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三家同聘,侯門主母誤惹奸臣 > 第29章 月兒,這是東陵將軍

聽江清月這么說,林舸有些想法了。

那批綢緞他是真覺得好。

若不是因為錢的原因,他絕對要去做這個生意。

現在江清月有這個想法,或許可以談一談。

林舸當即把綢緞的生意事無巨細都和江清月說了一遍。

江清月越聽越感興趣,不到半個時辰,兩人說成了一起做這個生意的合作。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約定江清月只出錢,其它一切由林舸負責。

確定了這件事,江清月一身輕松,這筆綢緞生意一定賺錢。

她去了老夫人院中,把自己嫁妝里的錢拿了出來。

而后把一開始準備好的人參給二舅母沈氏送了過去。

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江清月看到了下學回來的表弟表妹,挨著送了禮。

大家其樂融融。

這份溫情讓江清月心中暖暖的,無形中給了她一份力量和勇氣,走接下來的路。

用完膳,江清月準備離開,老夫人又紅了眼,一定要送送她。

見她堅持,江清月無法,只得順從。

舅母們各自回了禮讓她帶回去,她不好推辭只得都收下了。

江清月和老夫人一起往外院走去。

一路上,老夫人囑咐了她好些事,那些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都隱晦的提醒著。

“凡事不要急,慢慢來,要考慮府里外頭,還有自己,無論如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江清月細細聽著,一一應話。

剛剛出了垂花門,前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清月一抬頭,就看到了在林致遠身側的東陵厭。

嚇了一跳。

他怎么來了?

一行人迎面而來,她們避無可避。

只片刻,人便到了跟前。

林致遠也看到了她們。

“祖母,月兒,這位是東陵將軍。

“東陵將軍,這是下官的祖母,這是下官的表妹。”

林致遠一一介紹。

老夫人面帶笑意,看向東陵厭:“原來是東陵將軍,老身有禮了。”

江清月也福身行禮:“見過東陵將軍。”

東陵厭長身玉立,雙手負于身后,對老夫人笑道:

“老夫人多禮了,東陵今日不請自來,是有事要與林兄商討,叨擾一二,還望見諒。”

“將軍言重了,哪里會叨擾,遠兒能得將軍青眼,是遠兒的榮幸,也是林府的榮幸。”

東陵厭目光看向江清月:“這位是……”

“哦,這位是下官的表妹,江尚書的女兒,也是忠勇侯府世子夫人。”

“哦,忠勇侯府世子夫人。”

這一句世子夫人,東陵厭念得玩味。

外人聽著只覺得是好奇的意思,但聽在江清月耳中,卻有些臉頰發熱。

東陵厭看向江清月:

“世子夫人上次和世子一起去了將軍府,本將出門不在,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倒是緣分。”

江清月聽他說話,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不敢。”

東陵厭看她有些驚嚇的表情,嘴唇微勾:

倒是不經嚇。

他往遠處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林致遠做了個請的手勢:“將軍這邊請。”

老夫人往側邊退了一步,江清月也跟著退了一步。

東陵厭徑直往前頭去,等走遠了老夫人才道:

“這東陵將軍,想不到如此儀表堂堂。”

實在和傳說的兇聲惡煞的模樣……有些出入。

江清月低頭,上前去扶老夫人:“外祖母也聽說過東陵將軍?”

“當年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自然是聽說過的。剛剛他說你去了將軍府,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問話的時候,眉頭輕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這位東陵將軍看江清月的目光有些不對。

江清月把事情說了,只說是薛非暮去謝禮,其它的沒有多講。

老夫人松了一口氣,點點頭:

“以后盡量少和將軍府打交道,你一個女子,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江清月頓了頓:“是。”

心里卻道:現在不是她能盡量少和將軍府打交道的事了。

她和將軍府,已經聯系密切到不是她想退就能退的。

老夫人看她神情有些恍惚,以為是剛剛說的話嚇著了她,寬慰道:

“是祖母太緊張了,這東陵將軍狠辣的名號傳出來,也都是為了皇家查案,他自己沒有什么惡事傳出來。就是當初他家……有那般下場,也是自作自受。這東陵將軍在府邸的時候,也受了不少磋磨,只要不惹上他,也不會有什么事……”

“是,月兒知曉。”

說著話,已經到了大門口。

馬車已經在門口候著。

老夫人握著江清月的手,臉上滿是戀戀不舍的神情。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要和林家說,我們是一家人,不要怕麻煩,若林府有事,我相信月兒你也不會坐視不管,林家對你,也是一樣的。”

聽著這話,江清月沒忍住又紅了眼眶:

“是,外祖母,月兒記下了。”

江清月坐上馬車離開,馬車走出巷子,江清月撩開簾子往后看,看到老夫人還站在門口目送,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綠浣遞過來帕子。

林家比江家,更像夫人的娘家。

等再走遠些,江清月問:“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

綠浣回答:“夫人真是神了,韻小姐在府中確實過得不好,那丫鬟也不敢多說,奴婢旁敲側擊,才得出些信息,那駱家公子打人,韻小姐原本有了身孕,就因為駱公子動手才沒的,駱府都瞞了下來,韻小姐也不敢說。

“真想不到,這駱公子看著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居然是這種人。”

江清月柳眉倒豎,當即道:

“你讓大武小武去一趟,把駱暉狠打一頓,讓他漲漲教訓。”

前世,林韻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為了不讓林家人看出來,謊稱急癥,連夜下葬。

“夫人,若他告官怎么辦?”

“告訴他:若他告官,就讓刑部參司甄大人去旁聽。”

刑部參司甄大人的外室,是駱暉的青梅竹馬,二人有茍且,前世被人捉奸在床,當場打死,駱府也被人算計敗落。

若是別人,她還會想別的招。

但是對駱暉不用。

這個人就是欺軟怕硬的衣冠禽獸。

林家的人講道理,做不出這種以暴制暴的事,那便她來。

“告訴他,若他對韻姐姐不好,便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對韻姐姐好為止。”

駱家不是什么大官,駱暉自己也不干凈,外強中干,所以江清月敢讓人動手。

駱家說出去也是清貴人家,門風都不錯,奈何出了個駱暉這樣的另類,林家也是始料不及。

“如此說,駱公子會不會對韻小姐變本加厲?”

“他不敢,這種人欺軟怕硬,你越好說話,他便越欺負你。”

綠浣點點頭,撩開車簾對大武小武吩咐了幾句。

馬車回到侯府,江清月一下馬車,便被丫鬟請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綠浣總感覺不對:“夫人,好好的大太太怎么這么急來請夫人?”

大太太幾乎不管事,這般來府門口接人,是頭一回。

總感覺有什么大事發生。

“去了就知道了。”

“是。”綠浣打起精神。

到了大太太的院子,還沒有進門,便聽到里頭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是孫曉曉。

江清月和綠浣相視一眼,已經明白大太太請她過來是什么意思了。

屋子里,孫曉曉伏在孫氏腿上,哭得梨花帶雨。

一見江清月進門,立馬指過去:“姑母,她來了她來了,你一定要為曉曉做主。”

孫曉曉一臉憤怒,那天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整個人都懵的,回府之后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憤怒,當即就要來薛府告狀。

只是出嫁的姐姐突然回府,她一時抽不開身,這才往后推了推。

她都想好了,今日她上門,必定讓江清月不死也要脫層皮。

居然敢打她三個巴掌,她便要讓表哥冷落她三年,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她要讓她跪下來痛哭流涕的求她,若不然絕不原諒。

孫氏回頭,看見江清月,眉頭皺起。

“清月見過母親。”江清月福身,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孫曉曉。

“你來啦。”

孫氏沒有讓江清月坐,直接開口:

“曉曉說你打了她,可有此事?”

“有。”

聽到江清月承認,孫曉曉急不可耐的出聲指證:

“姑母你聽,她承認了,我沒有冤枉她,姑母你現在看清楚了,這江清月就是兩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

“平時在你們面前裝得賢良淑德,其實飛揚跋扈刁蠻任性,半點不把侯府的臉面放在眼里。她打的是曉曉的臉,丟的同時也是侯府的臉。

“若讓人知道侯府主母是個如此兇殘之人,外人會如何看表哥,姑母,你一定要狠狠的罰她。”

孫曉曉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明顯就是有備而來,全部都打好了腹稿。

孫氏:“清月你向來穩重,做事也有條理,怎么這一回如此冒失不懂規矩。

“再有什么不妥,也不該眾目睽睽之下起爭執,起了爭執也就罷了,更不該動手打人。你這一動手,讓曉曉以后如何嫁人,對你也有影響。你是侯府主母,所行所言不僅僅只代表你一個人,還代表侯府。”

“母親可問了清月為何打她?”

孫氏一愣,看向孫曉曉。

孫曉曉心虛,嘴硬道:“不就是我們起了口角嗎?你就打人。”

江清月看向孫氏:“母親覺得清月是那樣的人嗎?只因為這么簡單的事,清月便動手。”

孫氏噎住。

她在侯府不管事,但是對江清月也算了解,確實不是沖動任性之人。

這幾年,侯府都是江清月在打理,府中下人對她沒有不敬佩的,說明行事穩妥,確實不像孫曉曉說的那樣,只因為一點口角便動手打人。

只是孫曉曉是自己的親侄女,哭上了門,她若不表個態,以后回府都無顏面對哥哥嫂嫂。

她想了想開口道:“我知你不是那樣的人,行事亦有分寸,不過再如何都不該動手,有話好好說……”

江清月打斷她:“所以,母親的意思是說,無論表小姐說了什么,我都不該動手。”

“呃……有話好好說就是,曉曉心不壞。”

“清月在侯府三年,向來敬重母親,不過今日才發現,母親是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是非不分,對錯不辯。恕清月不能認同。

“清月動手,自有非動手不可的理由,表小姐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自然不敢告訴母親,不過看起來母親也不在意。在母親眼里,表小姐就算是殺了人也是能被原諒的,但是在我這里不行。”

江清月話落,孫氏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沒有細問,看孫曉曉哭得傷心便想為她做主。

孫曉曉自覺理虧,那一日她說的話確實不好聽,但是這會仗著有孫氏撐腰,大聲道:

“你怎么和姑母說話的,你一個兒媳婦,就是這般對待長輩的?”

江清月半點不退讓:“說理說不過,就開始拿孝道壓人了,表小姐實在好能耐。

“若講理,無論長輩不長輩,我都尊敬,但若不講理,拉偏架,還拿長輩來壓人,那這樣的長輩也不值得敬重。”

孫曉曉氣急:“你說誰?”

“誰是便說誰。”江清月說這話的時候,特地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是她的婆母,從她嫁進來,無論侯府發生什么事,都幫不上一點忙。

好在她也不發表任何意見礙事,這是她唯一的優點。

不過每次牽扯到孫曉曉,孫氏一定站在孫曉曉那邊,無論對錯。

她剛嫁過來那半年,孫曉曉敢肆無忌憚的一次又一次來找她的麻煩,和孫氏的縱容有很大的關系。

從前,忍了就忍了,但是現在,她不愿意忍了。

“姑母,你看她,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罷了,但是她還不把你放在眼里,這樣不孝之人,實在不配為侯府主母。”

孫氏聽著這話,心里也有氣,平時在老夫人面前伏小做低也就罷了,沒道理在江清月這個兒媳婦面前還要矮一截。

她看向江清月,擺出婆母的架勢:

“今日這話,實在說的不像樣,半點沒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里,老夫人把中饋交給你,不是讓你在婆母面前跋扈的。”

江清月被這話氣笑了。

孫氏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就是為了拿中饋威脅她。

“既然婆母覺得我不能勝任掌持中饋,那便把中饋還給婆母。”

說著示意了綠浣,綠浣當即從隔層袖袋中掏出一串鑰匙。

“這是府中各個庫房的鑰匙,賬目隨后便送過來。”

江清月福身,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