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推開一本正經的某人，在拍開對方伸向自己的祿山之爪，唐璐對他說：“還有正事沒說，你別做怪。”
看這姑娘不是在開玩笑，許昂也嚴肅了起來。
他問道：“除了勛章的事還有其他事？”
“是關于阿姨的。”
唐璐這話一說，許昂再不正經都變得正經。
他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開玩笑，也可以隨性，唯獨在家人的事情上他不會這樣。
“我媽怎么了？”
看許昂一臉嚴肅，唐璐心想他可能誤會了，連忙說道：“別緊張，不是壞事，是好事。上面的獎勵勛章是榮譽，除了榮譽外還有實惠。只是這實惠不能落到你身上，免得被人看出端倪來。經過上面的討論決定將這實惠給阿姨，你說這是不是好事。”
“是好事啊，你早說嘛，整得這么嚇人，我還以為我媽怎么了呢。”
許昂聽后松了口氣。
不是他大驚小怪，實在是事關家人，他關心則亂。
許昂別的不擔心，只擔心家人被人做局，沒察覺之下踩進大坑，那時要撈人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就如某部他同姓的那位港島明星主演的笑傲江湖電影里風清揚的臺詞說的那樣，有些人對不了你，可你有家人，他們會對付你的家人，你能防得住嗎？
他很清楚自己的崛起必然損害某些人的利益，遠的不是，就拿最近的連響一事來講便是如此。
別看他幫洪斌將楊柳青一系都給送了進去，讓洪斌完成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復仇，就以為能安枕無憂萬事大吉。
實則并非如此。
楊柳青們的失敗不只是他們自己的事，還有挺他們的人，那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這些人在這件事上被許昂落了面子，他們如何想，會如何做，才更值得人警惕，也讓許昂不能不小心在意。
若是這些人來算計他，許昂倒是一點不怕。
大家憑本事較量，輸了是自己技不如人，但大人之間的事絕大多數時候并不會這樣直來直去。
你跟他講道德，他跟你說人情。
你跟他談認清，他跟你講法律。
你跟他講法律，他又跟你講道德。
你看那個編號404的字，它有兩個口，這就是最好的闡釋。
許昂問唐璐：“我媽那里是怎么個章程？”
唐璐答道：“你不是有家服裝廠嗎，家里的衣服都是這家廠的私人訂制。李蒙和張教練的媳婦負責的這家服裝廠發展得很好，在國內已經有了不小的知名度，算是在服裝領域為抵御外來品牌的沖擊做了貢獻。鑒于它的貢獻，又有國家早早制定的扶持名族品牌和國內企業的條例作為法理上的依據，所以上面決定給它一個機會。”
“你說的是曉曉服裝廠？”
要是唐璐不說，許昂都差點忘了它。
不是許昂記性不好，實在是這家服裝廠在許昂這里太過沒有存在感。
看看他名下的企業，不是今冬就是企鵝，要么就是度娘，便是搞實業方面的也是京冬方，即便是最跟曉曉服裝廠名字接近的曉曉電動車和曉曉傳媒那也是如今國內機動車和影視行業數得著的民營巨頭。相比以上這些，曉曉服裝廠實在太容易讓人忽略了。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曉曉服裝廠放眼國內，它依舊是知名企業。
全國的民營企業家里有超過九成的人身家都不如這家服裝廠，甚至于他們管理的公司也及不上這家許昂控股企業中的小透明。
古人云：窺一斑而知全豹。
單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許昂的商業帝國如今有多龐大。
說他富可敵國或許夸張，卻也不會太過夸張。
如此驚人的財富全是許昂兩三年的時間白手起家做出來的，在其他人眼里這就是個奇跡。
當然，也是塊大肥肉，想吃它的人可不在少數。
要不是許昂走了上層路線，得到了大領導們的認可，在其他人伸手前成為了簡在帝心的存在，會發生什么還真不好說。
在這其中，少不了唐璐的幫襯。
別看這姑娘貌似什么都沒做，也沒什么都沒說，可她與許昂在一起，并且直接住到了許昂家，那跟公開表態也沒差。
整理著自己被某人弄亂的衣服，唐璐說道：“小天那不是在你的建議下整出了一個維護網路安全的小隊么，他們現在轉正了。從實驗性的小隊被納入正式編制后，他們得有自己的服裝，不然不像樣。上面的意思是他們的服裝生產交給曉曉服裝廠，同時給服裝廠的老板，也就是阿姨安排一個體制內的文職工作。反正阿姨的關系以前就放在機械廠，相當于是內部單位之間的人員流通。”
許昂：“……”
姑娘，你這理由好像，貌似，也許有些問題。
但仔細想想，似乎又沒有問題的樣子。
“行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許昂不糾結這個，他關心的是：“我媽的意見呢，她同不同意？”
唐璐反問：“你說呢？”
其實話剛問出口許昂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以方淑英這代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和她們生長的時代，她們這代人對為國家出力的積極性不是許昂這代人可比，至于比許昂更后一代的那就更沒得比。
他們那代人雖然吃過很多苦，卻從來都是只要國家一句話，再苦再難都要挽起袖子上。
他們以為國效力為榮，方淑英遇到可以進入體質，能夠為國家做貢獻的事，怎么會反對。
許昂猜測自己老媽這會兒多半在為這件事笑得臉都裂開，那模樣說不定比曉狗子傻笑還是傻。
雖然這么想自己老媽不妥當，但許昂覺得這就是事實。
“我媽要是沒意見，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不會有意見。其實進入編制挺好，我媽以前就是沒編制，生活才會沒有保障，不然哪輪得到我發憤圖強。”
許昂在說笑。
唐璐白他一眼：“艱難困苦，玉汝于成。沒那三年的苦日子，你現在未必有這樣的成就。”
許昂聳聳肩，他不跟這姑娘爭辯。
說得好像我還要感謝那些曾經讓自己難過的苦日子似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我心里怎么卻不舒坦。
你讓我不爽了，你必須得負責。
盯著唐璐看了一會兒，許昂決定跟她玩一下老鷹做小雞的游戲。
他就是那只老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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