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山海御劍錄 > 第二百七十章 醉酒的教書先生
  胡八仙走的匆忙,墨故淵本欲打算多向他打聽一些消息,可看他好像真的忙著趕去替別人接生,當下也只能作罷。

  回過身來的那一刻,只見魚清潺和餃子還坐在桌前一杯接著一杯,兩人面紅耳赤,不時還高聲吆喝,引得周圍幾桌人不禁瞠目結舌。

  “兄臺,這位女子和小女娃可是你的家人?”有人站起身朝墨故淵問道。

  墨故淵愣了愣,卻是不好反駁,只得木納的點了點頭。

  “這我可就要說道你兩句了,哪有帶媳婦孩子出來吃飯讓她們一直喝酒的,先前我看你和朋友聊事情,也不能不顧身邊人啊。你媳婦能喝點無所謂,怎的還讓一個小女娃也喝起酒來了呢?”一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刻板說道。

  墨故淵看著此人青衫席身,頭戴方巾,倒是一派讀書人的氣質。

  “先生教訓的是,是晚輩先前疏忽大意了。”墨故淵抱拳微微行禮說道。

  讀書人看了看墨故淵,又回首看向那一桌喝的伶仃大醉的兩人,搖了搖頭,嘆道“女子這般放縱,也是傷風敗俗,這世風日下,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蘇默,你就別在這倚老賣老,人家喝酒礙你啥事了,你在這念念叨叨的,當這聚福樓是私塾呢?”和這位讀書人一同來此的還有一位白發老者,此刻正拉著他往回走。

  “李嵐閑,我教育后生晚輩你插什么嘴,既然出門給我撞見了,怎的就不能說道兩句了。再說了,甭管這里是不是私塾,只要我愿意,哪怕到了大周帝都,我也要給那皇帝老兒上上一課。”名為蘇默讀書人此時臉色略有幾分泛紅,不知是酒勁上來還是脾氣上來。

  “得了,那你當我沒說,就你這臭脾氣,真要遇見個什么莽夫不聽你講道理的,我看你就是自找罪受。”

  “哼,我輩讀書人豈能畏手畏腳,這小子一看也是個練家子的,背后還背著一把劍,難道他就敢對我動手嗎?”蘇默依舊趾高氣昂說道。

  墨故淵有苦難言,這位教書先生難不成當真是喝多了,怎的一下子還越說越上癮了。

  另一邊那位名為李籃閑的白發老者氣急敗壞,伸手指了指蘇默,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無奈之下,只得將身前杯中酒一飲而盡,吹胡子瞪眼不已。

  蘇默見墨故淵不動聲色,當下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年輕人,我多說兩句也是為了你好。江湖險惡,你這又是帶著媳婦和孩子的,萬一遇見個什么危險,你說該如何是好?”

  墨故淵一手將魚清潺抱起,一手牽起餃子,回眸向蘇默笑了笑,道“先生所言極是,晚輩一定牢記在心。”

  墨故淵不愿和這位喝酒喝多的讀書人計較什么,仍是和顏悅色的點頭應道。

  見墨故淵如此識抬舉,蘇默咽了咽喉嚨,嘆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么,自顧轉身向著桌后走了過去。

  “老蘇啊,都這把年紀了,怎的還如此意氣用事呢,難道忘記了你當年進京趕考就是吃了自己這倔脾氣的虧么?”李籃閑喟然嘆道。

  蘇默充耳不聞,自顧說道“讀了點書,想著有點抱負可以找個地方施展拳腳,誰知當朝貪官污吏太多,處處講究人情世故,我還慶幸自己沒考上呢,不然和那些人為伍,簡直是丟盡我讀書人的臉。”

  “冥頑不靈,我看迂腐不化的人是你,還在這里自命清高。當初你落魄流浪至青云鎮,若不是梁君好心收留你,讓你在私塾教導鎮上孩童功課,你以為你的為人師表從哪里來的?梁君在世時和你說過最多的是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對得起他的用苦良心嗎?”許是李籃閑先前也喝了不少,眼下見這蘇默仍舊大放厥詞,當下一股腦怒道。

  正打算帶著魚清潺餃子離開的墨故淵在聽見那位老者念起梁君二字時,心中咯噔一跳,下意識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身旁的魚清潺和餃子,見她兩人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睡著了過去,于是便將她倆擱在長椅上小憩一番,自己則是移步到那兩人跟前,欲言又止。

  被李籃閑氣喘吁吁說了一頓后,蘇默好似酒醒了幾分,眼下默然低垂著頭,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墨故淵站在兩人跟前,拱手說道“二位前輩,剛才聽你們說起梁君,可是鎮西口梁言的父親?”

  此話一出,就連垂頭喪氣的蘇默都不禁抬起頭看向墨故淵,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誰。

  “你是何人,為何認識梁兄的孩子?”李籃閑狐疑問道。

  “晚輩墨故淵,乃是從西山經東邊的長留山而來,本欲是前去弱水參觀一二,只是半路風雪太大,路途難行,恰巧遇見外出狩獵的梁言。那小少年心地熱腸,于是便將我幾人帶到他的家中落腳休息一番,后來聽說他父母死于兩年前那場瘟疫當中,只是當中有幾分蹊蹺古怪,晚輩這才想著來鎮上打聽一二。”墨故淵如實說道。

  李籃閑和蘇默聽著墨故淵所說,兩人臉色一陣煞白,可也僅僅只有幾個呼吸的功夫,兩人已是懶得再去理會眼前這個陌生人。

  墨故淵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

  “二位先生,可是不信晚輩所說么?”墨故淵厚著臉小聲說道。

  “哪來的黃毛小兒在這里信口雌黃,先前還道你有幾分謙誠,眼下卻又胡說八道了起來,快走快走,莫要打攪我等雅興。”蘇默揮手驅趕說道。

  墨故淵是鐵了心要問出個所以然,尤其是二人在聽見自己所言之后,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梁言。可從他們先前的談話中,梁君好像是私塾的負責人,有點類似王朝學宮的祭酒存在。

  “梁君是梁言的父親,他父親被人冤枉說是瘟疫的病源,被你們活生生淹死在弱水當中,難道你們一點也沒有同情?”墨故淵取下背后劍,重重擱在桌上,臉色有幾分難看。

  蘇默和李籃閑看著這男子的不善,只得按耐心中不悅,其中李籃閑率先說道“你究竟在胡說什么,梁言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墨故淵一愣,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梁言已經死了?”

  “兩年前,青云鎮無緣無故爆發起了一場瘟疫,這瘟疫以野火燎原之勢席卷了整個小鎮,足足持續了一年之久。后來是城隍廟那邊顯靈了,發現瘟疫的源頭正是梁言那小子從合黎山帶出來的。為了拯救小鎮無辜百姓,城隍爺可是大費苦心,用無上法力封鎖了這片區域,將瘟疫隔絕,這才使得我們和外界的病源切除聯系,慢慢得以恢復。”李籃閑動容說道。

  墨故淵越聽越迷糊,病源是梁言從合黎山帶出來的?梁言已經死了,那前兩天自己遇見的那個小少年又究竟是誰?

  墨故淵所幸一屁股坐了下來,道“可晚輩的確是受梁言邀請,去往了他鎮西口的家,也從他口中得知他的父親叫梁君,娘親名為言紅虎。這一點還希望二位先生不要懷疑,晚輩從遠方而來,若不是為了查清事情真相,斷然也不會胡攪蠻纏。”

  蘇默蹙眉,正欲呵斥兩句之時,忽然看見墨故淵緊緊注視而來的目光,終是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梁言酷愛打獵,他的父親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教書先生,母親常年在家紡織,一家人倒也算得上是其樂融融。只是梁言年幼,不知山中豺狼虎豹的厲害,喜歡打獵,卻沒有任何技巧和方法,只是憑借一身蠻勁匹夫之勇闖入深山野嶺之中。后來不小心發生意外,給野狼咬斷了一只手,為了逃命從山坡上滾了下來,結果還落的個半死不殘,連腿也瘸了。”李籃閑哭笑說道。

  墨故淵悠然一驚,道“不錯,晚輩當初見他的時候,他的左手空空如也,右腿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

  蘇默許是壓抑許久,當下怒拍桌面,道“告訴你你就好好聽著,搭什么腔?李籃閑說他斷胳膊瘸腿,你就說你見過的也是。當初把梁言葬在山下是我和他的父親一同前去,你說你見過他,那我埋的是誰?”

  墨故淵啞口無聲,苦笑一聲也不去和他爭辯什么,眼下局勢越發復雜,還是多打聽一下消息為好。

  “晚輩隨身帶了些好酒,都是出門遠游前家中好友相贈,二位先生也就不要理會小子的打混了,不妨借酒消愁,多說一些陳年往事,晚輩也好了解具體的來龍去脈。”墨故淵變戲法般的從身后提出兩壇陳釀,正是當初羽涅咫尺物當中的美酒。

  兩壇陳年佳釀擺在面前,頃刻間一股酒香撲面而至,濃郁芬芳,還未喝,便讓人有了三分醉意。

  “這......這光聞其味就已經讓老朽饑渴難耐了啊,怕是比我們這山雪酒還要高出一籌。”李籃閑舔舐雙唇,一副迫不及待之色。

  蘇默依舊一副刻板嚴肅的臉,只是在聽聞李籃閑所說后,抱有偏見說道“山雪酒是合黎山上的雪釀造制成,別忘了當初瘟疫是怎么來的。在說說這酒,什么叫高出一籌,依我看來,這是我迄今為止光是靠聞就斷定此酒中乃是極品之物。”

  墨故淵訕訕笑了笑,道“若是覺得此酒甚好,我帶來的行囊里還有不少。眼下時辰尚早,二位先生不妨邊喝邊說道說道,就當給晚輩講個故事聽好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