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借壽？”
司馬懿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在司馬昭的幫助下更衣的同時腦海中也是快速思索了起來。
“沒錯，現在諸葛亮就在中軍大營當著數千將士的面做法，聽說很是神秘詭異。”
司馬昭還以為對方是在思索借壽這件事，提議說道：“爹，你看我們是不是想辦法搞一下破壞，要是真讓他借到壽命，我們就麻煩了。”
“愚蠢。”
司馬懿瞪了眼自己這個兒子，沒好氣說道：“向天借壽這種荒謬的事情你怎么也相信？”
司馬昭往后退了退，有些委屈說道：“孩兒是不相信，可底下的將士相信啊！”
聽到這個情況，司馬懿面色稍緩，皺眉問道：“這件事在軍中傳開了？”
司馬昭點了點頭，介紹說道：“孩兒知道的時候已經徹底傳開了，有不少將領找到了孩兒要父親早做應對，要是繼續讓這件事傳開可能會影響軍心士氣。”
諸葛亮這些年不斷的裝神弄鬼影響得可不僅僅是蜀漢的士卒，他們這邊也有不少人對其敬畏有加。
要是讓這件事情繼續發酵，很可能會醞釀出更大的麻煩。
這些司馬懿自然知曉，但他并不覺得這就是諸葛亮的全部目的。
司馬懿在房間內來回踱步思考了起來。
以他對諸葛亮這個老對手的了解，對方費這么大的功夫裝神弄鬼絕對不會僅僅是為了給他們制造騷亂，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聯想到蜀軍和諸葛亮目前的處境，司馬懿的思維變得越來越清晰，一個念頭也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對司馬昭吩咐道：“子上，你去子元那里將這段時間收集的蜀軍情報全部拿來，不要有遺漏。”
“諾。”
見自己有機會少挨一頓罵，司馬昭樂得接過這差事，匆匆離開。
片刻之后，司馬昭就帶人抬著兩大口箱子走了進來，讓人將箱子打開后，他指著里面分類好的情報介紹說道：“爹，這里面都是這兩個月蜀軍那邊的情報，都已經整理好了，你要看哪方面的？”
司馬懿想了想，說道：“諸葛亮最近不是新收了一個門生嗎？就從他開始吧！”
司馬昭在箱子里面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一堆單獨放著的情報，這讓他有些意外，這可是蜀軍之中高級將領才有的待遇，看來自己那個大哥很重視諸葛亮的這個門生啊！
他將蘇辰的情報拿出并一一將其遞給了司馬懿。
一些簡單的情報，例如諸葛亮指導蘇辰排兵布陣過程之類的情報司馬懿早就看過了，所以僅僅掃了一眼就丟到一旁。。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司馬懿也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些不耐煩的他對司馬昭吩咐說道：“有沒有畫像之類的？”
“有。”
司馬昭低頭在箱子里又翻了翻，很快找到了一幅畫像。
“爹，給你。”
司馬懿接過畫像小心打開，很快，一張熟悉的面龐出現在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司馬懿豁然開朗，笑著感慨說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諸葛村夫，你還真是一點機會也不放過啊！”
“哈哈哈。”
說到最后司馬懿直接在營帳內放肆大笑起來，那猖狂笑聲連營門外巡邏的士卒也是清晰可聞，紛紛好奇的往中軍大營看了一眼。
司馬昭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好心提醒說道：“爹，這畫像是根據幾個百姓的口述描繪的，可能畫得不準確。”
蘇辰進入蜀軍營地之后，每次外出都會戴著一頂深深的斗笠，根本沒人知道他的具體容貌，他們手中的這幅畫像也僅僅根據幾個百姓的描述描繪的，準確性很低，貿然憑著一幅不準確的畫像就做出判斷是不是有些太魯莽了？
“沒有關系。”
司馬懿擺了擺手，不在意說道：“我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了。”
“爹，你知道諸葛亮為什么要表演借壽的把戲了？”司馬昭疑惑問道。
“嗯。”
司馬懿點了點頭，他對于自己這個兒子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開門見山道：“諸葛亮要撤軍了！”
“撤軍？不太可能吧？”
司馬昭皺了皺眉，有些狐疑說道：“諸葛亮可是花費了數年的時間才打到五丈原的，這要是退回去，那相當于將這些年的努力全白費了，他怎么可能會甘心，而且就算他同意他麾下的將士也不會同意吧？”
諸葛亮在蜀軍之中的威望很高，可不代表對方能夠不顧忌屬下的感受貿然撤軍。
“他是不得不退！”
司馬懿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耐心也比往日足，他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笑著解釋說道：“如果諸葛亮有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能夠繼續統帥這幾十萬蜀軍作戰，那他是絕對不會下令撤軍的，可問題是他沒有。”
“這諸葛亮一死，蜀軍之中將無人再是我們的對手，繼續將這幾十萬大軍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諸葛亮的這一次北伐可不僅僅是掏空了整個蜀漢國庫，整個蜀漢的兵馬也差不多聚集在這里。
要是在五丈原折損過多，那他們別說繼續守衛蜀漢那么廣闊的領土了，能不能夠繼續鎮住孟獲這些南族都是個問題。
司馬昭也不是愚笨之人，經司馬懿這個父親一提點，立馬反應了過來，問道：“爹，照你這么說，諸葛亮這一次的借壽絕對會成功？”
“嗯。”
司馬懿點了點頭，一臉輕松愜意道：“如果他沒有病重那他肯定會借壽失敗，并籍此為由率軍撤退，可他現在病重，生命垂危，想要在不動搖軍心的情況下撤軍只有借壽成功這一條路。”
“傳令下去，大軍每天上午訓練，下午休整，隨時做好出征的準備。”
“諾。”
司馬昭抱拳應了一聲便高興的前去傳令了，興致上來的司馬懿也沒有繼續呆在營地處理軍務，而是拿著自己的佩劍來到營帳后面的空地上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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