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三國呂布之女 > 第1093章 油鍋之上是鄴城
  他們鄴城內便是第七支軍。

  這分明就是七星陣。司馬懿利用了所有資源為己所用,并且優化了所有資源。

  現在看下去,誰能扛到最后,說不準!

  淳于瓊與高覽開始準備守城事宜,城中百姓雖然恐懼,然而也漸漸的開始有序的幫助軍隊準備些守城器械。

  這個時候是生死的關頭,哪還有顧及到彼此立場的時候?!事涉生死,再吵什么意識形態,那就是腦子有坑。

  因此,守住城池才是關鍵。

  曹仁和夏侯淵率著大軍狼狽的回營,開始清點傷亡和損失,然后人就很陰郁,很焦躁。面對如此的傷亡,如此難纏的局面,這種被克住而不能動彈的感覺,是很糟的!

  他們雖是龐然大物,然而,也絕對禁不住這么的消耗,這么的死纏。

  曹仁直到此時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司馬懿這個人的棘手。

  他是如何預想到的他的行為呢?!是因為自己的軍隊有他們的奸細,還是,司馬懿是真正的有才之人,能夠料中那么多的他們的計劃,是否此人,果真就對戰場形勢和各個局面都有預想于心?!

  這個人,是如此的棘手。

  “子孝,”夏侯淵道:“司馬懿不死,我軍恐怕很難突破,一直被他所困!”

  “妙才是想要除司馬懿?!”曹仁搖搖頭道:“他被重兵圍在其中,如何除?!此人又極為詭詐,想要除他,談何容易?!”

  夏侯淵道:“可此人不死,我軍如何發揮實力?所行所動,皆被其所預測,如同被綁住了手腳,如何施展?!”

  “不可冒險!”曹仁道:“張遼父子甚勇,再加上張郃也已出城而防備于我軍,倘若去圍司馬懿,人沒殺死,卻沖入陷阱,落入他們的手中,又當如何?!張遼雖說話難聽,然而,所言不差,我軍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還算能夠領兵了。倘若有什么閃失,我軍上下,當徹底被司馬懿所廢,便只是等死而已!”

  夏侯淵的臉色很難看,道:“淵愿一賭,也不愿被司馬懿如此制衡。于萬軍叢中取之首級,淵愿拼死一戰!”

  曹仁苦勸道:“子廉已身陷敵營,若妙才也陷入,便要叫仁率軍投降嗎?!我軍幾十萬大軍,莫非是要無將可將兵,無人可用,落得趙國的下場?!如此,我軍若自毀實力,主公,哪還有所依恃!若足不鼎,主公在許都,必將成為呂氏父女盤中食,只能任人宰割,妙才,多想一想主公吧!”

  夏侯淵喪氣的將兵器一扔,坐在一邊開始生悶氣!

  他當然知道要忍辱負重,可是,這個憋屈的局面,讓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若依子孝所言,此時當如何?!”夏侯淵道:“司馬懿不死,我軍一直被制,還能有什么突破?!”

  曹仁苦笑道:“司馬懿是當世奇才,他既已篤定要守在這里,焉能沒有防備,想要入敵營去殺他,哪那么容易,只會人沒殺死,倒入了陷阱。”

  夏侯淵還要犟,道:“他又非神,難道還能料中我必去尋他?!”

  雖說這么說,其實這心思也淡了。他是有這個不懼死的勇氣,敢闖一闖,賭一把,可是,曹仁所言也不錯。

  他們不得不顧全大局。

  這里的大軍,哪能就沒有將去率領他們呢,光靠曹仁一人,實在是獨木難支。

  這里的軍隊,是曹操的根基啊。現在許都這個局面,若是連外面的大軍也喪失了,那么,曹操就徹底的被動了。

  所以,哪怕憋屈,有時候是真的很憤怒,很無奈,也無能為力。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很令人喪氣!

  曹仁見他漸漸冷靜下來,心里也挺難受的。他心里不狼狽嗎,不憋屈嗎?!當然也是。只是身為主帥,很多時候,不過是含著苦與酸,負重前行罷了。

  曹洪眼下還在敵營,可是他卻無法被司馬懿牽著鼻子走。他不能去救。也顧不上去救!

  因為對比起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帶領著這么多的大軍突破。

  如果,連突破也做不到,他就只能保存實力,帶兵離去了,將要放棄這里的一切。

  如果不得不走到這一步,這對曹操來說,對整個許都來說,是喪失了多大的贏面和局面?!

  帶著大軍不得不撤退,這將是一種失敗。一種戰略上的失敗,這甚至是比戰爭本身的失敗更可怕!

  所以現在的他,心急如焚,焦慮不堪,也就無法去救曹洪。

  大局讓他已經顧不上了。

  “為今之計,是包圍鄴城,攻打鄴城!”曹仁道:“只要攻破了鄴城,我軍,便有了駐防之地,便能與司馬懿久耗!”

  “倘若打不下來,”曹仁道:“我軍還能支撐多久,妙才想必也清楚。到那時,只能奔回兗州去。就只能保許都而已了……”

  這就很狼狽。而且一旦回去,就等于徹底的放棄了這里,再想來爭,再出許都而爭這天下,哪里還能有更好的機會?!

  沒有了!

  司馬懿得了這里,必收攏好這里的人心,到時想攻破這里的代價,是現在的十倍百倍之難。

  夏侯淵道:“我軍率全軍之力,必能攻破鄴城!”

  “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破鄴城!”曹仁看著不遠處的鄴城城墻道:“有了這里,就有了制衡的據點。這冀州就還有主公的一席之地。”

  只要有這里,便是放棄許都,其實都不要緊!

  所以,這一戰,太重要了!

  夏侯淵一咬牙,道:“子孝領兵攻城,淵則防備外圍。無論是誰來咬,必定將他們擋于其外!”

  曹仁點首。

  二人計議定了。曹休回來了,稟道:“司馬懿又來了信,言若不去贖人,必不保曹洪生死。”

  夏侯淵怒從心頭起,道:“此賊當真可惡!”

  曹仁冷笑道:“只怕他也料中了我軍必用全部精力攻城,所以才急了,要引起我軍的注意力。”

  曹休道:“子廉若不救,恐怕必死。”一想,竟悲從中來。

  曹仁與夏侯淵心中酸澀,默然無言,心中劇痛。

  倘若曹洪在戰場上是被張虎殺死的,他們必定悲痛欲裂,然后是下定決心為曹洪報仇。可是這被生擒而不能救,那種慘烈,那種隱忍和痛意是尖銳而徹骨的。

  看著同袍而忍痛而棄之,那無異于割心之痛。

  所以,人不能落得任人宰割的局面,一旦如此,就很糟糕,很多的時候,連這也不能自主。

  三人心情很差,卻只能忍著痛,壓抑著苦楚,而去準備攻城之戰。

  曹軍疲憊,士氣也不怎么高,剛經歷一場消耗戰,此時又需備戰,當然是怨氣載道。士氣跌入低谷。三人少不得要去激勵士氣。

  見曹軍并不理會自己,司馬懿卻并不生氣,道:“曹仁已陷入困局,久之,必自亂陣腳。只要制住他們的勢頭,內部自潰,有何可救?!”

  曹仁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無將可用,兵馬縱多,卻無法自由調度,任性而肆意的攻打!

  再有便是糧草的問題了。只是糧草他們守的很嚴實,司馬懿想釜底抽薪也沒有找到機會。他向來是沒有幾分把握,他是不會輕易行動的。因此不確定糧草究竟何在,他便半點也不著急。

  無非是長久戰,消耗戰,也正合他意。

  要一戰而勝,司馬懿所擁有的兵力也不足以滿足這樣的硬拼實力。再則便是袁譚袁尚,馬騰,張楊等,本就是散裝兵馬,若是叫他們拼死一戰,誰掉個鏈子,問題都會變得很大,可能會累及全局而陷入潰敗。

  所以,這樣慢慢的釣著打,慢慢的打,才合他的心意。

  司馬懿從不貪大,他利于從小處而達到目的。

  “軍師,曹洪如何處置?!”左右謀士道:“殺之如何?!”

  司馬懿踱步想了想,道:“不可,殺之送敵,反而激敵軍之怒。于此時,可不利。他們既不救,曹洪留之活命也無妨!”

  謀士等人道:“也罷,就先留在手中關押。也許以后自有用處!”

  “只看鄴城一戰了。”司馬懿道:“我軍必要在后方盡力的牽制與消耗曹軍。疲其軍。只是,就算如此,也未必能保證鄴城一定能守得住。”但是利用鄴城拖死曹軍,就值了!

  淳于瓊與高覽的能力先不說,只說這么多的人馬,若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取城,那么,司馬懿也未必能擋得住!

  謀士道:“如果守不住就要淡化他們的得到鄴城的價值。”

  “曹仁以為得到了城池,便能穩住了這冀州,然而,若得一空城,又能改變什么?!”謀士道:“曹軍若攻下城池,占了鄴城,我軍便圍之!一直與他們耗著。”

  司馬懿道:“就要看淳于瓊和高覽,還有張郃的覺悟了!”

  他想了想,等張遼父子進來,便道:“曹軍必有兵去擊張郃,他們若要城池,必要占據河上。張將軍可安排去支援張郃,務必守住河上!”

  張遼應下,道:“倘曹軍入城,鄴城內百姓可能保得住!?”

  司馬懿道:“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有與城俱焚的結果。”

  張遼聽著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這就是亂世人的命運,一旦卷入其中,對小民都是一場生死大災,半點都不由自己。

  司馬懿沒再說話。張遼沉了沉心,也沒多糾結。很多時候,不是他們沒有保民之心,只是,更難的時候,他們先保的永遠都是自己的軍隊,自己的民。

  只有拿下了這里,冀州的百姓,才真的算是保下來了。以后也能安居樂業。

  陷入戰爭的城池,最終都不可避免的成為炮灰。百姓小民,甚至都不如一粒灰。

  曹軍開始布下陣勢,頻頻出動,然后推出拔城器械,開始推到了城下去。而工兵也開始在挖坑洞,準備防御。一看工程如此浩大,只怕是鐵了心一定要將鄴城拿下。

  這個陣勢,如何抵擋?!

  淳于瓊越看越心驚。

  這等的兵力而成就的防御工事,光看著都令人膽戰心驚。

  “高將來且來看……”淳于瓊對高覽道:“他們在做防御工事。”

  高覽一看也急了,道:“是怕我城上有火攻,用土坑掩護所用。他們這是準備填多少?!他們的兵馬無窮無盡的往里面填,我軍城墻卻只有一層,哪里架得住他們一直的攻打?!”

  淳于瓊心中迅速的沉了下去。

  這是曹仁軍的全部實力,他們準備上全部實力來拔城了。拔城是什么,是硬打下來啊。歷來拔城之戰都是死傷無數,十分慘烈,必會以一方的勝利而告終。

  史上有多少城池,一旦被拔,必定是雞犬不留。

  拔城軍犧牲的越多,代價越高,他們的憤怒就越積累,一旦拿下城池,會留活口嗎?!那是屠之待盡,民兵之血可以匯聚成河。

  這一種事,向來毫不夸張。

  二人對視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如果守不住……”淳于瓊道:“燒掉城中糧草,當撤離。先做兩手準備吧。”

  “城中百姓會如何?!”高覽道:“……我二人莫非要將鄴城焚之一炬!?”

  “你以為,司馬懿還會在乎城中百姓或是鄴城存亡與否?!”淳于瓊道:“府庫早就被他搬空了。于他來說,鄴城中的很多人甚至是他的阻礙。這里多少根深大族,將來對徐州都是禍患,若是能連根拔起,燒光,對徐州更有利,他們能重新扎根。這時代,從來不缺封賞的英雄,新的大族,要取代舊的大族,這一類,豈會鮮見?!”

  這是要灰飛煙滅啊。

  “司馬氏真狠,”高覽苦笑道:“這里離河內如此之近,司馬氏取冀有功,將來在此地,必能盤鋸而壯大。這些袁氏舊貴,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切莫低估此人的野心。”

  不拔掉舊的,怎么用新的取代?!

  府庫中關于冀州的一切,全都在司馬懿手中,將來怎么安排,必是明明白白。

  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一條路走到黑吧。

  盡力的去守,如果守不住,便燒了城,就立即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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