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春驚愕,“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寧煙狐疑地看向她,反問,“這里什么都沒有,你要留在這受凍?”
“可是主子......”
見春還要再說些什么,便被寧煙催促著往外推。
“好了,沒什么可是的,你再磨磨唧唧就要耽誤我和二皇子的洞房花燭夜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見春你別在這,我這個人容易害羞,有別人在影響我發揮。”
寧煙一手推著見春,一手拉開殿門,就這么把人連騙帶哄得推了出去。
見春看著重新合上的門有一瞬間的茫然。
寧煙的話她理解了好一會兒,片刻后見春忍不住紅了臉。
她整個人都尷尬得不行,有點驚訝主子的大膽,又覺得她說的那句容易害羞實在是不怎么貼切。
【她回去啦~】
后背靠在門上的寧煙放下心來,離開門口,順帶著揉了把酸痛的脖子。
“江霜序呢?怎么不見他人?”
寧煙環顧了一圈四周,對于江霜序的不見蹤影,有些不滿。
怎么說今天也是他們二人成婚的日子,就算再怎么敷衍也該見見吧?
洞房花燭是小事,好歹先讓她認認人啊!
小七幽幽道:【他就在屋子里啊,一直都在。】
寧煙:“?”
【就站你左前方的窗戶邊上呢,你再仔細看看。】
寧煙順著小七提示的方向看過去,那窗戶算是個死角,以她剛才進門的角度完全看不見那邊還藏著個窗戶。
“你不會在說鬼故事騙我吧?”
寧煙嘟囔著,摸著黑往里面走,拐了個小小的彎后視野突然一亮。
那里面確實有扇窗子,此時正大開著,數片雪花飛舞,借著微弱的月色有些反光,竟讓這一小片地方變得亮堂起來。
同時也照亮了站在窗邊的江霜序。
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瞧得出他身形單薄,如此這般天寒地凍,竟穿得比她這身嫁衣還要薄。
寧煙腳步一滯,突然想到門口離這里只這幾步之遙,那她剛剛對見春說的那些話,江霜序想必也聽見了。
寧煙有些懊惱,早知道江霜序在這里,她就想個別的理由把見春支開了。
“二皇子。”
她輕輕喚了一聲,卻見窗前男人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去看雪,就像是一尊雕塑。
寧煙緩緩靠近,走到江霜序身邊站定,這才看清他半個清雋的側臉。
好看依舊是好看的,只是很瘦,唇色如紙,看著有種病態的孱弱。
“二皇子在看什么?”
寧煙見他不搭理自己,轉頭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了眼,又回過頭來問他。
江霜序睫毛微微顫動,依舊不答話。
前幾日有人來霜華宮宣旨的時候他便知道今晚會有這么一遭。
聽跟過來的那些太監宮女們議論,父皇給他指的是寧丞相家的三小姐。
此女自小養在鄉野,刁蠻成性,成天到晚混事不斷,還生了一顆歹毒心腸。
江霜序其實一點也不在意送過來的是誰,這個人好還是不好,對于他來說都沒什么關系。
因為無人管他想或者不想,就像是沒有人在意當年的事一樣。
那就都隨便吧。
江霜序盯著眼前的雪開始出神,反正這個世界沒意思透了,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江霜序!”
突然一只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江霜序思緒收回,對耳邊如此鮮活的這聲感到有些恍惚。
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喊過他的本名。
男人終于有了點反應,偏過半張側臉看向她,眼里不喜不悲,像是一具還活著的行尸走肉。
“你叫我什么?”
或許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江霜序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滯澀,但并不妨礙他音色依舊優秀。
“江霜序呀。”寧煙道:“我喊你二皇子你不理我,便想著你應該是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就直接喊你名字好了。”
她笑瞇瞇又道:“江霜序,你還沒回答我,你剛剛在看什么呢?”
“雪。”
簡言意駭的一個字。
已經很久沒有人跟他說過話了。
江霜序想要把放在窗臺上的手抽回來,卻發現早就被凍的僵硬,一時半會兒居然沒辦法控制。
“哦。”
寧煙點了點頭,很貼心的提醒他。
“可是你不知道嗎?雪不能一直盯著看,時間長了眼睛會瞎的。”
“你在這看了多久了?”
江霜序動了動依舊發麻的指尖,“一下午。”
“一下午?!”
寧煙又掃了眼他單薄的身形,只覺得他能堅持這么久還沒暈,簡直是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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