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薇后悔了。
前面她一心想著江開誠跟今宜也有仇,腦子一熱無視了簡潯想刀她的眼神,愣是強行跟上了他們兩人,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鼓動江開誠去對付今宜。
萬萬沒想到,簡潯和江開誠兩人要參加的壓根不是什么正經聚會!
阮薇薇跟著他們七彎八拐一起抵達一棟一梯一戶的大樓后,很快就見江開誠刷卡按亮了通向頂樓的電梯按鈕。
頂樓的公寓內,此刻正在開展睡衣趴。
不,確切地說,毒趴。
阮薇薇才走出電梯,就看到了公寓內有幾個人正吞云吐霧,有男有女,她還看到了一旁的桌上擺放有注射器。
阮薇薇懵了片刻,隨即總算意識到了不對,連忙轉身退回了電梯內,開始狂摁一樓的按鈕。
然而晚了,簡潯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拽出了電梯:“不是你要跟來的嗎?跑什么?”
江開誠也回頭看了一眼,森冷可怖的眼神讓阮薇薇頓時心頭一跳。
電梯門在身后合上了。
最后阮薇薇被簡潯拽著扔到了一旁地上。
屋內除了磕嗨了的那幾人,還有一些被叫來作陪的外圍,其中兩位外圍打量了一眼自行爬了起來的阮薇薇,很快移開了視線。
簡潯跟在江開誠身后去一個房間里見了港圈某位大佬,這條人脈是他好不容易才聯系上的,哪怕他清楚投靠對方無異于與虎謀皮,但眼下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先走走看這條路能不能走通吧。
“圈內的最帥經紀人?長得確實還過得去。”男大佬打量了簡潯一陣,末了拋下了這么句話。
“我敬仇總一杯。”簡潯聞言心知第一關過了,當即識相地上前敬酒。今天既然來了,他就不會輕易離開。
被稱呼仇總的男大佬見狀朝江開誠揮了下手,江開誠點頭離開了。
阮薇薇此時正徘徊在簡潯三人所處的房間門口,她不敢魯莽地直接敲門,因為這個地方處處透著違法犯罪的氣息,她面上強做鎮定,其實體內的腎上腺素早已狂飆。
阮薇薇也不是沒想過趁簡潯兩人去見不知道誰的空隙趕緊跑,但電梯口還有兩個壯漢保鏢看守,沒得到允許她根本無法離開,并且她的手機也在剛才被保鏢收走了!
一番權衡下來,阮薇薇不得不承認,此刻還能帶給她些微安全感的,反而是簡潯這個不是東西的,以及和她有共同敵人的江開誠。
江開誠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正探頭探腦的阮薇薇,他見狀沒什么驚訝之色,倒是一臉陰郁地問了一句:“喝酒嗎?”
阮薇薇尚未來得及回答,江開誠已經抬腿走人了。
不多時,房間內傳來了某種曖昧動靜,阮薇薇佇立原地好一陣,最終還是沒敢敲門。
她轉身去追江開誠了。
江開誠去了另一個人少的客廳,這會他已經喝了小半瓶酒了,阮薇薇跟他隔了近三米的距離落座,沒多久便見他也跟這套公寓內某些人一樣,開始吞云吐霧了起來。
“你,你……”阮薇薇下意識往后挪。
江開誠掃了她一眼:“怎么?沒見過?”
阮薇薇只在新聞報道里看過文字描述,如果可以,她現在只想立馬離開這棟公寓。
她盡量按捺住了自己語氣間的忐忑:“你能不能放我回去?很晚了,我該回家了。”
江開誠聞言起身了,不多時走到了她身邊坐下:“你說呢?我怎么保證,你不會一踏出這棟樓就報警?前面不是你死皮賴臉非要跟上來的嗎?”
阮薇薇近距離看見江開誠一臉死氣沉沉的模樣,嘴唇登時直打顫,片刻后她嚇得彈起身就想走。
“站住。”江開誠叫住了她,“在這個局散場之前,你走不了的。”
“說吧,找我什么事?”江開誠隨后問道。
阮薇薇回頭看了一眼,就見江開誠正處于一種也不知道神志是否清晰的狀態。
阮薇薇最終還是沒離開,她另選了個角落落座了。
不知過了多久,恢復了些神志的江開誠聽阮薇薇試探著問起了:“你還記得今宜嗎?”
記得,怎么不記得!他對今宜的恨意與日俱增,偏偏今宜身后的力量太強大了,根本不是他撼動得了的!
江開誠眼底閃過一抹陰翳。
抬眼,他覷了一眼阮薇薇——
自作聰明的女人!
他對今宜恨之入骨,但這可不代表他對阮薇薇就有什么好感,當初在《向往6》上,阮薇薇那股勢利勁他隔著三米遠都能聞到味兒。
如今她還想把他當槍使讓他去對付今宜?想得可真美!
阮薇薇一瞬間有種自己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然而她對上江開誠的視線時,卻見他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阮薇薇因此一時間有些混亂,最后她把此前的感覺歸為了錯覺,很快開始說起今宜的種種惡行。
說到亢奮處她甚至手舞足蹈比劃了起來。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對付今宜?”江開誠聽她沒條理地念叨了一陣子后不耐煩了,張口打斷了她的話頭。
阮薇薇見他皺眉,連忙道:“她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這也是幫你自己!”
“呵。”江開誠一聲冷笑,“想讓我當你的刀幫你對付人?你還當自己是什么團寵小公主呢,誰都得哄著你?”
不等阮薇薇和他嗆聲,江開誠繼續道:“不過你那么想對付今宜的話,我倒是有個能讓她身敗名裂的主意。”
江開誠道:“之前進門你看到桌上的注射器了嗎?只要你想辦法往今宜靜脈上扎一針,你再舉報她吸毒,讓她拿出驗毒報告,一切就順理成章了……當然,我不會幫你。”
江開誠說:“你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都是今宜害的,你前面還說你哥要把你送出國是吧?等出了國,你怕是回不來了吧?要不要在出國前把仇報了,隨你咯。”
江開誠又開始喝酒了,懶得理會阮薇薇那五彩繽紛的臉色。
到后來,無聊透頂又不敢亂走的阮薇薇也加入了他的喝酒陣營。
等她喝得頭昏腦脹了,她暈暈乎乎中只見簡潯的身影突然閃現,在她眼前蹦來跳去的。
她的手臂被人捋直了,阮薇薇看到簡潯舉著根針管在她眼前晃了晃。
什……么東西?這……什么?阮薇薇想甩開他,然而她這會的力氣根本無法阻止對方。
最終在她自以為很大聲實則并不明顯的叫聲中,針管中的液體被注入了她手臂上的靜脈。
男人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太蠢了,怕你連靜脈注射怎么操作都不知道,所以給你示范了一下,學會了嗎?”
江開誠在阮薇薇的目眥欲裂中也搭腔跟了一句:“出去了可記得別亂說話,不然我們好不了你也好不了。”
簡潯晃了晃針管:“現在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人了,你知道的吧?”
阮薇薇聞言瘋狂地想去抓簡潯的臉,然而她卻只能在天旋地轉中看著簡潯和江開誠前后腳離開了。
頂樓的陽臺。
江開誠評價了下:“戲不錯,就是為什么要把液體換成維c,徹底拉她共沉淪不好嗎?”
已經爛到了骨子里的江開誠,才不在意阮薇薇染上了藥癮會怎樣。反正自己已經這么爛了,還在意拖不拖別人下水嗎?前面如果不是簡潯阻止,針管里的液體也不會換了一種。
簡潯道:“嚇嚇她得了,真鬧大了對我們未必是好事,我收到小道消息,阮家那邊的處境像是大有好轉,真把阮薇薇弄廢了,阮衡那邊怕是會咬住我們不放。”何況這種明知道是犯罪的事,他才不想親自沾手。這條人脈最后能發揮多少作用還不好說,他可沒必要一下子把自己綁死在這艘船上。
各懷算計的兩人,在天亮前分開溜走了。
凌晨五點出頭。
這回阮薇薇要離開沒再被阻止。
臨走前,她的面容幾度變化。
最終她拿走了江開誠離開前遞給她的針管。
“你一夜沒回來,去哪了?”阮衡眼里泛著紅血絲,看向了總算知道回公寓的阮薇薇。
阮薇薇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經過阮衡身邊時,濃郁的酒氣讓阮衡狠狠皺了眉頭:“問你話呢。”
“要你管!我要你管嗎?你憑什么管我?你早去哪了?!”不想阮衡的問話讓阮薇薇突然發作,她瘋了似的拎著包往阮衡身上砸,手機也在激動中跌落在地。
阮衡措不及防之下,身上被她包包的棱角砸了好幾下,幾點淤青在手臂上浮現。
好不容易才制住了阮薇薇,阮衡看著她臉上的淚,語氣到底軟了幾分:“發生了什么?有人欺負你?你可以跟我說。”
阮薇薇張了下口,又停住了,好一會,她恢復了平靜道:“沒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管我。放開,我要去洗澡了。”
阮衡從體表上只能判斷出她喝了不少,阮薇薇不說,他一時也怕問錯了什么,最后他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等睡清醒了再洗,別一會暈洗手間里了。”
阮薇薇呼吸起伏,也不知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你先放開我。”
阮衡把手抽走了。
阮薇薇當即拎著包就急匆匆往臥室走,不想一個沒注意被客廳里的垃圾絆倒了,她拿著的包瞬間飛了出去。
阮衡當即要上前扶她,然而不經意往前一掃時,他看到有什么東西從包里摔了出來。
“這是什么?”在阮薇薇近乎呵斥的一聲“別動”中,阮衡已經搶走了幾步撿起了地上套在塑料袋里的針管。
不知是否是對阮薇薇過于不信任,那一刻阮衡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想法極其糟糕,這讓他壓根無法管控住自己的表情變化:“告訴我,這是什么?”
阮衡過于咄咄逼人的眼神讓阮薇薇霎時一怯,好一會她才揚聲理直氣壯道:“那是我的水光針,你什么意思,這么兇?!把東西還我,你趕緊走!”
“水光針?”阮衡沒有理會阮薇薇讓他走的話,“你確定這是水光針?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那不然還能是什么?你好煩,你到底走不走?”阮薇薇爬了起來,憤憤道,“我要睡覺了,你別打擾我!”
阮衡靜靜注視了阮薇薇好一刻,將針管連著塑料袋收好了:“水光針是嗎?我晚點給你送份新的,這份我先拿走了。”
“你想干什么?”阮薇薇攔住了阮衡的去路。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你的水光針我會賠你的。”阮衡話落道,“你先好好休息,晚些時候跟我們去道歉。”
“你把東西還我!”眼見阮衡轉身往門口方向走去,阮薇薇急忙上前去拉他。
阮衡被她攔住,一時間兩人僵住了。
“你在害怕什么,阮薇薇?”阮衡睨著她,“還是說,你隱瞞了什么不該隱瞞的信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阮薇薇道,“我的東西,你憑什么拿走?”
“是你心里有鬼吧,再阻止我,我就直接報警了。”阮衡話落直接撇開了她攔路的手。
“你不能走!更不能報警,那是……你不能拿走!”阮薇薇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阮衡的腰,“你會害死我的。”
阮衡的心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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