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煙慶幸自己聰明,暗自留了一手,否則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望月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寧煙輕輕掀開眼皮,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望月看著如此關心明鏡長老,怎么如今都知道這藥沒有問題了,還不快點給他送過去?”
“這要是耽誤了明鏡長老治病,可不關我的事啊。”
她一向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果然見林望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憋著氣讓人將這藥送去給明鏡服下。
“藥既然已經送到,那黎煙便告辭了,從今日起便不再是宗門弟子。”
寧煙面色淡然,她來的路上和虞淵約好事成之后在后山碰面。她這進展的順利,想來虞淵那邊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師姐這么著急做什么?”林望月朝她淺淺一笑,“師姐就不想再見師父一面嗎?畢竟藥是師姐煉出來的,好歹等師父清醒了再說。”
“不必,你們等著就行,如今我與你們小銅山毫無瓜葛,繼續留下去,只會兩看相厭。”
寧煙話說的直白,聽的,尚未兩名長老臉上的肌肉都在抖,顯然是被她氣的不輕。
“還不讓開?”
冷冷掃了一眼圍在她周圍的弟子,那群人被寧煙的目光嚇退了一步,卻依舊圍在身邊不讓她走。
罪魁禍首林望月靠到她身邊,一臉無害。“師姐,你就再等一會兒嘛,聽說這丹藥藥效極強,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若是不多留你一會兒,我怕師父醒來怪罪于我。”
寧煙眸光一閃,聽著林望月這番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想到她方才的一系列反常行為,寧煙當此心下了然,緩緩勾起了唇角。
哦,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怪不得剛才心血來潮說要檢查藥,怎么?仗著有個系統便無法無天了是吧?
“我說,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寧煙嗓音深寒。
“什……什么?”林望月沒料到她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瞬時沒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
“你可別叫我師姐,我聽著惡心。”
寧煙冷冷撤回目光,嗤笑一聲。
要擺她一道是吧?那直接撕破臉好了,裝來裝去的她都嫌累。
寧煙抬腳往林望月跟前走了一步,她比林望月高了小半個頭,便俯下身來在她耳邊低語。
“能狠下心給自己師父下毒,我不得不夸你一句喪心病狂。”
如同無間地獄里的修羅魑魅,一字一句驚得林望月臉色煞白。
隨后便瞧見寧煙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緩緩劃到林望月的脖子間,順著掛繩挑起那枚玉扣,嘴角的笑意深寒入骨。
“好別致的玉墜。”寧煙緩緩摩挲著,挑起眼皮凝視著此刻魂不附體的林望月。
“你……你別碰我!”
林望月被她嚇得瑟瑟,一把奪過寧煙手里的玉墜,小心翼翼的揣到衣領里。
她看似鎮定,但是顫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心境。
不可能,黎煙不可能會知道這個秘密。
她怎么會知道!
因為剛才二人靠得很近,周圍的人并未真正注意到二人間的互動,只是突然看見林望月往后退了一大步,神色驚恐。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一身驚恐的呼喊聲自內室傳來。
“明鏡!明鏡長老!你怎么了!”
玄清閣與御獸谷的二位長老聽得眼皮一跳,連帶著場下的多名弟子心里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明鏡長老吃了藥,突然吐了好大一口血!現在呼吸很微弱,命懸一線了!”
驚恐的呼喊聲再次傳來。
不等眾人作出反應,林望月便快步沖上臺前,指著寧煙聲嘶力竭的指控道。
“師姐!你為什么要害師父!為什么要給師傅下毒!”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嘩然一片。
“黎煙!當真是你!”二位長老怒不可竭。
寧煙冷笑一聲。
“林望月,你不覺得自己蠢到無可救藥了嗎?哦不對,不只是你,你們這群腦子被驢踢的蠢貨!”
“住口!膽敢出言不遜!”臺上又是一聲怒斥,伴隨著這聲怒斥,數道陣法就要往寧煙身上襲來。
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這陣法落在她身上的當時,由寧煙體內散發出一道金光,隨著刺眼的光效過去后,少女手提一柄篆刻著繁密符文的長劍,只是一招,便將這陣法破開。
“寂音!”
二位長老大吃一驚,寧煙手里拿的正是他們門派丟失了數萬年的鎮山寶劍——寂音劍!
“寂音劍怎么會在你手里!好你個黎煙,不僅戕害師尊,侮辱同門,如今還盜取宗門至寶!看來今日是留你不得了!”
話音剛落,臺下眾弟子席地而坐,不約而同的準備結印。
二位長老自高臺上蓄力,仙法碰撞的尤為激烈。
林望月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逐漸開始興奮。
快點,再快點!
快點把黎煙這個賤人弄死!
變故突生。
就在眾人即將完成結印的那一刻,寧煙冷冷抬眸,周身縈繞著的不再是純粹的靈力,取而代之的是壓迫感極重深入骨髓的煞氣。
眾人心底一驚,就見少女不慌不忙的抬起劍,一個漂亮的劍招破空而入,將這即將完成的印記深深劃了道口子,聚攏的仙力煙消云散。
寧煙利落收劍,看著眼前這群震驚到失語的人,對著他們翻了個白眼。
這仙門的施法步驟就是累贅,打個架還要在這結半天印,真不如魔修來的利索,她一劍一個好吧。
“噗……”
林望月被破開的劍氣震倒在地,猛然吐了一大口鮮血,五臟肺腑都幾乎要裂開。
就在此時,對于銅山派來說又一個噩耗傳來。
一名弟子慌慌張張跑進殿中,似乎是還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直接就跪在地上頭也不抬。
“二位長老不好了!有人擅自闖入藏書樓!將那天元珠給盜走了!”
“什么!咳咳咳……”玄清閣的長老不可置信,顫抖著聲音又問,“那云亭呢?”
今日為了給明鏡祈福,宗門內所有弟子全來了合歡宗,他念著藏書樓里還有天元珠,特地讓云亭去守著。
“云亭師兄……”那名弟子瑟縮了一下,隨即頭更低了,“我們發現的時候,云亭師兄已經靈脈盡斷,仙根盡數被廢了!”
“你說什么!”
眾人瞪大了雙眼,玄清閣長老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擊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就連地上的林望月臉色都開始慘白。
寧煙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的反應,想不到虞淵還挺記仇,這手下的這么狠。
她可真是太喜歡了。
“黎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御獸骨長老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盯著她。
“不是我,”寧煙聳了聳肩,嫣然一笑,“還能是誰呢?”
“布陣!你這妖女!今日休想出我銅山派半步!我等定要將你伏誅!”
玄清閣長老大喝一聲,場下眾人,紛紛開始重新動作起來。
寧煙皺了皺眉,虞淵還在后山等她,她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只是剛準備出招,周遭的空氣都仿佛被凝固了起來,四周彌漫著森冷壓迫的威勢,逼得眾人內心發寒。
一道幽冷可怖的嗓音響徹整個大殿,“我看誰敢動本座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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