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深深地震撼了。
一招清掉一條街的慘白女人,還能精確地避開隊友。
精確打擊。
這也太強了。
寒哲也總算知道。之前自己沒聽懂的【哀】對應的敵我識別能力原來指的就是這個。
和他一比,就算是巔峰裝逼時期的白彬都算是炮灰啊……
這不純大腿嗎?
而在眾人驚愕的時候,墨滄已經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別墅。
一點也不愿意多搭理眾人。
只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蔡乾,他的臉色很難看。
他應該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給墨滄的開庭,讓墨滄難堪的事。
“我……我惹了這么一個大爹?”蔡乾自言自語道。
“嗯。”除了釣魚帽老頭以外的眾人都點了點頭。
蔡乾哭喪著臉看向寒哲:“兄弟,那你當時不阻止我……”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這家伙應該挺猛的……”
“你管一下干掉一條街的人叫'挺猛'?這太猛了好吧?”蔡乾說。
“猛歸猛,但你應該沒事,他不是也順便救了你,證明也不是很生你的氣。”寒哲安慰道。
“哦,對對對……”蔡乾長舒一口氣。
“原來你們還有一個這么強的小哥,唉,虧我半天還這么緊張。”
老頭一邊搖頭,一邊把美杜莎的光頭往麻袋里裝。
“大叔,你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啊?能一下干掉那么多怪物。”楓染好奇道。
“說出來你們也不信,不提也罷。”老頭擺擺手。
“是美杜莎的頭。”寒哲直接解答。
“美杜莎?”楓染一愣。
老頭更愣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放生的我能不知道嗎?”寒哲無奈回答。
“什么?你放生的?”老頭有些不太能相信。
“對,我放生的。”
寒哲簡單地跟老頭和眾人解釋了一下。
其實眾人早就知道寒哲有個放生機了,只是不知道這機器還能放生出來美杜莎。
老頭則是聽得眼睛都狂熱了。
“小伙子,看樣子你們的技能一個比一個猛啊,是我老頭沾了你們的光咯。”
寒哲搖了搖頭:“我只能放生,我不能控制,還主要是因為大爺你確實厲害,美杜莎都能搞定。”
釣魚帽老頭也笑了:“主要是碰巧我的假寐沒眼睛……”
蔡乾則是打斷了寒哲和老頭:
“別說了,能給我放生個魅魔不?美人魚也行。”
“沒次數了,再說我要真能放生魅魔,能輪得到你?”
寒哲看著蔡乾,皺眉道。
“先別做夢了,小心點,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怪物。”貓曼曼提醒道。
眾人連連點頭。
接著,眾人在警惕中等了一會。
之后再沒有出現任何慘白女人。
地上的碎肢也開始緩緩融化,變成一個個小的黑色的泥潭。
“真的是一下全干掉了啊。”寒哲嘆道。
“回去吧,該睡覺了。”老頭笑著轉頭進屋。
但他剛到門口,就愣了一下。
接著眾人也注意到了門口酸奶哥干癟的尸體。
這個時候,屋里的白彬也正巧出來查看。
他是傷員,別說戰斗能力,就是行動能力都有限,自然就只能待在屋里。
他與眾人同時看著酸奶哥的尸體,沉默著。
對于酸奶哥的死,寒哲其實還是很難過的,畢竟酸奶哥剛剛還過來關心自己噴血的事。
是個好人。
其他人就更難過了,因為他們和酸奶哥相處的時間比寒哲還要長不少。
不過,這個游戲,死人的事很正常。
大家也都習慣得差不多了。
短暫的悲傷和默哀之后,眾人找了張白色的床單,給酸奶哥蓋上,然后挖了個坑簡單處理了。
楓染還在坑里放了兩大瓶酸奶陪葬。
簡簡單單,但不缺儀式感。
之后,眾人看了一眼幸存人數。
大家還是比較關心,經歷這么一波,其他的參與者還能活幾個。
「剩余人數:不足10人」
不顯示具體人數了?
只說不足10人?
寒哲數了數,自己這些人,加上墨滄,一共8個人。
8個人,9個人,都是不足10人。
也就是說,外面最多可能還有一個其他幸存者。
更可能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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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過得卻出入意料的平靜。
只有寥寥幾個穿著綠衣服的工作人員出現,他們雖然行動也算迅速,但是還是跑不過美杜莎的凝視。
外面的街道上只是多了幾座石像,然后變成泥潭。
直到發生了一件事,平靜徹底結束。
那就是那顆美杜莎的頭,發現她說話眾人能夠聽懂。
沒錯,一般來說,美杜莎是古希臘神話里的角色,她說古希臘語。
但是這場游戲的語言隔閡已經消失,所以她說的話眾人完全明白。
于是,美杜莎的頭在麻袋里就開始瘋狂問候釣魚帽老頭的八輩祖宗。
很吵。
但是美杜莎的頭又很有用,眾人又不能給她處理掉。
怎么辦?
只能想辦法把美杜莎嘴給她塞住。
而又不能看美杜莎的正臉,得閉著眼去給她塞住。
這家伙還咬人。
塞了幾次都沒成功,負責塞的蔡乾差點手指都被咬掉。
只能作罷。
但是美杜莎的頭越罵越起勁。
這家伙是神話里的女妖,光剩個頭,自然不用呼吸。
自然罵人也不用換氣。
有誰能受得了一個全程不會累還不用換氣的家伙罵一天呢。
寒哲覺得自己耳膜都要磨出老繭了。
最后,寒哲想了個辦法。
他們把美杜莎的頭移到了旁邊卡拉ok館的隔音包廂里。
這玩意隔音效果非常牛批,美杜莎的頭在里面嚎外面都聽不太清楚。
寒哲和老頭把美杜莎的頭固定在包廂的桌子上,以免之后進來拿的時候,發現美杜莎的頭已經正對著自己了。
寒哲關了燈,準備出來。
但是覺得把美杜莎一顆頭留在黑暗的包廂里,有點于心不忍。
畢竟美杜莎也沒做錯什么。
于是寒哲打開了點歌機和屏幕。
“想聽啥歌?我給你放。”寒哲問道。
美杜莎自然是沒反應,依然在自顧自地罵著。
“呃……你是希臘人,那我給你放點你家鄉的歌吧。”
寒哲挑了挑,發現根本沒有希臘歌。
有這首,蔡天后的《許愿池的希臘少女》。
這是希臘歌?
隨便了。
湊合聽吧。
寒哲給美杜莎放了歌,才默默退出包廂。
眾人的耳根終于清凈。
也就先在卡拉ok館歇息。
就這樣,勉強就到了游戲第八天的最后幾分鐘。
午夜11點51分。
第九天就要來臨。
今夜來的會是什么?
眾人做好了準備。
釣魚帽老頭去包廂拿美杜莎的頭了。
其他人也做好了準備。
蔡乾直接不知道從哪找了個鑼出來。
“你拿鑼干什么?”楓染奇怪道。
“你們不懂啊,這個鑼響啊!”蔡乾說。
“所以呢?”
“所以怪物來了,我只要一敲鑼,那個叫墨滄的不就嫌吵起來了嗎?”
“啊?”
“他一嫌吵,不就會把所有的怪物一下干掉再回去睡覺,我們不就安全了嗎?”
“這樣啊……”
眾人點點頭,覺得有點道理。
“你那個【多看一眼就會爆炸】不比這玩意聲音大嗎?”寒哲說。
“也對哦。”
蔡乾默默放下了鑼。
“反正無論如何,只要把墨滄吵出來,我們的戰術就成功了……”
眾人再次點點頭。
11點59分。
那么……
這個午夜,究竟來的會是什么?
眾人越發緊張。
寒哲也下意識摸了摸背上的三級包。
實在不行的話,或許還得靠自己的這些物品。
0點整。
鐘樓的零點鐘聲敲響。
這聲音響遍整個住宿餐飲區。
卻冰冷,沉悶,毫無生氣。
鐘聲過后,周圍顯得更加死氣沉沉。
空氣似乎也變得寒冷了。
寒哲呼氣甚至起了白霧。
今天會是什么?
更多的慘白女人嗎?
眾人警惕地透過玻璃門向外看。
外面的街道,僅剩的幾盞的路燈,散發這幽幽的光。
沒有震動,也沒有太多聲響。
只有旁邊的纜車不停地運轉著。
在寂靜的夜,纜車運轉的金屬碰撞聲顯得更加空靈。
暴風雨前的死寂?
正在眾人等待的時候,街道一頭出現了一個人影。
眾人立刻緊張起來。
那看上去肯定不是墨滄。
是那個可能存在的其他幸存者?
但,眾人明白,在最危險的午夜零點還走在外面。
更可能是和慘白女人一樣的存在。
眾人警惕地看著那個人影。
這個人影沒有像慘白女人一樣病態狂奔,只是走著。
對,那個人影就是單純走著,單純地踱著步。
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那個人影是不緊張,眾人倒是緊張得要死。
感覺走了許久,那個人影才到近前。
眾人也才看清楚。
首先看到的,是這個人身上的衣服顏色。
綠色。
眾人的心瞬間冰冷。
壞了,并不是幸存者,是度假村的黑化村民。
接著,眾人才看清楚這個人的面容。
這是一個老頭。
綠色唐裝,斗笠,山羊胡……
寒哲瞬間一愣。
這不是之前自己在商業街遇到過的……度假村的村長嗎?
“這家伙是度假村的村長!”楓染也認出來了。
眾人極度緊張。
這時,這個老村長已經到了門口。
他用滿臉的皺紋上擠出一個笑容:
“你們在這里啊,快開門,我給你們送好吃的來了。”
路燈的光照在他的臉上,把他臉上的皺紋照得更加立體,把他的笑容也照得更加詭異。
老村長說著,還抬起了背在身后的手。
那只手上果然提著一袋紙包的東西,看著是類似糕點的東西。
眾人面面相覷。
這tm,誰信啊。
你度假村的村民現在一個個都跟喪尸似的,你這村長能好的了?
“干什么呢?快開門啊,不然一會好吃的涼了。”
老頭再次笑笑。
眾人看著老頭,一下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釣魚帽老頭決定先下手為強。
他直接把美杜莎的頭亮了出來,對準玻璃門外的老村長。
奇異的光照過去。
哪想老村長直接閉眼。
完全無效。
“啪”。
幾乎是老村長閉眼的同時,他的右手直接打在玻璃門上。
玻璃門瞬間穿了個大洞。
老村長的手直接伸了進來,伸向美杜莎的頭。
他要搶美杜莎的頭?
釣魚帽老頭也瞬間意識到這件事,立刻往后縮。
老村長的手剛碰到美杜莎的頭,還沒來得及拿,釣魚帽老頭就已經連連縮了幾步。
老村長完全夠不到了。
眾人稍微松了口氣。
美杜莎的頭這種殺器這要是讓老村長搶到了,那還了得。
釣魚帽老頭也有了防備,連連退到了老村長撲都撲不到的位置。
這個時候,老村長睜開了眼睛,又朝眾人笑了笑。
見老村長睜眼,釣魚帽老頭覺得這是個機會,趕緊又把美杜莎的頭舉起來對準老村長。
不過這一次,沒有任何奇異光芒發出。
一坨東西卻從釣魚帽老頭的手里掉了出來。
是一團紅色的肉糊。
哪來的?
眾人看向釣魚帽老頭的手里。
只見釣魚帽老頭手里的美杜莎的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皮肉已經高度潰爛了,大塊大塊地掉在地上。
很快只剩下一個帶血的骷髏頭。
釣魚帽老頭驚恐地把美杜莎的頭丟在一旁。
而門外,老村長依然是保持著詭異的笑容,不過已經伸手摸向了玻璃門上的門鎖。
不愧是老村長,真的有禮貌,明明能打穿門,也會老老實實地開鎖。
但是眾人看著門外的老村長,只覺得越發驚恐。
大家都明白,這家伙就摸了一下美杜莎的腦袋,美杜莎的腦袋一下就爛沒了。
這家伙,很恐怖!
這個時候,老村長已經拉開了玻璃門。
屋子里瞬間一陣冰涼。
寒氣似乎通過門拉開的縫隙涌進了整個房間。
冰涼的空氣讓寒哲瞬間清醒。
他連忙掏出【好人好事徽章】,一下戴上。
“村長大爺!等等!”寒哲突然大喊一聲。
“什么事?”
老村長頓了頓。
“您提東西累了吧!我給您讓個座!”
寒哲說著,同時從側窗翻出,指向旁邊剛到的纜車的座位。
老村長又頓了頓。
寒哲的心臟在猛跳。
【好人好事徽章】,效果是做好事必定成功。
我給老大爺讓座,肯定是好人好事吧?
那就應該必須成功了。
寒哲看向老村長。
“好嘞。”
老村長直接轉身就往纜車走。
兩步上去就坐到了纜車上。
這種纜車只有一個懸空雙人座位,沒有轎廂。
老村長坐上去,隨著纜線的運行,緩緩遠離眾人。
“這……什么情況?”
貓曼曼也從側窗翻出來,目送老村長坐著纜車離開。
很快,老村長的纜車就到了兩座山峰之間的高空中,寒哲都看不清老村長的身影了。
“快別管什么情況了,拿鉗子斧子來!”
寒哲連忙喊著。
“喔!”
貓曼曼轉頭沖進卡拉ok館里找工具。
寒哲也掏出了泣血之刃。
也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砍斷的鋼索。
接著他用力對著纜車的鋼索一砍。
僅僅是輕微的阻力過后,整個纜車的鋼索直接斷開。
鋼索直接彈起,寒哲立刻俯身躲開。
趴在地上的時候,寒哲看到——
遠處的另一邊,老村長坐的纜車,連帶著老村長,“咻”地掉下了高空。
消失在了下面的云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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