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塞壬之刃 > 67 再遇獵手
  權限不足?治愈夢境的檔案,正式執法術士的權限居然也無法查閱嗎?

  我立刻操作鼠標和鍵盤調查起了原因,很快就調查了個水落石出,而真相卻是令我啞口無言。檔案的閱覽權限之所以被設置成了連正式執法術士都無法查閱,理由居然是“維護做夢人的隱私”。

  但我就是那個做夢人啊,我自己都不能夠知道自己的隱私了?

  也沒辦法,電子檔案庫只知道我是正式執法術士,而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做夢人。只是這也太不人性化了吧。我搖搖頭,打算去調查前夜的檔案。說起來那才是我此行的正事。

  可不知為何,我心里總有些在意過去的治愈夢境。

  我很重視自己的直覺,便開始檢查自己的每一個念頭。

  為什么我會那么在意?在那個治愈夢境里,還有著什么未解之謎存在嗎?

  非要說還有什么問題,倒確實是有一個。不久前,我就惡性因子的事情與青鳥做了坦誠布公的對話,并且問出了那個問題,而她也在老實承認之后給出了答復。問題的內容是,既然她當初打算把我封閉在治愈夢境里一直到死,又要如何處理我在現實里的身體。

  夢境里的時間流速和現實里不一致,或許在現實里只過了幾天,夢境里就過完一生了。那么接下來呢?青鳥打算如何處理仍然醒不過來的我?如果列缺要在現實里強制喚醒我,青鳥準備怎么應付列缺?

  結果她的回答令我哭笑不得——她其實沒有那么深謀遠慮,現實也沒有給她深謀遠慮的功夫。

  其實當初列缺決定啟用夢境療法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個措手不及的意外。她還沒來得及思考之后該怎么辦呢,只好先急匆匆地申請成為我夢境的監視者,再急匆匆地進入我的夢境,然后急匆匆地把惡性因子先植入進去再說……要說她還有功夫計劃怎么善后或者安排什么后路才比較奇怪。

  當然,在夢境里她有了更多時間,也思考過之后的問題,并且在最近抱著閑聊的態度跟我講過。但那是與如今的現實無關的話題了,這里就不多加贅述。

  況且,在我的直覺里,那個治愈夢境令我在意的地方也不在夢境外部,而在夢境內部。

  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令我在意?那個夢里所有的謎題都已經解開了,也沒有什么未知的地方了,一切都說得通,都能夠自圓其說。青鳥扮演的角色、列缺扮演的角色、塞壬扮演的角色,以及我扮演的角色……全部都解明了。雖然過去有些謊言和隱瞞,但那些謎題也全部被我看穿,并且得到了真相。應當是毫無漏算才對。

  是因為那相當于我新人生的,所以我才會那么想去回顧一番嗎?

  還是說……真的存在著什么我無法解明的,甚至是無法認知到的疑點,而我則無意識地覺察到了?想到這里,我隨之產生了另外一個念頭:或許我已經收集到了令這個疑點暴露出來的所有線索,只是我還不夠聰明,無法將其暴露出來。

  ….但是,那真的很重要嗎?治愈夢境無非是一場已然結束的虛構之夢,哪怕再解明了其中的什么疑點,也影響不到我所生活的現實吧?

  到最后,我還是沒有輕視自己的直覺,而是決定先將這個疑問牢牢地記在心里,之后再去問列缺索要這份檔案的內容。

  ——

  我又調查了前夜的檔案。

  內容倒是和我在魅魔的記憶里了解到的大差不差,但有個比較意外的地方是,在傳播網絡惡魔知識的事情上,前夜早已被安全局記入了重點懷疑名單,就是優先度比較靠后。因為這個組織在安全局的了解里就是個唯利是圖的超大號暴力組織而已,雖然很喜歡到處搞破壞和獻祭人類,但是對于“分享惡魔知識”毫無興趣。縱使有著充分的作案能力,也找不到令人信服的作案動機。

  安全局似乎還沒有懷疑到咬血的頭上。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但是自己沒有足以服眾的證據。而且以自己在安全局里的信用,說出來了也缺乏說服力。何況連作為情報源的魅魔對此也僅僅是停留在疑心階段而已。

  我默默地審視著自己的內心:會不會這里面還有著自己的私心呢?陳列了那么多理由,是不是不想要暴露“吞噬靈體碎片讀取記憶”的秘密占了大頭?

  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總而言之,就先說給會相信自己的人,也就是說給青鳥聽吧。

  在離開檔案室之后,我又去找到喬甘草,跟她說了隨同的事情。之后她就要成為我的同行伙伴了,得和她通通氣才行。而她大概也在之前收到了任務文件,此時笑著對我伸出了手,“請多關照啦。”

  “我才是。”我與她握了握手。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我還是想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弟弟。”她先是真心實意地低頭感謝,又關心地問,“沒想到這次是要去天河市。那里有你的仇家吧?我聽喬安說過那件事情了,你去那里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說。

  “就算不要緊,也還是抓緊時間把任務完成吧,免得碰上伱的仇家。”說到這里,她又發起了牢騷,“而且那里的安全局工作環境沒有這里的好,那里的主力級還是尉遲家的人……”

  “尉遲家?是與青鳥有關的那個尉遲家嗎?”我在意地問。

  “就是那個。”她點頭。

  尉遲家是青鳥母親的家族。按照青鳥的說法,那是個以相當邪門的方式傳承血脈的家族,而且還與青鳥有過一些激烈的矛盾和摩擦。實際上青鳥還跟我說過更多關于那個家族的事情,鑒于說來話長,不妨之后再做展開。

  但有件事很確定,青鳥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不知道天河市的那個尉遲族人對于青鳥是什么態度。雖然他有著安全局官方的身份,但是,如果他也對青鳥懷有明確的惡意,我或許就有必要做點什么了。

  ….只可惜喬甘草對其的了解也很少,只知道那個人的代號就叫“尉遲”,其他一概不知。

  沒聊幾句話,喬甘草就把話題轉到喬安的身上,高高興興地跟我分享起了喬安學會第一門法術的事情。

  現在她對我的態度愈發放松了,很難想象是一開始那個跟我道謝都緊張得不得了的女子。只是放松過頭也不好,上次她居然還邀請我跟她做,就算是玩笑也有點過火了吧。還在我面前暴露了自己在弟弟房間里安裝很多監視器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她是怎么想的。

  我跟青鳥聊到喬甘草的時候,青鳥是這么評價自己閨蜜的:別看小草長得跟白蓮花似的,好像是個會在大學校園里被學長狩獵的學妹系弱女子,實際上她是個以狩獵的心態看待男性的肉食系女子。

  我看著喬甘草談論喬安,尤其是看著她談論自己與喬安二人獨處時頻繁浮現出來的奇奇怪怪的笑容,同時回憶起她過去的言論和表現,便不由自主地懷疑起來,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對自己的弟弟出過手了。

  然后我直接把懷疑說出了口。

  “等等,為什么要這樣懷疑我,我怎么說也是個美女吧?就算沒有十分也有九分吧?換上校服稍微打扮打扮說不定還可以混入高中呢!”她不滿地說,“你難道就不覺得,假設我真的對自己的弟弟出手了,無論怎么想都是弟弟比較走運嗎!”

  我毫不猶豫地說:“無論怎么想都是喬安被你侵害了吧。”

  “說法!你這個說法!”她羞惱地拍打桌子。

  “你當初那么得意洋洋地宣稱自己斷絕了與父母之間的關系,其實是被父母趕出家門了吧。”我說。

  “才……才沒有啊!”她口不擇言地說,“你有我對弟弟出手的證據嗎?你沒有吧?你看!”

  “你這完全就是兇手的口氣……”她脫線到這種地步,我反而覺得她有點可愛了。

  當然,就算是喬甘草,也絕無可能真的對喬安出過手。好歹也是安全局的術士,這方面的操守肯定是有的。

  肯定是有的吧。

  “不管了,你今晚必須到我家,我要向你證明自己不是只喜歡弟弟的變態女子!”她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說不定她是覺得反正我不會同意才會這么說的吧,一般來說誰會邀請變態殺人狂進入自己家里。

  “你是對年紀比自己小的異性感興趣吧,我聽青鳥說過的。”我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某個發側佩戴青色羽毛發飾的知名不具女子正在像幽靈一樣往這邊靜悄悄地接近過來,“而且我只會跟青鳥做,你就別想太多了。”

  喬甘草語出驚人地問:“也就是說,只要我征得青鳥的同意就沒問題了嗎?”

  “為什么你覺得青鳥會同意啊?”我差點被她的言論驚呆了。

  她志得意滿地說:“哼哼……我跟你說,我跟你說啊,青鳥她在私底下總是在煩惱一件事,還講給我這個最好的閨蜜聽了。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嗎?她說她在跟你做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流露出來過快樂的反應,所以她很煩惱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還不夠好。然后我就想到了……”

  ….“然后你就想到了什么?”一道和煦的聲音從她的身后響了起來。

  她接著夸夸其談,“我想到啊,說不定我可……”

  話才說到一半,她后知后覺地僵住了,“……啊。”

  她回頭看去,便看到青鳥站在了她的身后,還帶著幾乎快要繃不住的笑容,伸出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默默地離開了。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聽到遠處傳來了喬甘草驚恐到破音的大叫聲。

  不過到頭來,青鳥大概還是沒忍心對自己的好閨蜜做些什么。當我再次見到喬甘草的時候,她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又變得活蹦亂跳了。

  第二天,我和喬甘草動身前往了天河市。

  這趟出差僅僅持續兩天時間就迎來了結束。

  然而,持續時間短,并不意味著這是一趟輕松的出差。

  不知道是否應該說是遺憾,在這趟短暫的旅途里,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天河市的那個尉遲。但是,我重新遇到了劍齒,并且與獵手再次達成了一些合作。

  而這也成為了我與獵手的最后一次合作。

  ——

  上午,喬甘草跟我約好了在火車站見面,碰頭之后便搭乘火車前往天河市。到達之后,我們又換乘地鐵前往天河市安全局,打算先去那里露個臉。

  地鐵里人員堵塞,別說是座位,連站著的位置都很擠。好在我還是抓準了某個坐著的乘客離席下車的空當,搶先把位子占領下來,再確認周圍沒有老人孕婦等,然后把喬甘草喊過來,把位子換給了她。

  “哦哦,謝謝你啊……”見狀,她居然不好意思起來,坐了下去。

  我站在她的跟前抬手抓住拉環,低頭看著她說:“我不怎么熟悉與其他術士交流,這次就有勞你了。”

  “放心交給我吧。”她在我面前表現得胸有成竹,“別看我這樣,青鳥剛加入局里的時候可是非常尊敬地叫我‘喬姐姐’的!”

  “那真是值得信賴。”在回應的同時,我又在心里說:但是她現在叫你“小草”吧?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到底是崩塌得有多厲害啊?

  喬甘草流露出了緬懷之色,“那時候的青鳥還是高中一年級的小女生,而我則還是個水靈靈的女大學生……”

  又是女高中生又是安全局執法術士,青鳥這是哪里來的戰斗漫畫女主角……我被自己腦海里想象的某些畫面整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接著問:“青鳥在高中畢業之后就直接在安全局工作了嗎?”

  喬甘草回道:“她升入了隱秘世界的大學,專門培養術士的那種。列缺好像是希望她在那里接受更加全面的教育,但是她說自己有急著要做的事情,所以只花三天時間就攻克了那里的畢業考試。”

  那時候的青鳥就算不是主力級也差不多了,別說是做學生,做老師都綽綽有余了吧。雖說術士大學的教師應該也不是能打就能做的,這只是一種形容而已。

  至于急著要做的事情……難不成是關于我的事情?

  我希望從喬甘草這里以她的視角更多地了解青鳥。但正當我要繼續詢問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從旁邊剛剛擠入車廂的人流里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是個四十多歲的,萎靡不振的中年男人。

  我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那是獵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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