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哲三年,十月。
乾國。
紫荊城。
羅林來到后宮,去看望珂曼安。
珂曼安已經快到生產期了,在11月的時候應該就會生產。
但現在也有可能早產。
“陛下……”珂曼安此時的身上多出了母性的光輝,畢竟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
“你好好休息。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朕說。”羅林輕輕說道。
“陛下給后宮的用度為歷朝歷代之最。沒有什么需要的啦。”珂曼安微笑道。
的確是這樣。
羅林有些無奈,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花錢已經花不光了。
今年本來很有機會的,但最后還是沒能成功。
“陛下……”珂曼安又開口道,“如今我們的大乾,如何了?”
“放心吧,比你想象中的要好。”羅林道,“無論是國內的經濟,還是對外的戰爭都是。魏軍要撤出齊地了,而乾軍則是要反推燕地,將烜厄給驅逐出去。”
“陛下不愧是一代明君……”珂曼安握住羅林的手。
而羅林愣了一下,反過來握住珂曼安的手。
明君……
我其實是想當一個昏君來著……
啊這。
…………
魏國。
曹叢的頭疼花費了好一陣子才稍稍能夠恢復過來。
“朕不會要和先祖曹操一樣……頭疼到要開瓢吧?”曹叢撓撓頭。
他渾身一陣惡寒。
隨即又令太醫繼續研究,絕對要把頭疼給治好。
雖然曹叢已經四十多歲了,但他還不想死。
可是……
一看到那些戰報,曹叢就感到一陣的頭疼。
“今年的稅收倒是有一億五千萬,比之前要多。”
“但得把很大一部分錢投入到軍事里……”
“唉……”
生活不易,曹叢嘆氣。
如今中原大陸局勢變幻。
燕齊二國已經成為歷史,不管怎么看,都和曾經的秦皇掃六合十分相似。
秦皇掃滅六國花費了十年。
現在……是康哲三年,馬上要到康哲四年,已經有兩個國家消失在大陸上。
但這兩個國家……該怎么說呢?乾國都不是始作俑者。
燕國算是被烜厄滅的。
而齊國算是被魏國滅的。
而看乾國……實際上只是滅了一個東瀛,甚至就連高麗都還沒有滅。
“烜厄……室韋……沒用啊。”
曹叢喃喃著,他在地圖上尋找著其余能夠給乾國造成壓力的國家,但是卻沒能找到。
南方聯盟應該可以算上一個。
隨著乾國崛起不可阻擋,南方聯盟理所應當的會感到威脅……
就在曹叢思考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外。
“急報!”
“進來。”曹叢道。
一名黑庭衛走入,稟告道:“最新的消息,匈奴再次入侵我大魏邊境!”
曹叢:“?!”
一陣頭痛又在曹叢的腦海里浮現出來。
他將頭痛壓制下去。
隨后開始處理起來這匈奴的事情。
現在魏軍大部分都在齊地那邊,還沒能抽調回來。
一股不妙的預感在曹叢腦海中升起。
…………
紫荊城。
在最近發生了一件比較大的事情。
一名在8年前的先皇時期當了進士的考生,在紫荊城內定居了。
并且迎娶了一名紫荊城的女孩。
甚至兒子都已經有了。
但就在最近,一個少年來到了紫荊城,找到了這名進士,說是他的孩子。
進士不認。
少年說母親已經病死,自己花了所有的盤纏來到紫荊城。
進士始終否認這個少年是他的孩子。
少年離開了,并在當晚殺了這個進士,沒有動他的妻兒,就這么離開了。
因為觸犯十惡不赦之法,少年被錦衣衛抓住,關入牢獄,數日之后問斬。
事關朝廷,報紙基本上都不報道,只有珂午的紫荊報紙報道了這件事。
頓時引起了一片熱議。
“這是拋棄妻兒啊……”
“最近京察也快要來了吧。怪不得不認。”
“不孝和不慈,懲罰力度完全不同。對于不孝,人們指指點點,而對于不慈……唉。”
各人有各自的評論。
此時的趙辵還在修訂康哲律。
他最近和高麗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禹啟祥走得頗近。
禹啟祥對于君臣之道沒有什么興趣,但對于法家很感興趣。
此時,禹啟祥來拜訪趙辵,對他說起了這件事。
“其實我覺得,如若父母不慈,不孝也可。”禹啟祥說話已經有中原人的模樣了。
他同時也是少數的高麗王族里認真學習的。
“……”趙辵搖了搖頭。
“我說得不對嗎?”禹啟祥皺眉問。中原人對于孝如此看重?
趙辵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你覺得法律是什么?”
“嗯……維護正義。”
“粗淺了。”
“好吧……是,維護王朝的利益。”
趙辵還是搖搖頭。
“這也不對嗎?”禹啟祥皺眉沉思。
“禹啟祥,你要記住了。在如今,法律維護的是皇家的利益。王朝是屬于皇家的,屬于羅乾皇室的。而這是出發點……這是一部法律誕生的前提。它是為了什么群體而定的法律。”趙辵說道。
“維護皇家……”禹啟祥眼睛一亮。
“然后,法律制定之后。除了維護皇家的利益,也要兼顧世家門閥的利益,給予他們一定的回報。你信不信,假設以后的世家力量更強……那么就會有大臣提議【貴族犯法,可以用錢減輕懲罰】。”
“這……法律不是維護公平的嗎?這不公平啊。”
“法律維護的不是公平。維護的是穩定。”
趙辵淡淡說道:“法律制定了一個所有人都不能違反的最基本底線,要求社會所有人都服從這一秩序框架,這才能有穩定,有了穩定才有公平。”
“穩定,是一切的前提。”
“有時候,求一個公平甚至會造成混亂……混亂不利于國家發展。”
禹啟祥迷茫了:“可,沒有了公平的社會,那真的好嗎?”
“還是錯了。”趙辵道,“只有這樣,才能【最公平】,絕對的公平是不存在的。法律的存在,就是為了讓強者不過度的欺壓弱者。沒有法律能夠實現絕對公平,永遠只能實現相對公平。”
“為什么?”禹啟祥發出靈魂拷問。
“沒有為什么。”趙辵道,“只是你生下來是高麗王族的孩子。而你說的那個少年,生下來是被進士拋棄的孩子。”
“有的人生下來四肢健全,有的人生下來缺少眼睛或者手。”
“有的人生下來衣食無憂,有的人生下來就必須乞討。”
“沒有為什么。”
“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法律最偉大的意義,就是構建了一個相對公平的秩序。”
禹啟祥聽完后,陷入沉思,最后深深一拜,離開了。
不久之后,那個殺死了父親的少年被斬首,一命換一命。
這件事漸漸的不再有人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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