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笑瞇瞇說道：“放心吧，不是壞人，不會對林小姐做什么事情的，你先出去。”
護工看著慕少凌臉上的黑沉，不禁哆嗦一下，這像是來討債的，“這，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問題，這里有我，出去。”司曜說道，無奈搖了搖頭。
慕少凌這廝面無表情的，實在嚇人，回過頭看了一眼林寧的檢測儀器，除了心跳快了一點，沒有其他問題。
護工聞言，覺得進來的人十分可怕，但是有司曜在這里，衡量再三，她快步往外走。
林寧內心一陣絕望，“你快回來。”
護工裝作沒有聽見那樣，直接走出去，關上病房的門。
本來給林寧打穩定血壓的針劑就不太符合醫院的操作，司曜提醒道：“你要問就問，別讓朔風動手動腳，我可不想給她打鎮定劑。”
朔風在一旁保證道：“裴醫生你放心，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司曜，你就這樣當我的主治醫生嗎？”林寧孤立無援，情緒接近崩潰，她只能叱怒與司曜。
司曜坐在沙發上，臉上的笑容消失，“你以為我想當你的主治嗎？累死了。”
林寧正準備呵斥，卻突然那想到他話外的意思……
“你當我的主治醫生，是因為慕……”她看了一眼慕少凌，被嚇得話也不敢說了。
如果她此刻能下地，一定會連滾帶爬的逃離這個有慕少凌的病房。
司曜點了點頭，慵懶道：“算是吧。”
為了幫慕少凌監視林寧，他只好答應下來，便開始了值夜班的日子。
夜班很累的，但是慕少凌的忙，他又不能不幫。
林寧一陣絕望，她閉上眼睛，想要昏厥過去，但不知道是不是司曜剛才注射的藥的原因，她現在腦袋里無比的清醒。
能深刻感受到心臟的快速跳動，每一個神經細胞叫囂的害怕，但是就是暈不過去。
慕少凌緩緩開口，“當初跟你合作綁架小白的，是不是恐怖島的人？”
林寧怔了怔，他不是來綁自己回美國的，卻是來審問當年的事情。
當年她矢口否認，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被送去美國，往事的恐懼涌上心頭，她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哆嗦說著，冷意從心頭散到全身，便覺得冷，太冷了！
司曜皺眉，走到床邊拎起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戲謔道，“你怕什么，慕少凌又不是閻羅王。”
林寧的嘴唇也不自覺地變的蒼白，白了一眼司曜，捂緊了身上的被子，“當初我就說了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現在你要問，結果還是一樣。”
聽著她強硬的語氣，朔風不禁皺眉，當初在美國，他可是按照慕少凌的意思，刻意招待過她。
那段日子的苦，她還沒吃夠？
慕少凌瞳孔透出狠勁，看來，林寧受的苦，還不夠。
當初她跟恐怖島的人合作，把阮白綁走，讓她遭受了這么多的痛苦，甚至變了一個人。
林寧所受的跟她比起來，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他緩緩站起來。
林寧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抬頭，以往，她都是這樣仰望著這個男人，那會兒，覺得是在仰望著神明。
而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在仰望著一個惡魔，她的生命，就那樣被他掌握著。
“林寧，我給過你機會。”慕少凌緩緩警告，語氣寒涼，如同冰錐，刺入她的胸膛。
林寧捂緊了身上的被子，額頭卻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當年的事情，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朔風皺眉，“老大，這個女人可真嘴硬，要不要給她一點教訓？”
慕少凌目光凌厲，像鋒利的刀子，刮著她的臉。
林寧除了哆嗦顫抖害怕，感覺心跳也越來越快。
司曜也注意到他心跳過速的節奏，皺起眉頭，“我看你是問不到什么了，再問下去，肝源還沒到，她先心衰死了。”
慕少凌冷哼一聲，沉著嗓子說道：“林寧，當初你對付小白，我就說過，不會讓你好過，蘇德沒死，我會找到，等你進行肝移植手術后，真正的煉獄，等著你。”
林寧坐在床上，看著男人毫不留戀的離開，身體哆嗦著，“你死心吧，我寧愿死，也不會用那個骯臟的男人的肝。”
慕少凌的步伐沒有半分停留，直接離開。
門關上后，司曜皺著眉頭，問道：“你覺得，他會由著你嗎？”
林寧瞪著他，“我自己的身體，用什么樣的肝，還不能決定嗎？”
“別人或許可以，但是你不行，從你住在醫院的那刻，生命，就被慕少凌掌握，你以為，我為什么這么盡力救你？因為他說了，你該還的，還沒還夠，所以不能死。”司曜把點滴的速度調好，看著她滿頭大汗，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他提前打了那針，林寧說不定已經昏厥過去了，搞不好，又要被推進搶救室。
他還真又先見之明。
“我會投訴你。”林寧冷靜了些，便尖著聲音控訴著。
“嘖嘖，你果真是怕了慕少凌，要是你有這個氣勢，剛才面對慕少凌，就不會這個樣子，狼狽，太狼狽……”司曜聽著投訴，也不害怕，畢竟醫院也不是他唯一的出路。
“你！”林寧突然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一樣，“我怎么……”
她話還沒說完，便軟乎乎地倒在床上，眼睛依舊是睜開的，但是卻沒有力氣起來，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沒力氣了吧？沒力氣就對了，我勸你，下次慕少凌審問你的時候，乖乖把你知道的告訴他，不然……”
司曜頓了頓，“你該慶幸現在身體有問題，不然慕少凌要審問你，多的是手段。”
林寧想到慕少凌的臉，又哆嗦一下。
司曜輕笑一聲，“不是你在電視上了解到的手段，而是，真正殘忍的……沒有幾個人，能在慕少凌的審問下，依舊保守著秘密的，現在你還能嘴硬，因為有林先生這樣的父親，哦不對，林先生現在對你，也沒什么父女情了，林寧，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