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字沒說完，周衡就抬手捂住她的嘴。
寧枳這才不說了，過了會兒，可能是真的困了，她在周衡的輕拍下睡了過去。
她睡著后，周衡就輕手輕腳地把她放進被子里，出去。
許阿姨已經來了，周衡給她交代一番后離開。
他開車回到周園。
按著規矩，老太太是要在家里停放三天的。
周園現在雖然是晚上，但人還是很多，周衡到周園后就開始幫忙料理。
夜色漸深，周衡才閑下來，他在小陽臺上點了根煙抽。
剛抽一半，有腳步聲傳來，他扭頭看去，是寧語。
她端著一杯水進來，柔聲說：“要喝點么？我看你今晚一直在忙，都沒喝過水。”
周衡抽了口煙，淡淡說：“不用。”
寧語看著他，拿杯子的手在昏暗中一點一點握緊。
今天，她以未來孫媳婦的身份，在這里忙前忙后，他連正眼看她一眼都沒有。
答案已經很明顯，老太太走了，他們的婚事能不能繼續就不一定了。
這點，就從今天來周園吊唁的親戚對她的態度中就能看得出來。
更別說，今天在美容院，他突然的離開。
他是和寧枳在一起嗎？
她看著他，卻是沒有提這件事只是拿出老太太的手機，“想必你也聽說了，今天我來時正好撞見奶奶暈倒，這是我在地上撿的。”
周衡漆黑的視線落在手機上，伸手接過。
寧語松開手，“奶奶暈倒前看的是你和寧枳抱在一起的照片。”
周衡正打開手機，聽到這句話，動作驀地一頓，看向寧語。
“你可以查。”寧語說：“三哥，我還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周衡沒接話，之前老太太的手機密碼還是他幫忙一起設的，他很輕易解開鎖，果然看到寧語說的那張照片。
明顯是寧枳出國前到醫院看周述，他遇上她強吻她那次被偷拍了。
他看著這張照片，好一會兒沒有動。
寧語不是沒想過用這件事威脅他，可是她了解他的為人，要是她那樣做他們才是真的完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
此刻，她看著他，也看不出來他是什么意思，但現在老太太走了，她對他說話，不自覺地小心翼翼，試探著說：“三哥，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查出發這張照片的人，你不要因為這件事自責，你跟寧枳早就斷了，要怪也該怪發這張照片的人。”
“嗯。”周衡沒什么語氣地說：“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查。”
他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比照著老太太的手機，似是在發號碼給人查。
寧語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又哽咽著說：“明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沒想到奶奶就這樣走了，她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我們結婚。”
她說著看向臉上沒什么波動的周衡，“我今晚一直在想，如果當初在國外我沒做那件錯事，是不是我們現在早已結婚了？是不是奶奶的心愿就能滿足了？”
周衡：“已經過去的事沒必要去想。”
寧語聽到他這么輕描淡寫的語氣，心里忽然很不舒服，“那你呢？你真的把這件事當過去了嗎？要是過去了，你和寧枳在一起？你從來不碰我？”
她說到這里眼淚抑制不住底落下來，“可是你知道嗎？我跟賀湛除了那些親吻的照片，根本沒有進一步的行為，因為我提分手的第二天就后悔了，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我看到剛一分手就有女生去給你表白我難受得……”
周衡停下打字的手，看向她，“你覺得這是原因？”
寧語對上他潭黑的目光，一下子淚流滿面。
周衡看著她那張淚臉，嗓音平靜，“這對我來說不重要，你也不必把自己放得這么低，我對你又不好，與其解釋，不如好好想想你嫁給我真的會幸福嗎？”
寧語心口一顫，“我……”
他把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她流著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衡也沒再說什么，收起手機掐掉手中已經燃盡的煙，轉身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他再次看向老太太的手機，眼底一片黑沉，周身的氣壓極低。
另一邊，可能是因為白天睡過，寧枳半夜就醒了。
且再也睡不著，許阿姨就陪著她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說是陪，許阿姨已經趴在一邊睡著了，只有寧枳抱著抱枕安靜地看著。
時間一點點流逝，許阿姨醒來，看她還在看，緩了緩看了眼手機說：“寧小姐，再去睡一會吧，現在時間還早。”
寧枳搖頭，“你自己去睡。”
許阿姨怎么可能自己去睡，今晚來就是來陪寧枳的，她要是去睡了，都不好意思拿周衡給她那么高的工資。
她看著寧枳，不禁猜測她是不是在等周衡回來。
因為以前在棲溪園她就是這樣，恨不得周衡無時無刻陪著她。
她想了想說：“周總的祖母突然去世了，這么大事，他今晚應該不會回來。”
寧枳聽到這句話，倏然看向許阿姨。
許阿姨對上她的目光，驚訝道：“你不知道嗎？”
寧枳收回目光，沒有說話，仍是安靜地看著電視。
而沒想到，周衡凌晨三點多就回來了。
看到這一幕，他愣了愣，脫著大衣問：“怎么沒有睡？”
寧枳看著他沒說話。
許阿姨說：“寧小姐凌晨時醒了。”
周衡沒再說什么，只是讓許阿姨回去，走向寧枳，將她抱了起來。
寧枳抬手圈住他的脖頸，看著他。
周衡抱著她到臥室，把她放床上，“你先睡，等我洗個澡就來。”
寧枳安靜地躺在被子里，沒有說話。
周衡這個澡洗得很快，換上睡衣出來，只見寧枳還朝他這個方向看著，他沖她笑了下也上床，抬手關了燈，把她抱在懷里低低地說：“睡吧，枳枳。”
寧枳在他臂彎里躺著。
躺了會兒，她不知怎地突然在黑暗中翻了個身吻他。
周衡幾乎立即回吻了她。
兩人在黑暗里吻著。
吻了會兒，他按住寧枳的手，“枳枳，先不要好不好？”
寧枳沒再動了，只是很安靜很安靜地抱著他。
周衡感受著她的擁抱，也緊緊地抱著她，抱了一會兒，他忽然在黑暗里親著她說：“枳枳，你不想結婚，我們就不結婚，以后我不再和其他人領證逼你，你也不和其他男人訂婚，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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