拗不過顧嶠，只能答應了。
“最多三日。”
顧嶠點頭。應聲。“嗯，最多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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