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什么情況？
許昂先是不解，隨后又恍然。
事情很明顯了，亨得利身邊有人，那人聽到了許昂說的話，而這話的內容是那人不愿意接受的。
所以，那人是土澳方面的人。
都不用消耗腦細胞去思考，許昂推測出了亨得利那邊的情況。
以土澳某些人貪婪蠻橫毫無規矩可言的作風，他們自以為在自己的地盤上，做事一點規矩都不講，完全是以前那種對待當地土著人的野蠻做派。
不過這也不奇怪，土澳對待非盎薩系人時，他們以前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依舊如此，深刻的詮釋了華夏的一句老話：狗改不了吃史。
看看他們在帝國墳場做的事，就能知道他們是什么德性，烏合畫的那幅畫可一點沒做夸張，也難怪當時土澳那么大反應，畢竟被戳到了痛處。一如葛大爺在某電影里的臺詞——
“假如讓你捐十萬，你捐嗎？“
“當然。“
“那一百萬呢？“
“那也捐。“
“那讓你捐一輛車呢？“
“這個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真有一輛車。”
你看，這才是人間真實。
土澳派來談事的人根本沒把亨得利當回事，誰讓亨得利雖然是米國國籍，卻是華夏面孔呢。
他們硬逼著亨得利給許昂打電話，還讓亨得利按了免提鍵，自己就坐在一旁聽。想來他們的打算挺好：你許昂與自己人聊電話，那還不得把底線透出來？只要知道了你的底線，我們就能拿捏你，卡著你的底線成交。
貌似后來在華夏與他們就鐵礦進口的磋商中就出現過這樣的事，只不過那時的情況與亨得利面對的有所不同。
亨得利是被逼的，而某人是為了蠅頭小利賣的。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嘈雜聲響，許昂皺起了眉。
土澳就愛玩這種鬼蜮伎倆，可惜他們遇上了我，那一套對我沒用。
想要用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探我的底線，土澳官方真不知有多少臥龍鳳雛。
好吧，在某部電影還沒出現的現在臥龍鳳雛還是褒義詞。
那我還夸獎他們了？
許昂直接將通話結束掉。
亨得利的安全不用許昂擔心，再怎么說亨得利也是米國人，拿得是米國護照，而且他還是米國大名鼎鼎的盛鑫的合伙人，土澳那里還真沒膽子拿他怎么樣。
頂多讓亨得利吃點小虧，出不了事。
了解土澳的許昂篤定他們欺軟怕硬，就如土狗，越是叫喚得厲害，越不敢咬人。你要是被它們嚇住，少不得要被追趕，你若做出彎腰拿石子的動作，它們立馬就慫了。
將手機扔到桌上，許昂在考慮是否真要找個其他買家。
他對亨得利說的讓維蒂物色華爾街買主的事，那都是沒影的事，許昂根本沒打算那么做。
要是吭土澳，那坑了也就坑了。但若坑了華爾街的資本，后續會有非常多的麻煩，多到足以影響許昂的發展計劃。
坑人也是要看對象的，有的人你坑了沒事，有的人你坑了會出事。
九七年的華夏還不是二三十年后，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對老米說你們沒有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這時候的華夏還需要學習勾踐臥薪嘗膽，若是許昂與華爾街火并起來，內地還真頭疼。
自己人不保不行，但此時與華爾街資本沖突又不符合韜光養晦的大方略。
為了給上頭同時也是給自己多些發育的時間，許昂即便真要找新的買主，也得仔細斟酌才行。
第一，對方的財力得足夠，不然拿不出那么多錢。
第二，對方必須有能力應對土澳，但能力又不能太強，免得給華夏造成威脅。
第三，對方還得有接盤的意愿，又或者說是需求。
“不好辦吶。”
正當許昂在考慮人選時，他的電話響了。
來電的不是亨得利，而是一個許昂意想不到的人——吳白鴿。
“吳導，你好。”
接通電話，許昂就挺對面傳來了笑聲，吳白鴿說道：“許導你好，你在港島拍的那部無間道真是拍得好。今年它在港島的金像獎上可是拿了大獎的，你也知道啦，港臺之間聯系緊密，港島的優秀電影金馬沒理由錯過，所以下一屆的金馬我這邊是中意趙女士的女主角……”
吳白鴿上來就嗶嗶叭叭一大堆，說了好幾分鐘夸贊的話，順帶著做了個承諾，想來以他在呆灣影視界如今的地位和人脈關系，他真要出力的話趙小呆的金馬影后未必不可能。
電影獎項你說它公平，有時候也公平，說它是分蛋糕，也確實是分蛋糕，反正不管你怎么看，似乎都有道理的樣子。
耐著性子聽吳白鴿說完客套話，許昂回道：“無間道這部電影我也很滿意，說句自夸的話，吳導與我英雄所見略同。這么好的電影不多拿幾個獎觀眾不會理解，圈內人也會質疑獎項的權威，說我們搞暗箱操作。”
我們這不就是在暗箱操作？
吳白鴿很佩服許昂睜眼說瞎話的能力，那語氣沒有一點波動，仿佛說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還真沒幾個人能學得來。
“那么，許導你看我們是不是就這件事見個面，有些事還是當面談清楚的好。”
說到最后，吳白鴿提出了見面的要求。
許昂聽了些東西，華夏人就是這樣，前面說的一大堆話都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往往是他貌似不經意的那句話。
嘴角微微上翹，許昂說：“那行，吳導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好登門拜訪。”
吳白鴿忙回道：“哪能讓你來我這又臟又破的小公寓，還是我去拜訪許導吧。正好，我有個朋友也想與許導見見面。”
“吳導的朋友？”
許昂一條眉，這才是吳白鴿主送給自己打電話，又主送示好的真正意圖吧。
他問吳白鴿：“不是是盛田先生吧？”
呆灣的老大和有社團背景的影視人，如吳白鴿那一輩的，大多與十一區的人相熟。就拿吳白鴿到好萊塢闖蕩這事，除了他確實有兩把刷子外，十一區也未必沒人搭了把手。
吳白鴿笑呵呵的回道：“許導猜得真準，就是盛田先生。”
盛田在這個時候來拜訪我，時間不是太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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