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鄒氏正在在屋子里面得意的扇著扇子，算算時間，這張氏送雞湯過去也有一會了。
這個林素然奸詐的很，她送的東西她自然是不會碰的，可是張氏送就不同了。
一來是順理成章，二來是自己的手還能干干凈凈，就算是八王府追究，她也一點問題也沒有。
“夫人，您這一招真是高啊。”佩如在一旁拍馬屁的說道。
“哼！”鄒氏冷哼一聲，“張氏這個賤人，本夫人不過就是看在這些年她聽話的份上才留著她一條命，如今也是她還本夫人的時候了。”
“本夫人只要一想起當年這個賤人趁著本夫人不在的時候勾-引老爺，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夫人，您可是林府的當家主母，這張氏小賤人的命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情。”佩如一臉諂媚的說道。
鄒氏滿意的點點頭，而就在這時張氏突然沖了進來。
“大夫人……不好了……”張氏做出一臉驚恐的樣子，連忙說道，“那林素然現在在正廳里面，說要將全府的人都叫到到那里問話呢……”
問話？
她一個外嫁女哪有資格問話？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那雞湯她喝了嗎？”鄒氏壓低了嗓音說道。
“全都喝了，一干二凈的。”張氏連忙點點頭。
“怪不得！”張氏笑的越發得意起來，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扭曲了一般。
那雞湯里面放的可是令人瘋傻的藥，如今林素然要召集全部人問話，怕就是藥效發作的關系，只是沒想法這藥效竟然發作的這么快。
此時的她十有八九已經是一個瘋子了！
林素然，你也有今天！
正好，她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全府上下的人好好欣賞一下這瘋傻王妃的風采！
“佩如，咱們走。”鄒氏笑吟吟的說道，“既然王妃娘娘要著召集全府上下問話，咱們哪有不去的道理呢？”
“是，夫人。”佩如連忙走上前去，攙扶著鄒氏，兩人一扭一扭的就朝著正廳去了。
張氏看著二人的背影，嘴角劃過一絲快意。
……
林府正廳。
眾人被召集來了這里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此時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佩如這個時候攙扶著鄒氏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那些原本在討論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巴。
雖然鄒氏這幾天吃了不少癟，可是這些年林府上下在她這里吃虧的不在少數，誰也不敢真的得罪。
“林素然人呢，她不是要問話嗎？”鄒氏譏誚的問道，眼底已經藏不住笑容。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看看一個瘋傻之人的樣子了。
“林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行，這王妃娘娘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嗎？”
一個聲音忽然在不遠處揚起，卻見林素然昂首挺胸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的身后跟著三個頗有姿色的婢女，這完全就是八王妃娘娘應有的氣勢。
剛剛說話的是采蓮，她在八王府待得時間最長，也是明白規矩的。
“若非夫人是娘娘的長輩，就剛剛這種以下犯上行為，至少應該掌嘴二十以儆效尤。”采蓮嚴肅的說道。
掌嘴二十？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鄒氏剛想發飆，這林素然幾日來欺壓她也就罷了，如今連個婢女都敢在她頭上撒野。
可剛想發作再一想，和林素然都已經是瘋傻之人了，何必現在跟一個婢女一般見識？
“行吧，王妃娘娘。”鄒氏故作客氣，只是極其隨便的見了個禮，“不知道王妃娘娘今日把這林府上下老小都叫過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林素然不看她，只是超前走了兩步，在那正廳的主坐上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可是只有林府當家之人也就是林震才有資格坐的，現在林素然連這個位置都敢坐，不是瘋傻了又是什么？
等林素然坐下之后她才抬起眼，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聲音倏地揚起，厲聲說道。
“鄒氏，你可知罪！”
在場眾人全都被林素然這一聲呵斥嚇的臉色一變。
這林素然從前和鄒氏雖然有頗多爭執，但是像是今日這般樣子的是從未有過的，不是爭執甚至不是質問……
倒像是在審問！
聽的人不由得背后一寒。
鄒氏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抬起頭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盡是猙獰之色。
這林素然肯定是瘋了！
鄒氏咬牙切齒的說道，“林素然，本夫人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竟然趕在本夫人面前造次，你以為你嫁到八王府就是飛上枝頭了，其實你在本夫人的眼里從頭到尾就是個可憐蟲罷了！”
林素然冷冷一笑，這鄒氏竟然連偽裝都不打算偽裝了，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不過這樣也好，她也不需要繞彎子了。
“你們三個都聽到了？”林素然幽幽的說道。
采蓮、采星和采萍三個人同時點點頭，剛剛采蓮都說了，直呼名諱以下犯上要掌嘴二十，更何況現在鄒氏那豈止是直呼名諱。
采蓮一個健步上去就拉住鄒氏，采蓮則是抬起手對著鄒氏的臉就是一巴掌，她反應不及時，一下子頭都是蒙的。
旁邊的佩如想要上來攔，可是卻被采萍一把按住。
“你敢打本夫人！”鄒氏惱羞成怒，她沒想到林素然瘋傻之后竟然如此狂躁。
“啪！”
誰知道采蓮抬起手就又是一巴掌，緊接著巴掌一個接著一個，就跟雨點一樣，密密麻麻的朝著鄒氏的臉打了過去。
被打了七八下之后鄒氏徹底崩潰了，對著一屋子的下人破口大罵道，“你們都站在這里做什么！這林素然就是個瘋子，你們還怕她做什么！”
一個傻子王妃，根本不需要害怕。
可林素然卻勾起嘴角，唇邊的笑帶著淺淺勾魂的誘魅，她抬起手示意采蓮停下來，然后直勾勾的盯著鄒氏的眼睛。
“鄒姨娘，你看看清楚了，本王妃何時是個瘋子了？”
這表情，笑容還有說話時候不緊不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瘋傻之人啊！
可是她不是她那碗雞湯給喝了嗎？
“你？”
鄒氏瞪大了雙眼，頂著一張被打的高高腫起的豬頭一樣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林素然。
然后忽然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張氏。
張氏只是淺淺一笑，“王妃娘娘喝的是我親手燉的上好的紅棗雞湯。”
鄒氏給她的是人參雞湯，而林素然喝的是紅棗雞湯，換句話說，她根本就沒喝下那瘋傻之藥！
“張氏你個賤人，敢誆騙本夫人！”
鄒氏頓時暴跳如雷，一下子就從采星的手中掙脫開來，朝著張氏就廝打而去。
這張氏隱忍這么多年，對鄒氏的恨意早已經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了，在這一刻她終于不用再忍了。
采星和采蓮還沒上去拉住鄒氏，張氏抬起腿對著鄒氏的肚子就是一腳。
頓時鄒氏臉色青白的捂著肚子摔倒在了地上。
佩如趕緊跑過來扶著摔倒在地的鄒氏，而鄒氏的眼睛是茫然的，空洞洞地看著面前的張氏。
“你……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本夫人。”
“呵呵。”張氏冷笑著，“今日這一腳連您從前對我的十分之一還不如呢，我身上的每一處，每一個地方不都是您的杰作？”
說完，張氏忽然解開衣服帶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脫掉了自己的外衣。
頓時，張氏潔白的身軀一大半都裸露在了眾人的面前，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即便大部分已經干涸結痂成疤痕，可是仍讓讓人倒吸一口冷氣。
誰能想象的到，這林府四小姐的生母，身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傷痕，她到底從前都受過什么樣的折磨根本無法想象。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鄒氏的身上，她們的恨意根本不言而喻。
因為她們中間的大多數都是受過鄒氏折磨的，可是沒有一個人會像張氏這么夸張。
“你個賤人，怎么可以誣陷攀咬本夫人！”
鄒氏不承認的大聲喊道，可是在眾人的目光下，她仿佛走進了死胡同根本無處可逃。
“是不是誣陷咱們等下就知道了。”
林素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溫和的語氣甚至聽不出半點不悅的味道，可她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卻冷得像冰一般。
“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采萍這時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起一個袋子來，在鄒氏的面前，將那袋子里面的東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出現在她面前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從各個妾室房間里面搜出來的白玉觀音像。
鄒氏在看見那地上東西的剎那間，面如死灰一般的難看，她的唇角顫抖，幾乎滿目猙獰。
她不敢相信的抬起頭，對上的卻是林素然那風華絕代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