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川怔怔地看著那一張巨型相片,飄忽不定的聲音從他涼薄的唇間溢了出來。
“不,葉傾心沒有死。”
葉榮之沒有說話。
只是側過頭看了一眼祁燊,祁燊指了指腦子,仿佛是在說,薄妄川已經瘋了!
瘋了?
葉榮之冷冷一哼,受害者葉傾心沒有瘋!
作為施暴者的薄妄川又如何能瘋?
“我只給你24小時,24小時后,薄氏就沒有必要存在于這個世界。”
葉榮之并非是對薄妄川仁慈,而是確實有數以萬計的員工在為薄氏集團工作。
倘若薄氏集團破產,這些員工的家庭都會受到或多或少的波動。
為了能減少對普通員工的波及,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股權轉讓,讓薄氏集團平穩的過度到薄弈的手中。
雖說如今的薄弈還小,不能接手薄氏集團,但葉榮之是絕對不會再讓薄氏集團成為薄妄川的武器。
薄妄川望著葉傾心的相片,突然低低地笑了,他看著葉榮之那張堅毅的臉龐,眸光陰森可怖道:“你想要薄氏,我給你,你把我兒子還回來!”
“呵......”
葉榮之冷冷地嘲諷一笑,轉身邁著優雅且絕決的步伐離開。
祁燊隨意坐在椅子上,望著薄妄川那張俊美無儔的側臉,他彎腰從桌上拿起這份文件,調侃道:“薄少,你之前對葉傾心一次又一次的下手,一次又一次的肆意妄為,不過是因為你有薄氏集團。”
“可現在,薄氏集團沒了!”
祁燊打開手機,調出薄氏集團的股票。
“你看見了嗎?”
祁燊只給薄妄川看了一眼薄氏集團的股票,便又站了起來。
“葉傾心死了,你才在這里扮演情深不壽。”
“薄氏集團破產了,你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呢?”
薄妄川順手拿過一只紅酒瓶,朝祁燊所在的地方砸了過去。
紅酒瓶劃過空氣,狠狠地與大理石的墻面上發生碰撞,玻璃瓶的碎片和紅酒瞬間在空氣迸濺開來。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紅酒香氣。
一抹玻璃碎片劃過祁燊的俊臉,祁燊只感覺到一點點的刺疼。
他伸出手指,輕輕抹了一下臉龐上的鮮血,忽而笑出了聲。
“薄少,生氣了?”
祁燊看著指尖的鮮血,哈哈大笑。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祁燊不以為然的站了起來,看著無比頹廢的薄妄川,溫聲提醒道:“你天天看著這張相片,葉傾心就會復活嗎?你看著這張相片時,腦海里難道從來都沒有浮現出你對葉傾心所做的那一件件、一樁樁令人發指的事嗎?”
祁燊踹開腳邊的酒瓶,走到薄妄川的身旁,與薄妄川一起仰頭看著面前的這一張相片。
“薄少,你看著這樣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你會做噩夢嗎?”
祁燊說完,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薄妄川會不會做噩夢。
他知道自己會做噩夢。
自從他親眼目睹了葉傾心所開的那部越野車墜下懸崖之后,他每天都在做噩夢!
他每一次都會在噩夢中看見葉傾心被薄妄川囚禁在那一口透明的水晶棺材里。
他一次又一次想要去營救葉傾心,一次又一次失敗。
盡管,葉傾心在夢里告訴他,她不怪他!
可,祁燊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一次又一次往薄妄川的心里扎刀子時,他又何嘗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往自己的心里扎刀子!
他需要不斷的提醒薄妄川,是薄妄川害死了葉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