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睿淵？
林素然一愣，這蕭凌夜好端端的怎么會提起李睿淵來？
難不成還是為了上次賞花大會的事情啊，這個家伙可真是記仇。
“臣妾不知道殿下想問什么，臣妾和李公子只能算是半個朋友，上次賞花大會只是碰巧遇到罷了。”
林素然坦坦蕩蕩的解釋道，事情也的確就是這樣。
“只是朋友？”蕭凌夜反問。
林素然便只能將二人相視的經過說了出來，“臣妾當時只是仗義相助，并不知道李公子的身份。”
林素然并不知曉，自己只身一人闖入南鳳山，乃是李睿淵親自到八王府告知蕭凌夜的。
更不知道從賞花大會開始，蕭凌夜就在懷疑林素然和李睿淵甚至是太子府的關系。
但是調查的結果證明，和林素然說的一樣。
她和李睿淵是有些交情，可是撐死只能說是點頭之交罷了，更東宮更是毫無關系可言。
可越是這樣，蕭凌夜就越是介意。
既然沒有關系，身為東宮幕僚的李睿淵為何會好端端的跑來告知他林素然的事情，明明什么都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時雖然情況危急，可是蕭凌夜得知林素然去南鳳山找人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從結果上看都是一樣的。
所以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李睿淵十分在意林素然的安危。
想到這一層，蕭凌夜的目光復雜的讓人捉摸不透。
說到底還是這個女人的問題，這個女人對外人從來沒有任何的戒備心理，就好像剛才，她可以那樣肆無忌憚的盯著一個男人看。
這要是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就如同她自己說的，自己對李睿淵仗義出手，她就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嗎？
“你離這個人最好遠一點。”
蕭凌夜冷冷的拋出這句話來，不是建議，而是命令，他的口吻更不不容忤逆。
以至于林素然原本還想問為什么，但是還是識趣的咽進肚子里了，免得又觸了蕭凌夜的逆鱗。
這東宮十分神秘，太子蕭凌昱也算是一個賢德之人，可是存在感實在是低的讓人想不明白。
甚至這幾個月來，六王府和八王府都不知道爭鋒相對多少次了，但是只有這個東宮，就好像事事與他太子無關一般。
明明六王和八王從權勢上看，都對東宮十分有威脅。
還是說著蕭凌昱什么都不怕，身為嫡出皇子，一出生就坐上太子之位，他堅信無人可以撼動他的位置？
“臣妾知道了。”林素然乖巧的說道。
而蕭凌夜顯然對林素然的這個回答十分滿意。
就在這時，采星跑了進來，一看見林素然和蕭凌夜站的那么近，好像是在說什么悄悄話，又趕緊著急忙慌的退了出去。
“什么事情，進來說？”林素然連忙說道，下意識的又避嫌一般的和蕭凌夜保持了一些距離。
采星這才又重新走了進來，抬起頭看著蕭凌夜稍微有些猶豫。
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
“娘娘，李嬤嬤說負責院子灑掃的小丫頭已經找來了，所以想問問……”
說道一般，采星又不知道怎么說了。
“所以什么？”林素然問道。
“所以李嬤嬤想問問，之前負責院子灑掃的沈姑娘要怎么辦，這府中現在各個地方都是不缺人手的。”采星回答道。
是喔，沈清零。
如果不是采星今日來問，林素然差點就把她給忘了。
算起來，沈清零也差不多掃了半個月的院子了吧，她那心比天高的心氣估計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是時候要有個了斷了吧。
“這件事其實還挺棘手的……”林素然默默的看向蕭凌夜，“殿下，這件事臣妾不好做主，還是您出個主意吧？”
這沈清零是淑妃安排進來的，她要是把人攆走了，那淑妃肯定要把她生吞了。
原本這個燙手山芋林素然就是打算交給蕭凌夜來處理的，現在由他出主意，再合適不過了。
只是剛一問出口，林素然莫名的又有點緊張。
上一次，蕭凌夜還召沈清零入凌煙閣侍奉來著，萬一他把她留下的可怎么辦？
畢竟沈清零跟著淑妃這么些年，蕭凌夜對她應該或多或少是有些情意在里面的吧。
緊張。
他到底會如何處理呢？
蕭凌夜的眼角漫漫睨了林素然一眼，看著她略帶緊張的神情，他的唇畔卻是不經意的泛起一抹笑容來。
“她連磨墨都磨不好，就不用繼續在府中了伺候了。”
噗嗤！
林素然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那沈清零磨出來的墨汁分明又黑又濃，哪里不好了？
這沈清零要是知道自己站了一整夜，小心翼翼的磨了一晚上的墨汁，結果卻被蕭凌夜用這種理由送回長樂宮，估計當場就會被氣吐血。
蕭凌夜，你可真是標準的腹黑啊！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他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林素然并不知道，此時院子里面，沈清零得知蕭凌夜在琉璃閣用早膳的事情之后，也悄么的趁人不備溜了進來。
一來是她太久沒有見過蕭凌夜了，二來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蕭凌夜到底會跟林素然說些什么。
怎么一個早膳就吃了這么久呢？
不都說這林素然在王府不太得寵嗎，為何蕭凌夜總是隔幾日就來跟她一起用膳呢，還是這個女人又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結果她剛溜到窗戶下面偷聽，前面的話沒聽到，只是聽到了蕭凌夜說的最后一句。
連磨墨都磨不好，就不用繼續在府中了伺候了……
沈清零頓時就如同林素然猜想的那樣，差點沒有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她的目光駭的滲人，纖長的指甲幾乎扎進肉里面。
不行，絕對不行！
那晚上她如凌煙閣是磨墨一整夜沒錯，可是這件事并沒有其它人知道，換言之別人還都以為她得了寵幸呢。
前段時間她受不了了想要回長樂宮那也是她自己主動的，就算回去了也不至于丟面子。
可是現在要是被蕭凌夜送回去，還是以這種理由送回去，讓她以后還怎么抬得起頭？
這樣不止是王府，恐怕連長樂宮都會知道，她所謂的侍寢，不過是在凌煙閣站了一宿，磨墨了一宿，根本連蕭凌夜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她該怎么辦？
找淑妃？
可是淑妃這段時間對林素然大有改觀，而且之前允諾的然她成為蕭凌夜側妃的事情最后也縮水成了通房而已。
說到底，這淑妃根本就對她不是全心全意的！
這一次就算她去求了淑妃又如何，淑妃也不會真的幫她往死里對付林素然，更不能幫她坐上八王府側妃的位置。
說到底，她還要靠自己！
這個時候，只要是林素然的敵人，那就是她沈清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