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三十七章 海上雙雄
  羽涅這幾日總覺心神不寧,這是以往都不曾有過的心境,只是思來想去始終無從頭緒,心煩意亂只得歸根在這片寂寥的海域。本以為出了大荒,就能肆意暢游,誰知這滄海仿佛沒有邊際,除了海還是海,甚是無趣,不知還要煎熬多久。

  日曬三桿,晴空萬里,北溟鯤仿佛有吃不完小魚干,此時翹著小腿晃晃悠悠,怡然自得享受這片日光浴。羽涅盯著北溟鯤那圓的跟皮球似的肚子,突發奇想這家伙肚子里該不會已經懷孕多年了吧。

  似有察覺,北溟鯤轉首看向一旁,忽然緊張抱緊自己懷中魚干,深怕遭此人毒手,別看他長得人模人樣,肚子里的水可比自己裝的多,還是又黑又壞。

  “鯤兄!”

  來了,北溟鯤心中咯噔,隱約不妙,但依舊佯裝若無其事,鎮定自若道“你可以搶,但我不會讓你得逞。”

  羽涅負手踱步而來,臉上笑容燦爛“你這是什么話,我翩翩君子,舉止優雅,什么搶不搶的,再說了,我可對你這發霉腥臭的屎玩意不感興趣。”

  北溟鯤黑著臉,其實并非自己不愿出手教育這貨,只是這家伙腹黑手段太多,打不過自己卻有一百種方式惡心自己,北溟鯤只得避其鋒芒。

  “你看你這臉色,難不成真吃了屎不成,也不對啊,先前見你有滋有味的模樣很是享受啊。”羽涅不解問道。

  北溟鯤死死握緊拳頭,這一個大胖小子猛的從地站起,雙目猩紅,渾身燃起青色火焰包裹在內,嘴角不時作狠狀微微抽搐。北溟鯤冷聲冷語說道“你再敢說一個屎字,爺爺我弄死你。”

  羽涅被這大胖小子突如而來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向后退了一步急急說道“我說一個屎字你就要弄死我,那我要說兩個屎字你怎么辦?”

  北溟鯤一窒,身形微微一頓,這個問題太突然,自己好像還沒想過。下一秒,北溟鯤就已捶胸頓足,悔恨交加,忍無可忍便是無需再忍。北溟鯤一拳化作天幕朝羽涅砸下,只是還未觸及,視線就已看見那羽涅輕車熟路開始解開褲子,大勢之下,毫不慌張,頗有風范。

  北溟鯤心中一陣翻江倒海,硬生生收手,淚流滿面。

  海風隨浪陣陣翻騰,羽涅摟著北溟鯤肩膀,兩人如那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彼此相依相偎坐在船頭。

  “顏值尚有凌九泉并駕齊驅,風度上亦有鯤兄伴我同行,這等快事天下罕見,世間少有啊。”

  北溟鯤雙眼迷茫,惆悵跟著喃喃“天下罕見,世間少有啊。”

  “哈哈哈哈,果然英雄所見略同,鯤兄與我不僅無大道相爭,甚至與我乃是相生共存。”

  北溟鯤打了個哆嗦,慚愧謙虛道“羽老哥氣勢磅礴,小弟斷然不敢高攀,能習得老哥幾分氣度就已知足。”

  兩人言語無所顧忌,十分盡興,羽涅順勢提酒一壇遞向北溟鯤道“走一個?”

  “不怕老哥笑話,我喝水還行,喝酒真不咋地。”

  “無妨,總比墨故淵那小子強吧,那家伙不是不喝,是不會喝,說也奇怪,這幾日都不見那小子蹤影,難不成把魚清潺拐跑了?”

  “那毛頭小子焉能與我等相提并論,我們好好喝酒,管他東南西北個錘子。”北溟鯤氣勢漸漸凸顯,接過酒壇,亦是豪情萬丈。

  兩人互碰暢飲,無拘無束。

  “鯤兄好見解,今日方才深知鯤兄性情,以往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那墨故淵連酒都不會喝,還想去追女孩,無疑癡人說夢。”羽涅同其碰了一壇,語氣坦然,更多是惋惜之色。

  “哼,就憑他?還想追女孩,除非哪家姑娘腦子天天給水進,才會看走了眼,那一個木頭疙瘩又犟又楞的,誰挨誰倒霉。”

  “說到點上了,來來來,走口大的。”

  “大?你...他娘看不起誰呢,直...直接干完”北溟鯤開始吞吞吐吐,眼神迷離,晃蕩著空酒壇摟著羽涅大聲囔道繼續喝。

  羽涅先前心境在此刻煙消云散,尋常買醉千杯不倒,今日算是遇見對手了,羽涅又好奇看了看北溟鯤那肚子,實在難以想象這家伙肚子里到底能裝多少東西。

  “鯤兄,你這肚子到底有多大啊?”

  北溟鯤臉紅氣喘一把推開羽涅,差點沒把這家伙送走。只見北溟鯤兩手拍在肚皮上,使勁扇了扇,肚皮翻滾洶涌,大笑道“能裝江河日月,可納四海八荒,更可.....嗝....”話還未說完,卻是一股酒氣噴涌而下。

  羽涅捏著鼻子蹙眉好奇問道“更可如何?”

  北溟鯤緩過神,臃腫肥胖的身軀順勢拉過羽涅將他腦袋夾在腋下暢快道“更可吞盡老哥一身精釀酒,拿酒來!”

  羽涅使勁拍打北溟鯤,脖子通紅,不停咳嗽,心中卻是直呼陰溝里翻船,沒想到這北溟鯤酒品這么差,喝多了簡直比天王老子還猖狂,他娘的到底是真醉還假迷糊,莫不是想趁機勒死老子?

  不過那句“更可吞盡老哥一身精釀酒”,倒是有那么一瞬間讓羽涅不寒而栗,怎的聽上去格外別扭,總覺哪里不對勁。

  破軍疾行滄海之中,兩人把酒言歡,笑談古今中外,直至山海四經,天外宇宙,皆是兩人口中佐酒菜。到了最后幾乎就剩二人成了這世間僅有的豪杰,末了,羽涅喟然長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矣。”

  北溟鯤有口難言,本想隨羽涅也整出兩句,奈何底子有限,先前高談論闊已是消耗不少筆墨,眼下左思右想仍是難以附和羽老哥的心境。

  北溟鯤情急,竟是無端生出一股小解沖動,見羽涅氣宇不凡,平常更是大將之風,如今自己有幸與其一道修行,豈能丟了羽老哥的面子。當下猛的竄起,順手開始解開褲頭,羽涅見狀,兀然又想起那句吞盡老哥一身精釀酒,驚慌錯亂大喊道“鯤兄這是作甚!”

  “飲酒過多,小解一番,羽老哥一起?”北溟鯤側頭問道。

  “這??就在這?”羽涅莫名。

  “當然。”北溟鯤一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模樣。

  羽涅嘴角抽搐,訕訕笑了笑,心里忽然覺得日后怕是很難再從這胖子身上占到什么便宜了,如今看他這番趨勢,分明就是學著自己擺明不要臉了,真是疏忽,大意了啊。

  兩人一拍即合,順勢站在了船欄之上,此刻大風漸起,波濤洶涌,天邊盡頭隱有風云席卷。兩人彼此凝視,如那慷慨奔赴之士,深深點了點頭,而后齊齊脫下褲子噴灑天地!

  “羽老哥,力道不足啊。”

  “我去你大爺的,老子還沒發力。”

  “這!頂風之勢還有三丈遠,老哥威武。”

  “糟糕,風向不對,鯤兄小心!”

  “我????你他娘滋我?屎尿都往我身上扣??”

  兩人百無禁忌,隨那海浪一波又一波,世間英雄氣概,唯有此間淋漓盡致。

  云層翻涌,遮光蔽日,云煙浩蕩,如同被人攪碎打散,海上浪風卷過,又清晰無恙。白日晴空,忽有流星橫掃天際,朝破軍而來。

  北溟鯤同羽涅二人大張旗鼓,踏浪迎風暢快,半點不覺身后甲板上已立有幾人,依舊為所欲為。

  后方站有三人,彼此眼里充滿困擾,更多是驚恐和不知所措。

  “咳咳”終是有一人再也無法忍受當下局面,不得不假裝咳嗽兩聲掩飾尷尬。

  前方兩人嚇了一跳,身形未動,只是回首向著后方張望而去,三男兩女一時之間大眼瞪小眼,都忘記置身何處,兩人如同石化,僵硬麻木。

  許久,緩過神的北溟鯤早已收斂,卻是突然一聲尖叫,指著羽涅大喊道“老哥快收起來,滴褲子上了,滴褲子上了!”

  羽涅保持先前那番姿勢猶如被人施法定身,后方三人雖未見,卻也知道先前兩人在此做些什么。眼下見那白衣人行事如此浪蕩,半分不知好歹,三人當中唯一那男子就要作勢出手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混賬,卻被一旁一襲碧綠色衣衫的女子拉住,示意不可輕舉妄動。

  “抱歉,打擾二位公子雅興了。”居中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撇過頭,低頭輕輕說道,耳根臉頰隱有紅霞。

  北溟鯤聽的一陣青紅,這姑娘說話倒是溫柔,措辭也無不妥,為何偏偏聽著這般刺耳,當下鼻子朝天吼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擅闖我這寶船?”

  “我們乃長留門下弟子,如今委身屈居你這破船可是看得起你,你這胖子可別給臉不要臉。”此刻那男子居高臨下譏諷說道。

  身旁,兩女子紛紛蹙眉,如今身在海外,不知對方深淺就肆意妄為,難免惹禍上身。果真那大胖小子聽聞之后瞬間臉色冰冷,一腳跺在船板,剎那間激濤沖天而起,船身劇晃“混賬東西,管你長留短留,今日定叫你把小命留下。”

  被羽涅或是饕餮魚清潺叫成胖子無所謂,其他人喊那就得活該了。

  北溟鯤一手作爪狀,半空兀然放大向著那男子狠狠抓去,一旁的兩人看的心急如焚,光是此人出手剎那引發的異象氣勢,就知對方修為深淺,哪怕三人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青容師姐,怎么辦?”鵝黃色衣衫女子有些緊張問道。

  被喚作青容的女子惱意看了看那被嚇癡的男子,男子名為雁山,乃是長留山掌門入室關門弟子。真不知為何師門會讓其跟隨自己一同外出磨煉,這一路下來不知闖了多少禍端,前面還能憑借自己師門名威或是自己的修為穩壓局面,如今到了這荒無人煙之地的滄海,又有修行千年的猛獸老妖,局面就不是自己能說了算的,眼下看這胖子凌厲手段,似乎完全沒把幾人當回事。

  青容雖有不滿,卻也不能放任雁山自生自滅,忍痛一番終是從袖口擲出一枚金黃色鈴鐺向著雁山飛去。鈴鐺接觸入體的一霎那,瞬間化作一座威武壯觀的金鐘,將雁山牢牢罩在當中。

  “雕蟲小技,看我砸爛你這破玩意。”北溟鯤大聲吼道,接連數拳下去已是讓金鐘表面布滿數道裂痕。

  “黃金鐘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快走!”青容大聲喊道。

  趁那北溟鯤揮手之際迅速撤去金鐘,雁山顫顫巍巍驚恐不已,在青容的呼喊下倒也回過神,深怕丟了性命一般,一股腦直接向著遠方逃竄而去。

  “你!”兩女子看的怒不可遏,先前為了拖延時間,自己二人可是拼盡全力為其爭得一線生機,這家伙倒好,跑的比兔子還快。

  兩人氣笑,身影向著天空拔高而去,抱拳負手朝北溟鯤說道“因長途跋涉至此,未經前輩允許私自擅闖,若有打擾還望前輩見諒,現就速速離開,不擾前輩清修。”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也得問過我答不答應,那小子既然跑了,那么你們就留下來給我當晚餐吧。”北溟鯤許是壓抑太久,此刻故作猙獰而上。

  青容和那鵝黃色衣衫女子兩人皆是驚恐萬分,此人氣勢滔天,且一身兇獸之氣畢露無遺,難不成是海底修行千年的大妖?

  二人祭起各自法寶,光芒閃耀,然而還未有所動作只覺眼前昏天暗地,不見任何。竟是有一大物遮云掩月從天而降,朝自己二人打壓下來。

  “青容師姐你快走,莫要管我!”鵝黃色衣衫女子一把推開身旁青容,淚眼朦朧說道。

  那青容女子臉色驚慌,情急大喊“落葵!”

  北溟鯤大尾當頭落下,忽有一道白光閃爍,北溟鯤怔怔呆在原地,好似剛才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撓頭半響,忽而回過神看向船頭,只見那空無一人,不見羽涅蹤影。

  “羽老哥難道因為先前之事想不開,跳海自盡了?”北溟鯤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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