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陵的那所巨無霸式的頂級大學被一再的拆分之后，國內高校界的扛把子就成了北平的兩所友校。
作為站在國內高校金字塔頂端的存在，北平大學的直屬小學門檻不是一般的高。若你的學籍在這個地方，那也就罷了，但你若是外地人，又或者是外來戶而非這個片區的本地土著，想要踏進這所學校的大門比唐三藏一個人去西天取經的難度也差不了多少。
有錢就能進？
全華夏那么多人，有錢的多了去了，你見過幾個外來戶可以進去的？
光有錢還不行，你還得有人。
人脈，人脈，有你被拿住命脈的時候。
對許昂家來說，小妹妹們的學業就是那條命脈。許昂和方淑英可以不在乎自己，他們卻不可能不在意家里的傻孩子。
曉曉和小清子被許昂牽著小手，跟在老孟身后走進校門。
此時正是學校上課的時間，教室里有郎朗讀書聲傳來，引得兩個小妹妹好奇的伸長脖子，不斷的四處張望。
曉曉問哥哥：“這就是小學嗎？”
得到許昂的點頭后，她好奇的東張西望，嘴里還嘀咕：“與幼兒園不一樣。”
小清子聽了后沒說話，只是很緊張的看看許昂，又看看曉曉。
這個小妹妹心里在擔心，但她不敢表現出來。
見她這我有心事但我就是不說的小模樣，許昂猜到她在想什么。
“小清子，曉曉姐姐都上小學了，你怎么辦呀？”
“我，我……”
小清子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她沒想過與曉曉分開，習慣了跟曉曉身后，玩耍時兩人在一起，吃飯時兩人一起坐，睡覺時兩人抱作一團的她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她很像對哥哥說她不要與曉曉姐姐分開，可她又不敢。因為她從小就被教育要努力讀書，要好好讀書，在她心里讀書是最最重要的事，不能有半點耽擱。
為了自己想要與曉曉姐姐在一起就耽擱曉曉姐姐讀書，在小清子的認知中這事不能做，這話也不能說。
可是，這樣她會好傷心，好傷心，她的小心心都要碎了。
曉曉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握著許昂手指的小手在用力拉扯著：“哥哥，我不要與小清子分開。小清子是我的妹妹，她還那么小，不能讓她一個人。”
把小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小清子忙附和：“小清子小小的，人小，身子小，力氣小，膽子小，不能留下她一個人呀。”
許昂故作為難：“可曉曉要讀小學了，她不能再待在幼兒園，那可怎么辦呀？”
小清子低下頭：“是呀，那怎么辦呀？”
她都快哭了。
曉曉氣得甩開許昂的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我不要跟小清子妹妹分開，哥哥你快想辦法。”
如果要讓她與小清子分開才能讀小學的話，這小學不讀也罷。
看到兩個小妹妹反應那么激烈，許昂不敢再逗她們。這里不是在家里，逗哭了不好看。
于是，他對小清子：“小清子跟著曉曉讀小學怎么樣？”
小清子猛的抬頭，這個小妹妹微張著嘴，很是驚訝。
我也讀小學？
那當然好。
但她還有顧慮。
“小清子小小的，那么么小……”她用手指比劃著，“那么那么小。”
小學是她這么小的小孩子能上的嗎？
小清子不確定。
摸著她的小腦袋，許昂對她說：“哥哥去與老師說，老師會同意的。”
你這個手勢都能讓思密達破防了，還有什么不可以的。
小清子的笑容在一剎那變得燦爛。
她的擔憂在這一瞬間消散無蹤，她的世界又充滿了陽光。
繞過許昂，曉曉跑過去抱著小清子，兩個小妹妹又蹦又跳：“讀小學，我們一起讀小學。”
走在前頭的老孟回頭看了許昂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問：不是一早就說好給兩個小孩子同時辦學籍的么，你還沒告訴她們？
如果只是給曉曉辦學籍，許昂也不用親自來了，更不用讓老孟一起來，他隨便委托人再贊助一下學校就能搞定。但若加上小清子，事情就會復雜得多。
畢竟那么小的孩子，要讓學校收一個學齡不到的孩子入讀，哪怕結果不會發生改變，該走的程序還是必須走到。
這程序是什么？
那當然是考試。
要學校破格錄取，那總得給人家一個這么做的理由。不然的話，他們怎么與別人解釋。被人抓住這一點找茬，那會很麻煩，許昂才不會留這么一個痛腳讓人抓。
事實證明，無論在任何時代，天才總會得到不一樣的待遇。
當小清子和曉曉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把小學六年級才能掌握的知識考卷做完，并且還雙雙拿了滿分之后，一切都變得簡單且順利。
該家長帶著孩子跑上跑下去各個辦公室辦手續的事，不用他們自己去，學校安排了人幫她們跑。她們只需要坐在哥哥身邊，等別人拿著不同的資料過來，賣個萌，照個相就可以。
其他家長和學生要跑斷腿的事，她們只需要拍著小手唱著歌自會有人幫她們辦妥。
也就是今天沒有其他人也與她們做相同的事，不然肯定得羨慕死。
就連許昂都在一面與校長寒暄，一面感慨：只要你足夠天才，再有名氣的學校也守不住自己的矜持。
說得再高大上的機構，只要維持它運作的是人，它就不無法免俗。
機構能夠不食人間煙火，人不行。
“所以，這就是二十年前的教育與二十年后的教育味道變得不一樣的根源。”
花了兩個小時解決家里小妹妹學籍的事，走出學校回望的許昂心生感慨。
老孟用胳膊碰了碰他，催促他：“行了，別扮深沉，瞧你那樣，也不嫌酸得慌。我跟你說，我問你借個人，我下午就出發去清海，你把老張借我下。我那些學生今年剛走了一批，現在帶的幾個人經驗不足，我得找人幫我看顧著。”
張阿大！
那個土夫子。
好吧，人老張現在是正經的生意人，潘家園里開店的掌柜。
許昂眉頭一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清海石山下的地下水域里竟有那么有趣的東西，可惜分不開身，不然許昂會跟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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