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的名字叫張柯。
而林武自然是不會混在一個地方呆著的，他直接提出要在清泉縣轉一轉。
聽到這句話，張柯隨即讓一名小吏去帶路。
小吏叫李四，看上去賊頭賊腦的，但說話倒是很利索。
“這里是張家建的糧倉。”
“那里是張家大宅。”
“哦，這是白糖在卸貨，這家店鋪也是張家的。”
又是張家……
林武問：“這張家就是當地的世家大族嗎？”
“是啊。”小吏笑道，“張家那一個個的都是大好人呢。”
大好人嗎？
林武對此不置可否。
此時，兩人走到一家酒樓里。
酒樓里，一名穿著樸素的少女在擦著桌子。
忽然間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
【你感到了血脈感應。】
【她是這一具身體的后人。】
兩道小字出現在羅林的眼前。
后人？
羅林隨即操作林武問：“她叫什么？”
“啊？劉大人，她叫呂伙妹。是呂家的小姑娘，現在幫襯家里的生意。”
“呂……”
原來這個身體的原名姓呂。
對此，林武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以后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幫一下。
…………
在清泉鎮繞了一圈，林武隨即回自己的家中。
他其實沒有房子，但卻有地方住，這是朝廷安排給朝廷命官的，一直以來都是那個庭院。
林武回到自己的小庭院里，看見這里一片蕭條，隨即開始清理起來。
…………
轉眼間，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
人在新海都的皇帝羅林，這一天玩了一整天累得很，正準備回去睡覺。
結果一看系統日志，人當場傻了。
林武這邊又出事了。
而且還是一連串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那個攻擊了他的少年，被打斷了手腳，然后半死不活的丟在地上。
第二件事，是那個叫呂伙妹的少女，此時將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抱著一個盒子到了林武的庭院里。
羅林的意識立即過來查看。
“你這是干什么？”林武問。
“張家家主張旺，請、請大人笑納這些禮品和小女子……”
呂伙妹一邊哭一邊跪下來，將懷里的盒子給打開。
盒子里面是一大堆的金銀玉器。
很難相信，看上去頗為落后的清泉縣竟然會有這么值錢的東西。
“你……快快請起。唉，先進房。”林武先讓呂伙妹進去。
而他則是將昏迷不醒的少年給拉起來，往房子里帶。
林武高估了他的體力，一個人其實不輕。
男性的話，要想低于一百斤那得非常瘦小才行。
林武廢了一番力氣才將那少年拖進去。
結果剛剛進去，就看到呂伙妹顫抖著手在寬衣解帶。
“你干嘛呢！”林武喝止了呂伙妹。
呂伙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
林武先將少年放在偏房里的床鋪上。
然后問呂伙妹：“發生了什么？你從頭說起。”
呂伙妹老實的坦白。
當地張家的人到了呂家酒樓里，一番打砸，把柜子里的錢都搶走，順帶擄走了呂家夫人琪氏。
然后讓呂家人把呂伙妹送給新縣長劉杉民，否則的話，他們就可得對琪氏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當然，他們也給了錢。
“給了多少？”林武問。
“回劉縣長……三兩銀子。”呂伙妹眼神恍惚。
三兩銀子……
這個世界的銀子很多，購買力并沒有那么大，所以這換算一下就是一千塊不到的錢。
林武長長的嘆了口氣。
“以后你先在我這里當個婢女吧。現在你去買點治跌打的藥過來，把這家伙救下來。”林武拿出了錢交給呂伙妹。
呂伙妹木訥的點點頭，隨后立即去了。
有一說一。
清泉縣是真的給羅林開了眼界。
一個小縣城，是怎么做到那么黑暗的？
現在，羅林只需要調動一些錦衣衛過來，不需要多。
以錦衣衛的個人能力，五個就能夠將清泉鎮殺穿。
但羅林當了那么久的皇帝，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學到。
他要繼續當這個縣令，并且假意和張家合作。
將所有的黑暗都給挖掘出來。
簡單的來說，就是當臥底。
等到完全掌握情況，羅林讓大內閣的宰相們弄出來相關的解決方案后，就能夠做出針對性的決策……
‘但這也會漲國運吧……’
羅林又猶豫了。
他又遇到了那個選擇，但又有不同。
如果敗壞國運會導致百姓受苦，那么要怎么做？當初，羅林選擇的是百姓。大不了尋找別的方法去敗壞國運。
這也是羅林一直以來堅持的底線。
現在的選擇是，如果讓百姓不再受苦，國運就會上升。此時要怎么做？
這一次，羅林要作出不同的選擇。
他既要讓百姓不再受苦，也不要讓國運上升。
羅林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
呂伙妹很快就把藥拿了回來，林武讓她給那個少年上藥。
而林武則是寫了一封信。
信中斥責了張家的行徑，但卻在結尾表示，錢他收下了，以后可以多合作。
…………
清泉縣，張家大宅。
張家家主張恬坐在太爺椅子上，看著這封信。
“這字真爛……不愧是藝官。”
一旁的主簿張柯道：“但他卻是收了錢了。”
“說明，咱們這位縣令是嘴上說說的罷了。”張恬嘿嘿冷笑一聲，隨后將信件放在桌子上，“倒是識時務。”
“你去送些蜂王漿過去。”
蜂王漿。
有的是甜頭。
“告訴他，下個月的春耕，所有事情咱家都能夠辦妥，讓他只管應付朝廷的審查就行，春耕的事情不用他操心。”
張柯拱手：“是。謹遵家主之命。”
…………
新海都。
皇宮。
天氣依然還是很寒冷，但已經沒有再下雪了。
冬天已經將過去，但是春天也將來。
羅林站在高處，眺望著遠方。
昨夜他是留宿在獨孤月空那里的。
所以此時獨孤月空來到他的身邊：“陛下，在想什么呢？”
“朕的大乾，獲得了無數的成就。”羅林說道，“但朕總是忘記一個事實，至今還沒有一個國家能夠杜絕黑暗。”
哪怕是現代，無數人以為治安很好的時代，也會發生極其惡劣的打人事件。
現代都是如此，更何況古代？
羅林要讓林武，將所有的黑暗掌控在手中。
清泉縣，就是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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