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乖巧地停下來，叫她，“姐姐。”
她的聲音細細的，甜甜的，聽起來讓人覺得是一種享受。
寧語聽著這道聲音，笑了下，“快進來呀，外面很冷吧。”
寧枳軟聲，“嗯。”了一聲進去，又問：“媽媽呢？”
“媽媽和朋友出去玩還沒有回來。”寧語看著她身上厚重的衣服，“上樓換衣服去吧。”
室內暖氣很熱，寧枳進來這一會兒就感覺到熱了，她轉身往樓上去。
上去后，寧枳脫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找了件睡衣換上，她換的是長袖長褲的睡衣，牢牢遮住她身上的所有痕跡。
換好衣服后，她坐在窗上，從換下來的衣服口袋里拿出個微型攝像頭。
她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翻看。
而樓下，寧語看著她上去，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有動。
難道真的不是她嗎？
昨天，她給海城大學的熟人打電話了，得到的答案是她一直在學校，宿舍和教室那邊每天也都有按時簽到。
且那道聲音比起她的聲音確實粗很多。
可若不是她，又到底是誰呢？
寧語想了想，拿出手機。
看著周衡的電話號碼后，心里一陣壓抑襲來。
這些天，他出差，就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電話。
她那天夜里打給他，他沒接到，也不回，她再次主動打過去，卻聽到女人叫他‘哥哥’的聲音，可他至今連句解釋都沒有。
寧語真的覺得這段感情都是她一個人在付出，是她在不顧尊嚴地忍讓，這種感覺快要將她逼瘋了。
但是看著他的手機號碼，她還是撥了出去。
他不主動，她再不主動，這段感情還能繼續維系嗎？
她從未想過和他結束，從未。
她撥了電話過去。
接到電話時，周衡扔在棲溪園，他從地上撿起寧枳換下后亂扔的睡衣，拿出手機看了眼后接通。
一接通，寧語就問：“你怎么還不回來呀？”
周衡拿著手中的衣服看著，心不在焉說：“明天。”
寧語立即問：“上午還是下午，我去接你吧。”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知道她聽到那句‘哥哥’了。
所以她的語氣很輕松，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周衡卻說：“上午，不用來接。”
寧語又問：“那我們中午一起吃飯？”
周衡：“嗯。”
寧語這才掛了電話。
她握著手機，心里依舊不安。
他真的太平靜了，到底是她偽裝得太好，還是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周衡掛了電話后，就將寧枳的衣服收起來離開。
下樓后，程助理在樓下等著。
程助理快速打開車門，看著他上車后，也上車坐到前面開始跟他匯報工作，最后才說了句與工作無關的話，“那個女人我已經送走了，不會再回來。”
說著他又拿出一張卡轉身給周衡遞過去，“這是三小姐的卡。”
周衡伸手接過，拿在手中沒什么表情地把玩著，沒有說話。
程助理收回目光，也沒有再說話。
這天晚上，寧枳也拿出手機，試圖聯系會所的那個女人，然而打過去是空號，已經聯系不上。
她收起手機抱著個抱枕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她又回房間，躺到床上。
躺了一會兒，她趴在床上自己一個人玩起來。
忽然，她聽到窗外有熟悉的聲音，她快速趴到窗邊去看。
只見樓下停著一輛車，車窗降下來，露出周衡輪廓深邃的臉，他看向寧語，淡淡沖她笑了一下，寧語也甜蜜笑著走過去，從另一側上車，緊接著車子從門口駛離。
她跪坐著趴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外面，直到傭人來叫她吃午飯才起身下去。
舒荷已經坐在餐桌前，昨晚她回來得晚，早上寧枳起來得晚，這還是寧枳回來，她第一次看到寧枳，看著她的穿著她愣了一下。
可能因為方便，也可能因為喜歡，寧枳在家一般都喜歡穿裙子，很少穿褲子。
但她也沒問什么，只說：“快來吃吧。”
“嗯。”寧枳聽話地過去，坐下拿著筷子吃。
正吃著，舒荷說：“你爸爸今年可能會回來過年，你們兩個很多年沒見了，今年終于能見上一面了。”
寧枳吃飯的動作微頓了下，才小聲，“嗯。”
舒荷看她一眼，“媽媽都要忘了你們兩人上次見是什么時候？你還記得嗎？”
寧枳低著頭，拿著筷子的手霎時間捏緊了，她抬臉看向舒荷，輕輕搖頭。
舒荷看著她乖巧安靜的模樣，扯唇笑了下，沒再說什么。
因為上午睡太久了，吃了午飯后，寧枳沒有去午休，而是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看電視。
沒看多久，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寧語說話的聲音傳來，“我喜歡那個星空式婚禮，還有一個是跟我最愛的電影同款，”她說著，看到沙發上的寧枳，頓了一下，溫柔笑道：“枳枳。”
“姐姐。”寧枳叫了她一聲，又眼神黑漆漆地看向周衡，“姐夫。”
寧語也看向周衡。
周衡深邃的黑眸看向寧枳，在她嚴嚴實實的衣服上停留一瞬，微笑了下，就收回目光。
他的態度，疏冷又淡漠，透著距離感，就好像他們之間什么也沒發生過。
寧枳單純地收回目光。
寧語看著這一幕，則叫了傭人過來給周衡倒茶，自己上樓去換衣服。
周衡靠坐在寧枳斜對角的位置，舉止斯文地喝著茶，臉上沒有任何異樣。
就連寧枳盯著他，他也沒什么波動，整個人看上去淡然而矜貴。
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過去，可寧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地方還在難受著。
她盯著他，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很快，寧語換好衣服下來，笑著說：“我換好了。”
周衡看她一眼起身，她看向寧枳，“枳枳，姐姐走了哦。”
說完見寧枳點頭，便走向周衡挽住他手臂說：“我們走吧。”
周衡任由她挽著和她一起出去，自始至終沒有看寧枳一眼。
她邊走邊說，“那幾個婚禮策劃師給的方案我都很喜歡，你一定要幫我好好選選，我的選擇困難癥實在太嚴重了。”
周衡嗓音淡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說說笑笑地離開。
寧枳看著他們登對的背影想，他們是打算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么？
她冷笑了下，又繼續饒有興致地看向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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