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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六八話解藥

    “這……這是怎么回事?”尹琿驚得目瞪口呆:“尸體明明都已經僵硬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經停止了,為何這個家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動著腦子在快速的思索著,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說才好。

    那具尸體從床上蹦下來之后,抬頭瞪了一眼出氣口方向的自己,嘴角微微的上揚。

    一個微笑,一具尸體的微笑。那么詭異,如此恐怖,連尹琿都有些受不住這個焦灼目光的盯著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滿腦子都被這恐怖的畫面占據,無法思索,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沖出去。

    但是若沖出去的話,豈不是中了敵人的圈套,把自己的行蹤暴露給了對方?

    不行,為大局著想,還是在這里藏著吧。

    或許這只是對方想引出自己的計謀之一。

    他的雙眼也死死的瞪著死去多時陰陽師,以及望著嘴角那浮現出的一絲淡淡笑意。

    “嘿嘿,嘿嘿。”他干裂僵硬的嘴唇裂開,發出一陣粗魯機械般的笑聲,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四處回蕩,傳入尹琿的耳朵,讓腦海中躍動的恐懼更加的活躍。

    咯吱,咯吱。

    他僵硬的四肢在緩緩移動,每移動一步都會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可想是他的關節僵硬了,用力扭動四肢才發出的聲音。

    “他……要干什么?”躲在通風口的尹琿望著這個家伙,發現他竟然走向暈倒在地的幾個特種兵身上。

    “嘿嘿,嘿嘿。”粗魯的聲音好像鋼筋水泥一般從嗓子處發出,聽起來那么刺耳,讓人不自覺的從心底里產生一種恐懼的情緒。

    尸體貪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昏倒在地的特種兵,慢慢的扭動身軀外倒下去,靠在其中一個特種兵的身邊,干枯的手臂慢慢的抓上去,朝著腦袋的方向。

    尹琿緊張的心臟狂跳,恨不能從這里跳出去救下特種兵。但是她牢記荊棘所交代的那幾句話,顧全大局,哪怕犧牲幾個生命,甚至是自己。

    他身上還背著更大的責任,所以他不能出去。

    忍受著良心的煎熬,看著陰陽師就那么血腥的伸出手掌,要挖向特種兵的眼睛。

    撲哧一聲脆響,鮮血好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睛里涌出來,等到血柱停下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原本盛放著烏黑透明賊亮的眼睛,此刻卻被一個黑乎乎的血洞代替。而那顆亮晶晶的眼睛,卻出現在陰陽師的尸體手上。

    他貪婪的一口吞食了下去,用力的咀嚼著,發出咯吱咯吱牙齒磨擦的聲音,他臉上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就好像此刻他是在品嘗著一顆新鮮的葡萄一般。

    咔嚓。

    他的右手再次猛然插入另一只眼睛里面。

    撲哧。

    血柱好像猛然放開的自來水管一樣的噴出來,噴了尸體一臉,他貪婪的伸出枯燥的舌頭,用力的舔著嘴巴四周的鮮血,吧嗒吧嗒。

    另一只明亮的眼珠子同樣被他給吞了下去,仍舊是那副貪婪的###著汁液的表情。

    尹琿恨不能從通風口處竄出去,然后把那個家伙給撕成兩半。

    “嘿嘿,嘿嘿。”粗魯的聲音再次含糊不清的從嗓子眼處發出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他的嗓子。

    “嘿嘿,嘿嘿。”尸體一邊笑著一邊抬頭看著躲在通風口處的尹琿,另一只手則是伸向了另一個特種兵的眼睛上。

    尹琿看著他手指向的方向,頓時愣住了,腦袋翁的一下充滿了鮮血,頭疼無比。

    那個倒在地上的特種兵,竟然是荊棘。

    荊棘穿著特種兵的服裝,就倒在那幫特種兵的中間,而尸體的手掌,用不了兩秒鐘就要挖出荊棘的眼珠子了。

    “不好。”尹琿暗罵了一聲,什么權力越大責任越大,全都是他媽的狗屁。

    顧不上被敵人發現的危險,一把將通風口的合頁窗給掀開,身子好像離弦的箭沖向了陰陽師的方向。

    可是在他撲到陰陽師身上的瞬間,面前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他慌忙倒轉身子,最后還是沒把握住,撞在了旁邊的一個花瓶上。

    哐當,盛放花瓶的一個玻璃鋼桌子被他這么一摔,竟然破碎了。看著滿地的玻璃碴,感受著肩膀上的疼痛,以及好端端躺在床上的陰陽師尸體,他才明白是自己中計了。

    他忙看了看特種兵所在的位置,竟然空蕩蕩的。此刻他們全都出現在了衛生間的門口,渾身是血,早就昏迷了過去。

    有一個家伙的眼睛,竟然從眼縫里面擠出來,好像葡萄一樣的掛在臉上,昏迷中的他也是痛的偶爾顫抖一下,隨著他的每一下顫抖,眼珠子也在臉上吹來吹去,隨時都可能從眼睛上掉落下來一般。

    “奇怪?剛才眼珠子明明被陰陽師吞吃掉……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尹琿背靠著墻壁,虛空畫符,警惕的望著四周。

    但是四周的景物模糊不定,隨時都在變換,頭腦眩暈,有種要昏迷過去的感覺。

    “哈哈哈哈,不可思議小組,不過如此。”一陣熟悉的聲音從窗戶的方向傳來。

    尹琿望去,看到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影晃來晃去。

      他盡量壓制住迷藥的性能,扶住旁邊的一張桌子,不讓自己倒下去。

    “你……你是……什么人。”盡管他想保持清醒的頭腦,但是腦袋好像在急速的運轉一樣,連四周的景物也都在轉,讓他有些站立不穩。

    “難道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從四面八方擠進尹琿的耳朵。

    他快速的思考著,最后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名字:“老毛。”

    是的,就是荊棘的助手,老毛。

    老毛不是已經在那場火災中死了嗎?

    “你是……老毛?”尹琿一副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道。

    老毛的出現讓他大為吃驚,原本他還認為來著肯定是陰陽師家族的人呢。

    “是啊,沒想到吧。”老毛絲毫不顧忌尹琿,大搖大擺的走上來,坐在他前面的一張凳子上。

    “來人……快來人啊……”尹琿大聲的喊著,但是卻根本沒有人回應。

    “不用喊了,整座九層樓的人都被我的奪魂散給迷住了,沒有我的獨家解藥無人能醒過來。”老毛很是驕傲的說道:“不過你小子的耐力倒是挺不錯,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倒下去。”

    “這么說來……剛才我看到的,其實都是奪魂散制造的幻覺……”尹琿咬牙堅持著,實在要昏迷過去便咬一下舌頭,來保持清醒的頭腦。

    “恩,不錯。在我奪魂散的藥效下竟然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可想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虛有實名。不過現在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上頭的命令,第一是把陰陽師帶走,第二是逼你說出密碼箱的密碼。”

    “哈哈,把陰陽師帶走?隨便你……隨便你了。反正他都……已經變成了……挺尸……”尹琿哈哈的笑著望著陰陽師道。

    “什么?”聽尹琿這么一說,老毛的臉也是陰晴不定,走到陰陽師的床鋪面前,仔細的探了一下呼吸,然后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脈象。

    果真是沒有了心跳。

    但是看心電圖還在躍動……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馬上就去尋找心電圖儀器的連接線。

    但是心電圖只有一臺機器,哪有什么連接線。

    他是被尹琿這小子給懵住了。

    “你……好。既然不能帶走陰陽師,那帶走你照樣也是大功一件。”老毛說著就是兇狠的走上來,雙手握拳,似乎要把他暴扁一頓出口氣。

    看著他慢慢走近的步伐,尹琿的心在狂跳,似乎就要從狹窄的胸腔里面跳動出來一樣。

    他盡量壓抑住內心的狂躁,可是根本不管用,對方猙獰的雙手馬上就要掐住自己的脖子,而自己卻無絲毫的反抗能力,只能任對方宰割。

    若是被這家伙給擒走,到了陰陽師家族,為了逼他說出密碼使用美人計還好,但若是對方屈打成招的方式,豈不是倒了大霉?

    一想起日本的酷刑,尹琿的心就是一陣顫抖。奈何全身酸軟無力,立刻就要倒在地上。

    他分明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掐住了脖子,好像鉗子一般的力量,讓他無法呼吸。他努力的睜開眼睛,但是看不清楚面前的人。

    到最后脖子上的疼痛感也徹底的消失了,意識在慢慢的變的薄弱。

    忽然,碰的一聲巨響,他昏睡的意識重新蘇醒過來,他清楚地看到老毛的身體好像離弦的箭一般猛然飛到了對面,最后撞到了墻壁上,結結實實的摔到地上,吐出了一口心血。

    “你……怎么……可能。”老毛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不能動彈。

    “我怎么可能沒有被你的奪魂散給迷住是吧。”荊棘幽幽的聲音說道,同時走到尹琿的身邊,纖細的手臂將他抱起來,半趴在自己懷中。

    頓時,那股舒適感讓尹琿很是享受,不住的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

    估計這點小動作也被荊棘發現了,便輕輕的彈了一下尹琿的腦門,好像是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學生:“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記吃豆腐。”

    接著她便輕輕的啟開自己的嘴巴。

    “難道……她終于要履行諾言,重溫一下吻的感覺?”他意識模糊的大腦胡思亂想著,等待著荊棘趁虛而入,趁火打劫。

    一顆冰涼的東西接觸到了嘴唇,有些涼,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不想吃下去。

    “吃下去,這是解藥。”荊棘說著,便把藥丸使勁的塞了下去。

    “咳咳,咳咳。”玻璃球一般大小的冰涼藥丸很快的便被他強行咽下去了。除了冰涼的感覺,上面似乎還粘帶著荊棘手臂上的那股濃郁的奶香。

    “咳咳。”他失望的咳嗽起來。原本等待的是荊棘軟綿綿的嘴唇,但沒想到最后等帶來的只是一顆冰涼的珠子。

    “你……怎么會有……解藥。”再次狂噴一口鮮血的老毛全身酸軟無力的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瞪著荊棘,滿臉的恨意和不解。

    “難道你心中的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荊棘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老毛。

    冷冰冰,像看別人時候那種冷冰冰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恨意。

    或許,她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動物。尹琿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