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道：“當然啊。不用這么驚訝吧，我又不是混子。”
柳夫人：“……”
柳先生：“……”
柳老爺子：“……”
趙主任：“……”
沉默了數秒……趙主任連忙走過來，來到楊天身邊，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對他道：“喂，楊天，你可別亂來啊。這位柳老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有很小的風險，也不能冒的！”
楊天笑了笑，道：“沒事啊，因為根本沒什么風險啊。這種小病能有什么風險？”
楊天轉回頭來，問老爺子道：“老爺子，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柳老爺子微微一怔，點了點頭，“你問吧。”
“第一個，你是不是每天喝水極少，一喝多，就會有想要嘔吐的感覺？”楊天問道。
“是，”柳老爺子道。
“第二個，你是不是時常頭昏目眩，背部肩胛骨下方偶爾有抽痛。一動，額前就有輕微的痛感？”楊天問道。
“呃……是，”柳老爺子的眼中出現了一抹訝異。
“第三個，你是不是時有便秘，尿極黃，臭味濃烈？”楊天問道。
“沒錯！”柳老爺子面上已經浮現出越來越多的震驚。
“最后一個……你是不是腹部時常脹痛，脹痛的時候用手一壓就疼痛鉆心。但過幾分鐘，又毫無痛覺，再按下去也沒有絲毫感覺？”楊天歪了歪頭，道。
“一點兒沒錯！就是這樣！”柳老爺子腦袋上已經流滿了汗珠，臉色都興奮得有些潮紅，“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些毛病我都有！”
楊天聳了聳肩，道：“很簡單啊，因為我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啊。你不過就是肝、腎同時勞損、風濕、外加一點正氣失調而已。中醫里，講究將人視作一個整體，每一個部分發病，都可能引起許多不同的癥狀，而幾個位置同時發病，產生的效果也可能截然不同。我能猜得到，先前給你看病的那些中醫，也許已然發現了端倪，但他們本身基礎不夠扎實，分不清你的病情到底是由哪些部分的病變引起的，所以自然不敢確定如何診治。說白了，就是他們醫術不精。”
整個病房里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不過在這一次安靜里，眾人看向楊天的目光都發生了很奇妙的變化，少了許多輕視，多了幾分尊敬與欽佩。
柳老爺子怔了好幾秒，才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道：“這些……都是你診脈得出來的？”
“不全是，”楊天道，“望聞問切，加上自身的經驗。雖然不像西醫檢測那樣簡單好懂，但論治病，不會有絲毫遜色。”
柳老爺子的臉上一下子充滿了驚嘆。
“好哇，好哇！小伙子，你是好樣的！我就說嘛，咱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怎么可能比不上西方呢？”柳老爺子笑道。
一旁的柳夫人見老爺子能好了，也頗為開心。不過聽到這話，也有些不服氣，道：“爸，你怎么又吹起中醫起來了。我看吶，你要是早些聽我們的，接受西醫治療，不也早好了嗎？”
“嗯，的確，如果老爺子早點接受西醫治療，說不定早已經好了，至少不會被耽誤到現在，”楊天點了點頭。
柳夫人聽到這話，頓時更加覺得自己有道理，道：“對吧？爸，你看，這位小伙子都這么說。所以嘛，中醫的確不如西醫啊，以后你就別那么執拗了，該看醫生就看吧！”
然而這時，楊天就搖了搖頭，道：“不不不，我可沒說中醫不如西醫。只不過，這世上庸醫太多。靠著中醫的名號，混日子的醫生，也太多了。”
“可你剛剛不也說了嗎？若是讓西醫來，一樣可以看出老爺子的病，不是么？”柳夫人道。
楊天點了點頭，道：“的確，就這位老爺子的情況，西醫診斷起來，或許也能診斷出來。可……治療呢？按照西醫的療法，老爺子肝腎的問題，恐怕只有動刀子才能完全解決，而一動刀子，必然元氣大傷。但……中醫不用！”
“不用？不動刀子，那……怎么辦？光靠喝藥？”柳夫人蹙起眉頭，有點不太相信。
“你不會說還要弄點符水什么的來給老爺子喝吧？那我們可不會信的！”柳先生更是直接懷疑了起來。
楊天聽到這話，有些無語。
符水都整出來了？
怎么跟當初的婉兒母親一樣的想法啊。
這種迷信的說法都已經被認知為中醫的治療手段了嗎？
中醫是得有多不被待見啊！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懶得搭理這二位了，轉頭，對著老爺子道：“老爺子，你知道針灸嗎？”
柳老爺子微微一怔，點了點頭，道：“你還會針灸？”
楊天點了點頭，道：“當然。而且我就要用針灸，配上中藥，治好您的病。”
一旁的夫婦二人一聽到這話，更是不同意了。
“針灸？那種拿著鋼針在人身上刺來刺去的東西？能治病？騙人的吧！”柳先生皺著眉頭道。
“是啊！拿針扎一扎，病就能好？我反正不信！而且爸身體都已經這么差了，再哪針扎，哪里受得了啊！”柳夫人也跟著道，“我反對！”
但……和他們不一樣，柳老爺子并沒有反對。他看了看楊天，見楊天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沉默了數秒，便道：“拜托你了，小伙子。”
“爸！”
“老爺子！”
……
柳家夫婦驚呼道。他們都沒想到，一向做事穩重、深思熟慮的老爺子，這次居然會做出這么草率的決定！這小中醫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治得好他的病啊，萬一針灸的時候出什么岔子，那可怎么辦？
“不用多說了，我相信這個小伙子，”柳老爺子笑道，“而且，都這么長時間了，終于有個敢給我治病的醫生了，再怎么也得試試！”
楊天笑了，看著這個執拗得有些可愛的老人，道：“行，不說別的，就沖老爺子你這么相信我，相信中醫，我也一定會把你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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