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劉君總是對李晉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晉便道：“怎么了？阿君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我們兩人之間不需要太見外。”
劉君這才撓著頭說：“晉哥，你之前對那個叫黃主任的態度，會不會讓他心生不滿啊，要是在之后的事情里面給你使絆子就比較麻煩了。”
李晉笑道：“阿君，我發現你現在會揣摩人心了啊。”
劉君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主要是跟在晉哥你身邊，慢慢地也學會了想一些事情，但總覺得想不明白。”
“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
李晉看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滬市繁華夜景，說道：“在我們和黃健權打交道的時候，不能把黃健權當成單獨的個人。”
“他代表的是滬市市府，咱們做為商人，只做合法的買賣，賺取合法的利潤。雙方是合作關系而不是從屬關系，我當然愿意在一些地方配合滬市市府的工作，但是對于我們的困難，他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就是了。”
“我們今晚對他的態度，明天會一字不差地出現在滬市首腦的辦公桌上，所以這其實是我對滬市市府的一次表態兜底。”
劉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卻不知道李晉對他說的這一番話，是日后整個晉晴系能扎根國內成為民營企業唯一巨無霸航母的真正原因。
“晉哥，你為什么能想這么多？”劉君好奇地問。
他有時候都覺得李晉的腦子跟正常人的腦子是不一樣的，自己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但李晉看見一座山，想到的確實一整片大陸。
“虧吃多了就自然會多考慮一些。”李晉緩緩道。
上輩子，他可沒少吃頭腦簡單的虧。
劉君更加困惑，自從他跟著李晉到現在，就沒見李晉吃過誰的虧，從來都是他給別人虧吃……不過劉君也沒多問，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晉哥這樣的層次境界。
回到酒店，李晉接到了霍環宇的電話。
“靠，你在滬市是不是玩的很爽？”
在淺海市的酒店里，差點兒沒被一大堆項目工程文件給淹沒掉的霍環宇一臉嫉妒地問。
李晉嘖的一聲，說：“滬市的漂亮姑娘，滿大街都是，可惜了你沒來。”
霍環宇越發揪心，苦著臉威脅道：“你可別亂來，蘇晚晴的事兒我就不多說啥了，畢竟你們認識還早一些，但要是我妹妹后頭你再拈花惹草，我這個未來大舅哥可就看不下去了。”
“說正事，讓你給我聯系的事情怎么樣了？”李晉懶得搭理這個被嫉妒蒙蔽理智的貨。
“正要跟你說了，明天Gensler建筑設計事務所的首席設計師摩根帶領他的團隊會趕到滬市跟你見面。”
“不過我就好奇你干嘛非要認準他們家的設計，像是SOM和KPF這些才是頂尖設計事務所，你就不考慮下？”
李晉當然不會告訴霍環宇，前世就是這家Gensler設計事務所的設計稿被選中，才有了之后聞名世界的滬市金融中心大廈。
“雖然他們家只是全米國排名第五的設計事務所，但其實設計能力不比前面四家弱，而且設計這種東西，因人而異，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
李晉隨口解釋了一句。
“行吧，過幾天你還去棒子國？帶我一起？”霍環宇哀怨地說。
“游樂場還有兩個月就完工了，到時候跟南臨江項目已經舉行完工儀式，你這兩個月哪都別去，就在游樂場盯著。”李晉一口就回絕了霍環宇。
霍環宇其實也知道自己的任務，但野慣了的他就是習慣性地反抗一下，聽見李晉不樂意，也只好作罷。
……
第二天，李晉在酒店見到了摩根和他的團隊。
“李先生，恕我直言，您比我想象中的年輕太多了。”
已經六十多歲的摩根作為米國首屈一指的建筑設計大師，見過的成功人士自然不知凡幾，但年齡都差不多和他相仿。
這一次接到了來自神秘東方國家的大訂單，摩根還以為是某個有著官方背景的世家子弟，卻沒想到李晉是通過白手起家賺到了這一份家業。
他贊嘆地看著李晉，雙眼中滿是不帶虛假的客氣和欣賞。
李晉笑著跟摩根握握手，說：“摩根先生，多謝你的夸獎，你之前在新國設計的天宇劇院我十分欣賞，我認為在全球這么多知名的設計大師中，唯獨你才真正地把科技和傳統結合了起來。”
花花轎子人人抬，摩根顯然十分享受李晉的奉承，他客氣地說：“李先生您是在太討人喜歡了，我認為我們的合作會是非常愉快的。”
李晉笑著邀請摩根坐下，說：“之前關于地形周邊的情況，霍環宇已經通過電子郵件的形式向你交代清楚，不知道摩根先生需要多少時間來完成初稿設計？”
摩根表情嚴肅起來，他說：“李先生，你知道，你要設計的是一座世界第一高樓，至少630米的建筑高度對于任何一個設計師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它的難度可不低。”
“但是1。2億美金的設計費用也不低了不是嗎，更何況設計一座世界第一高樓，是每個設計師的夢想，摩根先生難道不想全力以赴？”李晉輕笑道。
摩根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說：“這的確很具有誘惑力，所以我們連夜就趕過來了，這一次我們需要進行實地考察，另外，李先生還有什么具體要求嗎？”
李晉淡淡地說：“我明天就要趕赴棒子國，所以沒有太多的時間，我的要求只有一個，也是摩根先生你所擅長的，那就是把科技和傳統結合起來，我要一座能讓世界驚嘆的摩天大樓。”
摩根試探性地說：“這樣一座大樓，耗資非常恐怖，以我們團隊的經驗來看，沒有150億華夏幣是幾乎不可能的。”
李晉揉了揉太陽穴，摩根這句話可算是戳到了他的心窩里。
他盤算了一下建造大樓的費用，150億還是保守估計，前世的金融中心大廈整個費用用掉了170億，而李晉的預算是180億。
這還只是一個建筑的外殼，光是一個抵抗大樓搖晃幅度的阻尼器就需要2個億。
整體的設備采購和裝修費用至少也需要70億左右。
前后將近250億的投入，根本不是一般人玩得轉的。
所以李晉發現，自己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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